“小姐,侯爷叫您去他的营帐。”季罂正在营中看着军书,听到声音后便放下前往季恒的营帐。
还没进去就听到两个人在交谈。
“宁世子啊,无论我们在京城有多少恩怨,都希望世子不要把那种心情带入到军中。毕竟这是打仗并非儿戏。”
“侯爷说的臣都知道,就算是私人恩怨也应该挑合适的时间算账。”宁渊彬彬有礼的回答着。
季罂虽然还没进去但能猜到季恒现在的表情,肯定是点点头说自己很满意,季罂忍不住叹息一声。
“夭夭是你在帐外吧?”季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季罂整理了一下衣服扬起笑容进去:“阿父怎知是我?”
“阿罂怕是糊涂了,刚刚侯爷只叫了你一人。”宁渊在旁边插嘴,季罂嘴角的笑僵在脸上,她缓缓走向他:“宁世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季罂凑到他的耳边,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本小姐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怀不轨,幸而这是战场,而且又是陛下派的人,不然本小姐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说完缓缓起身,眉梢微挑,笑着看向他,但眉眼中又带着厌恶。
宁渊先是一愣,后又轻笑一声:“那现在二小姐还不是对在下没办法吗?所以啊阿罂还是忍到你能将我千刀万剐的时候吧。”
季罂的笑忽然变得勉强起来,刚刚那些季恒都看在眼中,他轻咳一声,季罂这才反应过来:“对了阿父,您找我所为何事?”季恒将信交予她:“这事儿是你干的吧?”季罂有些疑惑的展开信,大致一扫就是阿布都拉眼睛被人刺瞎的事,她有些戒备的看了眼宁渊,季恒点点头,宁渊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便出去了。
宁渊走后季罂才放下戒备:“是我。”
“为何要这么做?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干净喽,万一以后阿布都拉找到你,你该怎么办?”
“我本来就没有想要杀他。”季罂打断他的话,“我刺瞎他的眼睛只是想利用他和六皇子阿伦廓尔相争。人人皆知四皇子阿布都拉和六皇子阿伦廓尔无论是在打仗上还是治国上都用的不同想法,两人见着面也都是针锋相对的关系,阿布都拉觉得如果以后是阿伦廓尔坐上大王之位整个西疆都要完蛋,同样阿伦廓尔也是,但若是阿布都拉不再健全,那大王之位就非阿伦廓尔莫属,除非就是阿布都拉力挽狂澜。”
“所以你这是想要逼得两人内斗最后咱们得渔翁之利?”季罂点头:“阿父,我不会什么军事大道,我只能用我这些小聪明来助晋国,若是阿父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惩罚我都愿意受。”说着便跪了下去,季恒连忙起身拉起她:“夭夭,虽然此方法有着一定的风险,但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可后悔的余地了,咱们还是多布局,以防他们再次来袭。”
“阿布都拉他们还没有退兵?”
“自然是没有的。”宁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季罂烦躁的翻了一个白眼:“宁世子下次再进来的时候请知会一声可以吗?”宁渊郑重的点点头道了声歉,便继续说道:“宫里来了消息,太史令传来的,说这边这几日恐有大雨来袭,此地虽在晋国边疆,但又处于盆地,现在马上就要立秋了,怕是会起雾。”
“世子是怕起了雾,西疆那边会突袭吗?”季罂的表情凝重,“是的,而且如果作战的时候又碰上大雨,士兵的视线也会变差,本来中原士兵的体力就不如西疆的。”看着两人都愁眉苦脸,季恒笑道:“倒不用担心,在咱们营地外十公里外设的有烽火台,若是发生异常咱们都会知道的,再说下大雨的事情,那就需要你们二位想个法子来帮士兵们了,我也老了,很多决策上的事情也该放手让你们来了,你们可是国之栋梁。”说完将他们赶出去了。
季罂和宁渊面面相觑,一种诡异的尴尬的在空气中飘散,宁渊轻咳一声:“二小姐先说说您的想法吧?”季罂马上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当然是遮挡,但是短时间内做出那么多份头盔是件难事,而且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做,用什么遮挡。”
宁渊看了眼不远处的士兵,便跑去借来一只:“先用这个,等下我把我的给那个小哥。”季罂完全没听到这句话,只是神游在自己的思想中去了。
夜幕降临,大雾忽然四起,季罂赶忙从营帐中走出:“不好了,现在都已经起雾了,头盔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宁渊走到她的身边:“没关系,熬过今日的黑夜就好说了。”
烽火台上的士兵打着哈欠:“都起雾了,西疆不会这么傻来攻打吧?”
“就是,别到时候自己人都分不清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那个士兵突然听到一批盔甲相摩的声音,话音刚落就被箭给射穿了,其他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也都被解决掉了。
向下望去大片西疆的士兵将马蹄上捆上棉花,使得没有任何声音。
在西疆的营帐中阿布都拉的双眼被白纱缠绕:“一经发现女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