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罂睁眼时只看到宁渊和林暮澈在她身侧,她轻咳一声:“你们怎么在这儿?阿父呢?”
宁渊和林暮澈相视一眼,林暮澈上前扶起季罂:“二小姐,接下来我们所说的你一定要接受。”她听到这么几句话便知道是季恒出事了,她咬紧后槽牙笑道:“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林暮澈轻叹一声:“终究是我大意了。”
季恒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身上只穿了件里袍,季恒也终不如年轻的时候,找火把的路途中磕磕碰碰,他只能用手中的佩剑去探索前方的路,就在这时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人,那人身上并无特殊的香气,季恒只是觉得身后好似有人,可是现在的身躯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了,终于在他快要找到火把的时候,那人刺了他一刀,虽不致命但足以让这次战争他不能再下床,那人在季恒的耳边说到:“我家主人说了,这次必须得是西疆赢,所以武安侯,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林暮澈向季罂阐述完季恒刚刚醒来所说的一切经历,季罂抓紧褥单:“什么叫下不来床?还有什么叫西疆必须赢?”
“二小姐,侯爷所伤有三处两处是在腿上,一处是在胸脯间,至于后面那个问题的话大概率是哪一方势力与西疆有勾结。”宁渊在旁边缓缓说道,“既然他说西疆必须赢,那我偏要西疆必败,世子到时候回京你可要好好敲打敲打七殿下了,夺权的事我们季家倒可以不管,但是关乎战争关乎我们季家人的性命我们可没有那么好讲话了。”
说完后季罂便命人请二位出去,其实在来战场前的那场刺杀她就有所怀疑,既然目标都为宁渊,那么嫌疑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祁铭一个是祁云,之前她安排在祁云身旁的人告诉过她祁铭来找过祁云,而祁云的态度却是想要与其联手,联手的意义就在于利用祁铭一直对宁渊心有所怨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祁铭有现在都是宁渊在他身后帮衬,自然而然很多人都会觉得祁铭就是宁渊的傀儡,说的人多了本来还坚信不是这么回事儿的祁铭也会当真,祁铭虽然是有些小聪明,但与这些老狐狸斗根本就不都看的。
谁都清楚这次文帝派他们武安侯府前来征战,就是在给让祁钰能当上太子一个正规的理由,祁云倒不会因为这个来害的此次战争败北,但是祁铭就不一样了,他是愿意为了皇位做出任何牺牲的人,毕竟如果祁钰做了皇帝,那祁旻和孝懿皇后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季罂穿戴好衣物向城中出发。
“本宫让你说的话你可都跟武安侯说了?”
“说了说了。”那黑衣人跪在地上,表情带着讨好,祁云从暗处走出来,抬起他的下巴:“做得很好。”说完便给身边的暗卫一个眼神,那暗卫直接就将其杀死,
“真可惜呢,如果长得好看些说不定就将你留下了。”说完便笑着坐回刚刚的位置,
她抱起身旁的猫咪,季罂就算你再聪明又如何?你现在肯定会一心扑在扳回一城的心思上吧?那就好好接受我送给你送给宁世子的大礼吧。
季罂来到城中寻得一处高处:“百姓们!”本来还很吵闹的街市瞬间安静下来,“他们西疆人夜袭我们的士兵导致我们的人死伤惨重,百姓们大家看看那些负伤的士兵们,各位都有亲人,看到自己的亲人这样难道大家都不心疼吗?”
百姓们都沉默的低下头,季罂呐喊道:“百姓们,士兵们已经守护我们这么久,我们应当为他们尽微薄之力,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士兵们守护我们的动力不是吗?”
她提前就安排在其中的人连忙高呼:“我们愿意!”声音越来越浩大,季罂这才松了口气。
她将设置好的头盔样式分发到各个百姓手中,各个百姓好似也找到了意义的所在,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两天后,季罂拿着那些头盔来找季恒,进门后看到林暮澈和宁渊都在,她笑道:“正好,让你们都看个好东西。”说着便举起头盔向他们展示,季恒点头夸赞:“夭夭啊从前不带你来作战没让你做军师真是失策啊,哈哈哈哈。”
季罂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咱们什么时候去讨伐那些人啊?”话音落了半晌也没人再说话,季罂扬起的嘴角也慢慢垂了下去:“你们这意思是不想带我?”
“不是的,此次实在是很危险,一是现在不如往日,能上场的士兵没有那么多了,而且现在他们似乎很是针对女人,所以我们为了保护你就决定不让你去了,在营地里照顾好武安侯就好。”
林暮澈缓缓开口,季罂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我并不觉得我需要你们的保护,而且我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当时你自己孤身一人在雾中时不害怕吗?”
“害怕,但那又怎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情不是吗?而且宁世子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黑暗的环境,害怕丧失五感。”宁渊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和悔恨,所以她真的是像他一样重生了。宁渊抿嘴不语,季罂笑道:“我会让你们主动来找我让我上场的。”说完便离开了。
林暮澈求助的看了看季恒,“只要你们这两三天注意一点就没事,夭夭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的。”
第二天,季罂躲在一个士兵的身后,那士兵微微流汗:“小姐您这是干嘛呢?”
“别管。”看到林暮澈和宁渊走出营帐后笑道:“机会来了。”
她潜入到营帐中去,将泻药放在宁渊的茶壶中:“嘿嘿想要阻挠我?等着瞧吧。”
为了保障计划成功还在林暮澈的茶壶中也放入少许。林暮澈跟着宁渊回到营帐,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在杯中:“世子的这次主意很是不错,明天就这么布局。”
林暮澈还为他倒了一杯,宁渊拒绝道:“不了,只要是我离开后的水我必须要再换一盏。”
“世子在京中树敌不少啊,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那不好意思啊,志不在此。”林暮澈嘿嘿笑了几声就算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的时候宁渊再也等不到林暮澈的到来,眼看士兵的斗志正在减退,季罂走过来:“呀世子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呢?”宁渊咬牙笑道:“昨天晚上你在我的营帐中下药了?”
“哎呀世子你怎么那么聪明啊。”季罂笑着看着他,他见她身上的戎装已经穿戴整齐,便向她伸手:“二小姐请。”季罂瞥了眼他的手切了一声拿起战旗走至擂台中央:“众将士听令,我们要将失去的全部赢回来!”
“破!破!破!”
季罂与宁渊翻身上马前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