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老奴小跑至季恒前:“老爷,陛下到。”季恒整理了下衣着带着季槐和季柏到门口迎接。
一位衣着华丽,虽鬓发苍白但不失当年风采的人下了马车,武安侯府的人见状连忙跪下:“臣,臣妾拜见陛下。”祁执然让他们起身,眼神看向季槐,她们俩虽说性格极其相似,样貌有些相近,但季槐长相更为清冷,身着的红衣将她衬托得更加冷傲,祁执然不由轻叹一声,季恒也注意到了,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往季槐那边移了几步。
祁执然看了一圈才有些意外道:“季家二小姐怎么不见踪影?”季恒连忙回道:“小女不幸染上风寒,害怕感染陛下。”祁执然这才点点头:“武安侯,朕已经有些许时日没有来过了,还有阿烟的事···”说完若有所想的看了眼季恒,季恒微微低头道:“陛下哪里的话,还得多亏陛下照料武安侯府,要不然老臣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小村子里度过晚年了。”祁执然并未接话,季恒见状连忙请文帝入府。
路过一处院子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季罂和季柏不由紧张的相视一眼,文帝显然也听到了响声但只是步子微微一顿便离开了,季柏向季槐打了个暗示,她不动声色的躲避人群进入院子。
这处院子正是季罂的住所,季槐还以为季罂回来了,便惊喜的闯入屋子,进门却发现一位身中几箭的黑衣人,季槐连忙摸向腰间的佩刀。
那黑衣连忙开口:“季槐是我。”听到声音后季槐微微皱眉,有些熟悉但陌生更为居多。那黑衣人摘下面罩,季槐放下戒备的手连忙上前:“钦烟姑姑,你怎么在这里?”钦烟将放在怀中的书信拿出:“季槐,这是从宁国府里盗来的书信,想必与先后的事有关。”季槐慌乱的起身翻找膏药,钦烟抓住她的衣襟:“季槐,我已经回天乏力了,之所以帮你们是因为长公主,将书信交于长公主,她能做的事比你们姐妹俩多多了。”
季槐收下书信,眉头紧皱:“姑姑还有什么遗言吗?”钦烟笑道:“遗言?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生来就是为了服侍长公主的,不知道今后没有我她是否能适应,罢了,我只是个下人,终会有人取代我。”
季槐看着钦烟,见过两次面却一直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如今倒是看清了:面前的女子嘴角溢出鲜血,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杏眼中仿佛有星光淡淡闪烁,鼻子小巧,可能是偏南来的美人吧,但这一切好似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钦烟缓缓开口:“罢了我只要她永远皎洁明亮,高悬天上。”话语刚落又听到她轻笑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识君。”最后的君字还未讲完钦烟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季槐眼眶微红,可怜这痴情儿,明眼人都能看出长公主最重要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先后。
季槐吹响哨声,几名黑衣人出现,季槐看了眼钦烟轻声道:“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办好事之后通知长公主。”几名黑衣人立即领命带着钦烟的尸首离开。季槐走出屋门握紧手中的信。
宁渊带的一众人刚走到武安侯府就看到文帝的马车停在门口,宁渊眉心一皱,还真不是时候。
这时见到一个黑衣人谨慎的从武安侯府的房瓦上进入,此事事关宁国府的命脉,不得含糊他立马派人:“真是不巧,被抓了个正着。来人,去武安侯府报信。”宴席上几人正在用膳,氛围虽说怪异了些,但看各位的面色倒还好。
突然一个下人上前:“陛下,老爷,宁国府世子宁渊求见,说是宁国府丢了东西,恰巧见一名黑衣人进入侯府。”听到这话季槐的眸色暗了几分抬头与季柏眼神交流,季柏收回目光站起身:“陛下阿父,臣和臣妹足以解决。”
文帝从听到下人禀报起都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听到这话他也没抬起头,只是轻轻点点头,季恒对他俩使了一个眼色后二人一同离开。
季恒看着二人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时文帝冷不丁来了一句:“大小姐如此像阿烟。”听到这句话季恒准备拿筷子的手一顿,继而笑道:“是阿烟的侄女,相像不为过。”
文帝这才放下筷子看向季恒:“也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朕已经许久没来过这里了,当年朕同你,裴铳还有沈一哲还是一同游玩的兄弟,可惜了现在大家已经许久未聚了。”季恒低眸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若耽误正事臣可是要以死谢罪的。”
文帝向远处望去,几盏灯笼顺着风而飘,夜色已晚,黑夜已然笼罩外面的世界,良久他说道:“朕也是被逼无奈,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孤寂的。”季恒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望着他,眼中仿佛有块浓墨,怎么也化不开:“陛下,早已物是人非,臣等明白陛下的苦衷,有劳陛下解释了。”
季槐和季柏来到门前时见到宁渊两手掐腰气势昂扬的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有一二十人,季柏上前:“宁世子来所为何事?”宁渊瞥了眼他后微微一笑:“本世子的府里丢了东西,来街上寻贼时恰巧见一名黑衣人进入武安侯府,正巧陛下也在府中用膳,本世子担心陛下安慰特来询查。”
季槐冷笑一声向他翻了一个白眼准备开口时听到季柏笑道;“宁世子是在担心丢的东西被陛下看到了还是在真正担心陛下的安危?”宁渊不接茬看了眼季柏和季槐之后上前盯着他;“季家二小姐怎么不见了?难道是···”
季槐上前推开他:“宁世子越界了,这里是武安侯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撒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