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罂一人带着书信前往宫中,季槐给出原因是她实在不想再去了,尤其是看到长公主的那些眼神,想想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季罂刚踏入时就看到一身素衣的祁云摆弄着那几棵梅树,祁云的头发被一根簪子挽起,几根头发掉落下来遮挡住了她的情绪,只听见她轻声道:“往常这些东西都是阿烟弄得。”季罂微微拜礼:“殿下节哀。”
祁云看了一眼她,笑道:“有劳季家大小姐帮她弄这些了。”季罂不禁有些感叹还不知长公主是否知情钦烟对她的心意,不由轻声叹息,祁云看向她:“不知小姐在哀叹什么?”语气虽带着疑问,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在告诉她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季罂只好摇头:“钦烟姑姑走之前留下来在宁国府找到的书信,书信中的确有孝懿皇后陷害先后的证据,但只能证明皇后让武安侯来帮忙除掉先后。”
祁云接过信后脸色有些苍白,季罂以为她是在为书信的事犯愁但没想到她却听到这段话“阿烟就是因为这些···”季罂走到她身边:“殿下,只有把这些人全部除掉才是真正为钦烟姑姑和姑母报仇啊。”
祁云伸手给了她一耳光,季罂连忙跪下道:“望殿下三思啊。”祁云睨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厌恶:“季罂,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利用本宫。”季罂俯下身子:“是臣妾的不是,但殿下当时难道不想查清到底是谁陷害的先后吗?”
祁云冷哼一声,真是跟她年轻的时候像极了,当时她也如季罂一般聪明但都是些小伎俩,可惜她利用的人是陛下,害的她三岁的孩子和夫君···,她蹲下来捏起季罂的脸:“在之前本宫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人而已。”说着还重重的捏了她被打的那半张脸,季罂努力挤出一抹笑,眼神幽暗看不出她想要干什么:“殿下,事到如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钦烟姑姑到武安侯府时陛下已然知道了,若殿下打算隐瞒此事,以后这事败露陛下会怀疑到您头上,认为殿下在为凶手掩护,臣妾想殿下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吧?哦不对,只怕到时候殿下接下来的日子倒不会这般舒适了,真不知像殿下这般有着鸿鹄之志之人能忍受那慢慢岁月吗?”
祁云咬紧后槽牙露出阴森的笑容:“你想吓唬我?那咱们就瞧瞧陛下会因为一个死人的事就对自己的亲妹妹不管不问吗?”季罂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所以,钦烟姑姑不就白牺牲了吗?殿下,钦烟姑姑可是因为你死的。”祁云放下手眼中的厌恶不减反增:“你觉得本宫会在乎吗?她不过是一介下人。”
说完站起身来朝殿中走去,季罂缓缓站起 :“恭送陛下。”祁云听到脚步并没有停留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回殿中。
“小姐还疼吗?”靖世拿着手帕微微擦着季罂的脸,季罂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呦,季家二小姐怎么会在此?表哥,你看看二小姐这脸,不知道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来者正是祁旻,她边说还便拿帕子轻轻捂嘴,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季罂给了靖世一个眼神后上前:“臣妾见过静宜公主,不知公主来此是来拜访长公主的吗?”
祁旻微微翻了一个白眼:“那倒不是,姑母多有劳累,本宫可不忍叨扰她,可不像二小姐啊,天天往这边跑,听说上次出了长公主殿就将脑袋磕破了,表哥你瞧瞧现在还有淡淡痕迹呢。”宁渊在她身旁露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季罂在他眼中真的看到几分心疼,做戏还做的如此真,真是难为他了,她低笑道:“多谢宁世子关心,哦还有静宜公主关心,臣妾五大三粗的倒是给长公主丢脸了,这几日臣妾总是梦到姑姑,心里实在不舒服,世人皆知长公主与姑姑感情甚好,特来找长公主解闷,这不前几天发现姑姑的事有蹊跷特来长公主这里说明,这巴掌是臣妾说错话怀疑错人才挨的。”
说完还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宁渊,宁渊轻笑一声:“二小姐可不能因为一些梦来随意猜断,轻则如此重则···。”季罂微微一拜:“多谢宁世子提醒,只不过本小姐不仅只是猜疑,还有证据呢。”说完眼神暧昧的看着宁渊,祁旻听到宁渊的轻笑握紧帕子将两人隔开:“二小姐本宫看时候也不早了,快回府吧,不然季世子和季大小姐会担心的。”
季罂巴不得这样但还是露出一副不舍得的样子看向宁渊:“那臣妾先行告退。”走后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宁渊,祁旻巴不得将她的眼睛扣下来,最生气的是宁渊在一旁笑的很是开心,祁旻将情绪咽在肚子里,娇滴滴的摇摇他的衣袖:“表哥,你已经很久没有与旻儿亲热了。”宁渊收回目光,眸中的情绪淡了许多:“公主,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祁旻看着他的背影,自从那次宫宴之后宁渊除了一些事还很正常,其他的时候就越来越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