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安置好初氏父女后便在亭子中饮茶,季柏来的时候就见季槐一手举着茶杯,一手撑着下巴正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饮什么美酒呢。”听到声音后季槐连忙起身:“阿兄。”季柏点头示意让她坐下:“陛下派人去查姑母的事了,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以此为交换的是我们很多暗桩被灭。”
听到这话,她的眉心蹙了蹙:“这倒不像是交换,像是各位皇子开始夺嫡了,很有可能是宁国府和七皇子的手笔。”季柏叹了口气:“毁就毁吧,反正是几处不重要的地方,不过阿槐你知道调查姑母之事的人是谁吗?”季槐摇摇头连忙催促,季柏眼神打趣:“江淮景。”季槐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惊叹道:“是他?”
季柏点点头:“唉,不知是谁小时候还追着人家打呢,哦对当时你们二人还说要结什么娃娃亲。”季柏说这话时季槐正在喝茶,这可把季槐呛得不轻,宛桔连忙递上帕子,“这都几百多年前的事了,我们二人都长大了,什么娃娃亲不娃娃亲的。再者说江公子与沈姑娘凤友鸾谐,是一对绝佳璧人。”
季柏接过婢女端上来的茶缓缓道:“但是他的妹妹江淮安可是喜欢裴大世子呢。”听到这话后她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一根指头沿着杯口转着:“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以后会喜欢他的话也不会因为他而争风吃醋,人又不是只会永远喜欢一个人的。”季柏看到她这般突然笑道:“那就好,我还害怕我的妹妹不识人,被人拐走,反被别人欺骗了感情。”
季槐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季柏望着天边的太阳:“阿槐啊,想做什么就赶紧去做,人就跟这太阳般,总会有下山的时候。”季槐抬眸看向他,望向太阳的双眼中更多的是凄凉,全然没有刚刚侃侃而谈之气,她饮一口茶:“快了,马上就要一切都结束了对吧阿兄?”季柏苦笑着没有做任何表示,可能吧谁知道呢。
路上静谧无声,唯有车轿压过石路的声音,帷幔晃动,时不时吹起一角,“我告诉你,你未来呢会很不幸···”
轿子中的季罂想着沈云姩的话,忽然轿子停了下来,靖世拉开帘子:“小姐,沈公子骑马向咱们这儿来,小姐要不要跟沈公子···”季罂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靖世扶着季罂下马车,沈云意也看到了,于是大老远就从马上下来,来到季罂跟前:“季二小姐,家妹管教不严,还请小姐恕罪。”
季罂也微微一拜:“沈公子说笑了,是本小姐与宁世子的举动让沈姑娘误会了,本小姐不会放在心上的。”他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那季二小姐在下还要找客栈先行告退。”听到这话如他所料季罂眉头皱紧:“沈公子还要找客栈?不在沈府住吗?”沈云意露出有些可怜的表情:“在下已经与沈一哲断绝父子之情,回沈府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云意以为季罂是在可怜他,但季罂却是在想要不要利用沈云意不回沈府那怎么拿沈一哲与宁渊叛乱的证据,可惜沈云意没有读心术也不知她是这样想的,季罂若有所思道:“那沈公子先找着,若实在找不到那武安侯府愿向沈公子提供住处。”说完便上了马轿。
沈云意露出失落的表情,轿子从他身边路过,季罂的轿子窗帘挂起,轿中的女子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沈云意痴痴的看着她的侧脸从身边路过,奇怪,现在种感觉和上午的完全不一样。
“小姐世子,二小姐回来了。”宛桔向二人通报,季槐和季柏这才面些带喜色,没想到刚到大门就见到这一幅场景:季罂和初黎面面相觑,季罂上下打量的目光有些尖锐,初黎瞥了撇嘴巴,季罂微微侧身:“阿靖,这小姑娘是谁?”
靖世也不知,不知道初黎想到什么眼睛转了一圈之后展露出笑容:“这位姑娘想必是来找阿槐姐姐的吧,我呢,是阿槐姐姐亲自邀请而来的,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的。”季罂一听是季槐邀请而来的,才垂眸笑道:“本小姐是武安侯府二小姐,自是阿姐邀请而来的,定是对阿姐意义非凡,小姑娘这武安侯府不是你可以随意跑来跑去的,也不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说着抬头看向她,唇角微微勾起眼神中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自打初黎见到季罂那一刻起就只能想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但是刚刚那段话实在让初黎不爽,扬起的嘴角顿时垂了下来:“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谁?”季罂微微挑眉等待着她的后语,季槐和季柏见状连忙上前:“夭夭,初姑娘是初郑鹏初先生的独女,初先生就是上次救阿兄的那名神医。”季罂听到此番话态度才微微变好:“初姑娘既是初先生的独子,是本小姐刚刚话语重了些,还望初姑娘见谅。”
说着微微行礼,初黎掐着腰:“既知如此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说完季槐连忙补充道:“夭夭初姑娘心思单纯,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季罂看着她那张脸真是如陶瓷娃娃般,谁知竟如此无理,但奈何是阿兄救命恩人的孩子,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低笑道:“阿姐阿兄,我刚刚回来实在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季槐点点头,季罂走后她连忙将初黎拉过来:“阿黎,那是夭夭,放心她不会再说什么的,但是以后在她面前要有礼仪,见到她要唤一声二小姐,不要在她面前到处晃悠,把她惹恼了我可不敢帮你说好话。”初黎面露好奇,有些疑惑这二小姐到底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