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廓尔回到殿中时看到林姨准备的东西,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弯腰将东西拿起,朝宫外走去。
“阿娘,阿希来看你了。”
阿伦廓尔来到一处院子前敲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动静,开门的人正是阿莲娜。
“阿娘,这是林姨为您准备的袖珍堂的糕点。”阿莲娜将东西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着里面的糕点眼神都亮了起来。
阿伦廓尔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阿娘,您什么时候开始下一程?”
阿莲娜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一会儿:“快了,听闻魏国是女子当政,我可要去好好看看。”
“好,阿娘这些银两您先拿着,等过段时间我再给您送些。”
阿莲娜看了一眼点头:“别忘了替娘施粥。”
阿伦廓尔也拿起一块糕点,“阿希,你是不是受委屈了,娘看你从来到现在情绪都不对。”
阿莲娜轻轻地拍拍他的脑袋,阿伦廓尔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啊,但刚对上阿莲娜的眼睛时,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他看到阿莲娜准备抱他时却消失在他眼前。
回过神时院中并无一人,面前的糕点还完完整整的摆在面前,此时阿伦廓尔再也忍不住了,双手遮挡着脸痛哭起来。
良久他调整好情绪,走进屋内,屋内摆放着阿莲娜的灵位,他跪在地上,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晚。
那天疏云繁星,阿莲娜躺在在躺椅上,躺椅有些老旧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她拿着蒲扇为他们二人扇着,良久她轻嗤一声:“真是可笑,一个男人娶了一个女人,但是后来非但不好好对她,还看着女人日渐寡欢,他非但觉得奇怪,还会厌恶那个女人,明明错不在她的。”
那时候阿伦廓尔还小,他不明白阿莲娜话中的含义,只是眨着眼睛疑惑的看向她。
阿莲娜伸手抚摸他的脸:“阿希啊,娘与你父王撒了一个谎,不过呢,那个谎言能保你往后幸福无虞,记住喽,不要因为娘的事情你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说着放下蒲扇,双手捧起他的小脸蛋:“娘相信你这五年一定过的很开心对不对?记住这种感觉,林姨一定会替娘好好照顾你的。
我的乖儿子,对于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娘不是对不起你,你也算那男人困住我的一种方式。
阿希你可算是欠了阿娘一条命,就罚你往后的生活里潇洒快活的活着。我走不出的牢笼,我的阿希一定会破局的。”
再往后的记忆就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画面,他瞧见许多人将阿娘抬走,放在一个小盒子中,他的阿娘生前最爱念叨的就是自由,他不允许任何人困住她。
于是他将小匣子抢走,埋在宫外的桃花树下,忽而一阵风吹过他的脸庞,他想这是阿娘来抚摸他的脸颊夸他做得好了。
阿伦廓尔的思绪回归现实,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阿娘,阿希会破局的。”
翌日早晨殿内站着各位皇子和公主,初黎在他们面前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双眼,阿拉坛坐在龙椅上看着初黎的动作。
良久初黎回到阿伦廓尔的面前回过头望向阿拉坛:“大王。”
阿拉坛也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挥手示意,阿伦廓尔是能预料到的,但心还是凉了下来,他走到阿拉坛的身前跪下:“父王,您当真要抛弃儿臣和母妃吗?”
阿拉坛听到后身体一僵,是啊,他从前抛弃了阿莲娜,现在又要抛弃阿伦廓尔,但是···,他狠心的闭上双眼命人将其带走。
初黎见此情景也微微皱眉,不过他阿伦廓尔杀害她大晋那么多将士,恶人自有恶人磨。
就在此时祁岫白忽然出现,她拦住抓走阿伦廓尔的士兵看向阿拉坛:“大王!”
阿拉坛见祁岫白来了连忙起身走向她:“王后你怎么来了?”
祁岫白跪在地上垂眸:“大王,您这样做只会加深他们二人的隔阂,往后的西疆还是要看···”
听到这些话阿拉坛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先将祁岫白扶起,他凑到祁岫白的耳畔说了几句,祁岫白脸色微变,看了阿伦廓尔几眼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不久后屋内传出阿伦廓尔的嘶吼声和惨叫声。
坐在另一个房间的阿布都拉听到后手心沁出一层汗,正准备出去时被人拦住:“殿下,您想功亏一篑吗?”
阿布都拉咬咬牙又坐回位置上,从现在起他和阿伦廓尔是真的隔着一层仇恨,往后真是要争得你死我活了。
初黎让人将阿布都拉引至阿伦廓尔的这个房间,阿布都拉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处还未擦干净血迹的阿伦廓尔时他的的确确有些害怕了。
初黎看着他:“手足相残,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结果,无论后果如何都要你自己承担。别忘了和二小姐的承诺。”
点点灯火透窗而出,与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殿下,西疆那边的消息,还有七皇子求见。”
祁云拿起那封信嘴角勾起:“不见,就说今日已晚,不方便见客。”
侍女走后她将信拆开,良久按了按太阳穴:“季槐季罂啊,果真是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