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真的就要黑了,穿越秦国来的四个人确实是拿那个拉杆箱没有一点办法,在欧阳民的提议下,果断地打开箱子,用大件的衣物包裹着小件的物品。
寇峰凯不愧是部队回来的,他将拉杆箱里面的布料扯下来,撕成布带,打成四个背包,每人一个背着就上路了。他们决定,天黑尽时赶到有客栈的地方。的确,从离家到现在,两天一晚的时间,他们没有洗过澡,也没有能认认真真吃顿饭。刚才的蛇肉汤他们是喝了的,像沙子一样硌牙的粗粮饭,他们也吃了一点点。说真的,生活在当代中国的这四个人,哪怕像秦红这样的女孩子家庭条件差一点,可也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饭菜。欧阳民更是没有受过如此罪过,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居然也吞食了这样难以下咽的饭菜。
两个女人开始是不敢喝蛇肉汤的,可实在还是有些饿了,枪子一般的饭,她们那样细嫩的喉咙,怎能吞咽得下去呢?寇峰凯将蛇肉汤强行倒进了她们的碗里,命令她们必须吃下去。也难得那碗蛇肉汤,两个女人才勉强咽下几口她们来到秦国后的第一餐饭菜。
他们四人已来到小山丘下,躲在矮树丛里的几个汉子,准备了绳索,打好了活套,用竹竿撑着,绳子从一棵大树枝丫上翻过来,每五个汉子死死抓住末端。万事俱备,就等四人经过这条逼仄的山路时,负责撑绳套的人将那个死套分别套上两个男人的脖子,一声拉,两个不知来路的男人就会被挂到树枝上去。
小路不能并排行走,枚妍妍就走在最前面,欧阳民走在她的身后。秦红宵走在第三的位置,寇峰凯压尾。
树丛中躲着的人,总算盼来了渴望的女人。他们必须干净利落地将男人送上西天,然后才能尽情地享受这两个美比天仙的女子。
可是,一行人刚进入伏击区域,枚妍妍就闻到了一种气味,立定下来说:这附近有人。
话音刚落,竹竿撑出来的绳套一下子就准确无误地放到了欧阳民的脖子上,还没有听到放套子的人高喊:拉。欧阳民就已经被挂在大树枝丫上去了。当又一个绳套朝寇峰凯撑过来时,被他一把抓住,用力一扯,就拔出来两个汉子。
寇峰凯左右手同时出击,直挖二人的眼珠。两个人抱着头嗨哟叫着滚下土坎去。这时,枚妍妍一惊吓,复活她时后丘脑放置的电脑芯片忽然放电,感应到了在秦国边关上空漂浮的欧阳永强的灵魂,他瞬间即到,扑身到儿子身体上。尽管绳套牢牢地挂着欧阳民,他每摇空踢出一脚,尽管没有直接接触到身体,可都能踢到对手身体的要害部位。抓着绳子一端的汉子们,个个都松了手,抱头在地上滚着,疼得叫爹叫娘的。
被挂着的欧阳民尽管没有人抓着绳子,却不是一下子掉落地上来。两个惊吓过度的女人也看傻眼了,他居然像气球从树枝上漂浮落下。枚妍妍赶紧帮他解开脖子上的绳套,秦红宵也甚是心疼地在他的脖子上抚摸着。寇峰凯飞身到还瞪大双眼、聚精会神等待最后边那个男子进到伏击范围,好将那个打着生死结的套子放在他的脖子上。可那个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准备送上西天的男子,只在他脖子上闪电般转一圈,头颅就与脖子分了家。寇峰凯提着还瞪着双眼、滴着鲜血的头颅来到还抓着准备将他拉上树叉的汉子们边上,将头颅扔进他们的面前,宏声道:还有不怕死的吗?这就是他的下场。率先看到头颅的,匍匐在地,叫着:壮士,饶命。壮士,饶命。边上的其他人也效仿,也一股劲地叫着饶命。
寇峰凯弹起飞毛腿,每人屁股上一脚,高声叫着:滚。那几个人连滚带爬经过他边上时,锋利的军用匕首还是在每个人的脸庞上留下了一条血口子。被欧阳民神奇拳脚教训的几个汉子,听到寇峰凯的叫声,也屁滚尿流地逃窜。可寇峰凯还是追了上去,用军用匕首让他们一个个都长了记性。
再次上路,天已经黑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四个人真不知道往哪里走啦。早时要加害他们的那些人已经带伤走远啦。他们想找个问路的都没有,没法,他们只能顺着那条小路继续前进。月亮已经挂到了路边的树梢上,鬼通哥在山上的树林子里阴一声阳一声地叫着,海风也从地平面徐徐地吹来,使这个山野的夜晚尤其地寂静、冷清。
寇峰凯在国际特种部队时,参加过各种应急训练,对于在山间小路上夜间行走,只是小菜一碟。他负责关键时刻要搀扶一把的秦红宵,因为生长在贵州乡下,也不觉得十分地艰辛。可是,欧阳民和枚妍妍,他们可是生长在繁华的国际都市,生长在物质环境极为优越的家庭里,过着公主少爷似的生活,哪里吃过如此的苦,受过这般的罪。
从现代文明社会阴差阳错来到这里,时间也才不到两天,可他们经历了好多的事件。每一件都是那样地不可思议,惊心动魄。每一件都是那样地血腥,都是你死我就活。真让两个女人都有些心惊胆颤。她们才深深地认识到,女人踏入社会有多凶险,尤其是古代这个只有男人的社会。
枚妍妍想:从飞机上坠落山野以后,一路走来,也许还没有百里路程。可是,针对人的每一次大开杀戮,都是因为男人要伤害她们。秦红宵也想: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先生和寇哥,她和太太将是怎样的下场啊。那些粗野的男人,会像野狼一样吃掉她们。寇哥每杀一个人,她的心里也难受,可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这样想的秦红宵心里就好受了很多。两个女人都亲眼看到恶人在行凶的关键时刻,被弄死或是终止了犯罪。两个从现代文明过来的男人,真的是太有英雄豪杰气概啦。
跟着各自要依靠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枚妍妍和秦红宵,内心深处是更加佩服这两个男人,对他们也更加地依恋了,觉得只要有他们在,身体里的主心骨就在,身后的靠山也在。跟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走遍天涯海角,踩过泥泞深渊,也是人生一种享受!
月亮爬上枝头,照亮山野小路,一行四人走了两个小时路程,远远地总算看到一束光亮。他们的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温暖。欧阳民鼓励着:快了,我们到那里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寇峰凯说:对,叫上一只卤鸡,一盘避风塘炒蟹,最好还有两斤清汤牛肉汤锅,再来一打啤酒,我们四人痛饮。欧阳民接话:最好是每个人先来一碗云吞面。枚妍妍也听得吞咽着口水说:我希望是先来一碗银耳莲子小米粥。秦红宵也吧嗒着嘴唇说:先生太太和寇哥都点了海港的特色小吃,过会儿我就点家乡人都爱吃的羊肉粉一碗。
也许是看到了远处的灯光点燃了家的憧憬,彼此都来了一次精神会餐,卯足了回家的迫切愿望。他们都无形中加大了夜行的步伐,看着看着的,灯光就在不远处。两个男人就挽着两个女人,他们更是加快了步伐。顺着一条石板路,走进了几棵古树下,在庭院的深处,坐落一户人家,石头条子砌成的房子,正房两边是耳房。围墙连接着耳房,中间的大门上方写着“客上天然居”,大门两边分别写着:笑迎五湖四海逍遥客,喜接三教九流悠闲朋。
桐油灯在灯笼里放出悠悠的光芒,可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边关,客栈微弱的灯光也能传得很远。
灯笼亮着,大门却已经关闭。一行四人来到门前,寇峰凯咚咚地擂着。等了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才有一位老倌挑着灯笼来到院墙门边,问道:敲门人是要住宿吗?
寇峰凯铿锵回答:老板,请打开门呀,我们肯定是来住宿的呀。
老倌在里面说:客官呀,本客栈已经客满,没有房间了。
欧阳民接话道:开门让我们进来吧,我们愿意多付住宿费。
老倌从门缝里看了门外的一行人,感觉不像平时在这里来住宿的客官,就不想立刻拉开门闩,问道:汝等从何处到此?
这一问却让门外的几个人都为难了,告诉他来自哪里呢?说是大中华人民共和国海港特别行政区,他知道是哪里吗?他会打开大门吗?欧阳民心生一计说:吾等来自大秦帝国京城陕西西安城,来此探视修筑长城的亲人。
老倌就问道:既如此,那为何不留宿施工现场,与汝等亲人团聚?
寇峰凯接过话去:我们今天刚来,还没有找到亲人,就来此住宿。
老倌还是犹豫:我们?我们是啥子东西?
欧阳民赶紧回答:吾等,吾等。
老倌还是不敢拉开门闩,他其实已经听到了小道消息,大秦帝国来了几个身穿怪装的男人和女人,功夫了得,杀人不眨眼。只要是对他们不安好心的,都会被他们结果了性命。其实,尽管他们是第一天来到采石场,可官兵们发现凤凰山深处有青烟冲天,满以为是有修筑长城的壮丁逃跑在森林中补充食物。围捕时,秦军官兵的一个少府和兵士被打死,这群人还陆陆续续杀死了好几个为大秦帝国修筑长城的壮丁。这个情况,其实已经被送信官放飞信鸽报告了朝廷,负责调度该项工程的大臣,也很震惊。另一路官兵也迅速将这个情况传递到了边关客栈。
老倌不敢开门,仍然立在门里边。欧阳民哀求道:快开门吧!吾等会加倍付住宿费的。
老倌就将门拉开一条缝,说道:非吾不留尔等在此住宿,确实没有房间了,客官别处去吧!寇峰凯看到身边的两个女人实在是有些疲惫,的确是该吃饭和住宿了。可门里的老倌就是不愿打开大门,说了半天,也没有效果,随抬腿一脚,门闩咔嚓地断裂。老倌也被惯性撞倒在地,四人径直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