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看到二人站在台子前,身旁并没有佣兵围着,有些不解。
“做什么的?”
佣兵团也不是谁想加入就加入的,新来莽荒森林的修士要得到佣兵团接引人的承认,才有资格进入佣兵团。
而每个佣兵团有接引资格的那些人,登记处的人都是熟识的。
只需看一眼谁带来的,就能知道这些新人要加入哪个佣兵团,然后照章办事。
但眼前这两个看着就像是宗门弟子的年轻人身旁却并没有接引人的存在,男修这才会问他们二人的目的。
沈宝珠上前一步,只是这次没有再笑脸相迎,直接干脆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们要组建佣兵团。”
男修似乎听到了什么奇事一般,来回打量着二人。
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修,说话这个头顶一只乌龟样的不知名妖兽,长相清俊,神情淡然。
另外那个看着更年长一些,怀中抱剑,气质不凡,一张冷面,看着就实力不俗的样子。
两个大宗门的天骄弟子。
阅人无数的男修登时在心底有了判断。
往常不是没有这种天骄弟子前来想要组建佣兵团,但多都没有坚持过几天。
毕竟莽荒森林和别的秘境不同,其中凶险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而这些没有经验的宗门弟子,就算是元婴修为,没有老练的佣兵带路指引,也无法在这危险重重的莽荒森林中坚持太久。
男修面上不显,内心却已经判定眼前二人要不了多久就会重回这登记处,解散佣兵团。
正想着,男修的通讯符在这时亮了一下。
男修瞥了一眼通讯符传来的信息,再抬眼,看向二人的目光越发冷淡。
“可清楚组建佣兵团的条件?”
二人并未察觉男修的变化,沈宝珠直接扔出一个储物袋到台子上。
男修接过查看,确定其中是一百上品灵石没错,直接将储物袋收了起来。
“随我来。”
男修将二人带领到一间石室内。
“谁是团长?”
沈宝珠要隐匿身份,团长的位子自然是陆晨来当。
男修指着石室中一块儿椭圆形的石头。
“对着这块儿石头输注灵气,判定等级。”
若只是加入现有的佣兵团,你说自己是什么等级,登记处就会直接登记什么等级。
就算说自己已经半步渡劫,登记的都不会带犹豫的。
毕竟真正需要考虑招募的佣兵修为的,是佣兵团自己的事,和他们佣兵联盟关系不大。
有许多佣兵还会隐匿自己的修为,就是为了不被对家知道太多。
佣兵团和佣兵团之间,也是有竞争关系的。
但是沈宝珠他们要来成立佣兵团,自然要向佣兵联盟证明自己有成为团长的实力。
陆晨没有迟疑,精纯的灵气直接朝着那块石头而去,将其整个包裹。
石头上刻有字迹,从下到上分别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等,最高也只刻到了化神二字。
只是一块儿低阶测灵石,最高检测出化神的修为。
随着陆晨的灵气注入,石头从下到上缓缓发光,刚一过元婴二字,陆晨便收回了灵气,测灵石再次归于平静。
男修点头,登记了陆晨的姓名和宗门,又问了沈宝珠的姓名和实力。
尽管几人就在测灵石前,男修也没有让沈宝珠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修为。
没有必要的事情,男修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沈宝珠报了一个金丹九阶的修为。
既然大家都不在意,报高报低便无所谓了。
男修做完这些登记之后,递给陆晨一个紫色玉牌。
“这是临时的团令,无法进入莽荒森林,且只会存在七日的时间。”
“在这七天之内,你还需要再找到三名自愿加入佣兵团的成员,否则团令会自动消散。”
沈宝珠闻言,连忙问道:“临时团令?五人成团?莽荒森林什么时候多出的这个新规矩?”
男修头也不抬,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刚实施的。”
说完,收拾好东西,直接离开了这个石室。
沈宝珠和陆晨二人对视了一眼,看着手中的临时团令,神情颇有些无奈。
“怎么办?”
沈宝珠一时也有些苦恼。
她的身份特殊,为免暴露,自然不愿意与更多的人接触。
但若不再找三人来成团,便无法顺利进入蛮荒森林之中。
陆晨握剑:“别组什么佣兵团了,不如直接冲进去!”
沈宝珠摇头:“在这莽荒森林中找到日月潭,还只是我们的目的之一,说不得之后还要长期在此处行事,这样的做法不稳妥。”
陆晨眯了眯眼睛:“那便……再找三人?”
沈宝珠点头:“先在这城中转上一圈,看看情况再说。”
随后二人离开了佣兵联盟,来到了熙攘的大街上。
泰坦城规模不小,忽略一些混乱的表象,其实也是颇为繁荣的一座城镇。
二人行了半日,也只走过了一小部分的城镇。
除了见识到泰坦城的繁荣,便是看到了几乎是每个人都配戴着的不同徽章。
徽章颜色只有七彩之分,样式却是各种各样。
看来也是用以区分不同佣兵团的标志。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并不喧闹的街区,看起来更像是住宅区的样子。
沈宝珠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猛一回头,看到了一块儿菩提木雕刻的牌子,挂在她身侧的墙壁上。
‘通灵阁’
沈宝珠一惊。
这还是她看到的第一个在泰坦城内由宗门开设的店铺!
还是和她颇有渊源的宗门!
想起玲珑塔中还剩下的那枚天机果,沈宝珠迅速在那块儿牌子四周搜索起来,寻找果实一样的东西。
自从上次起死回生之后,沈宝珠不是没有在坤和宗内寻找过那个通灵阁,想要找到答案,却再没看到它开门。
百艺门的坊市则根本没有通灵阁的设立。
她没有再去其他宗门的机会,却没想到在这里,再次看到了通灵阁三个字的存在。
她的目光,落在了木牌旁的一棵枯树之上,上面没有果实,却有一片枯叶,孤零零地待在树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