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佯装羞愤的撇过脸,可为了不让男子怀疑她刚刚的动作,她再次忍着嫌恶,双手搭上了他的脖颈。
语琴不紧不慢地走在男子的身侧,藏在宽袖下的手慢慢摸索着簪身,直到摸到一处凸起的小圆点。
她回想着在山洞中看到的一幕,这姑娘拿着簪子的方向,好像是簪头对外。
想到此,她默默的将簪子调转了一头,大拇指按着圆点,面不改色的放缓脚步。
姜久初感觉到一旁语琴的身影,似是微微落后了一点点,便知她已经找到窍门,随即便想帮她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她仰头看向男子问道:“你会杀了我们吗?”
白衣男子低头看向她,露出温和一笑,“放心,哥哥我从不杀女子,都是一起快活几日,便就送回去了。”
“不过你吗……?”
白衣男子顿了话头,看着怀中姑娘因为他的顿住,变得惊骇,勾起一丝坏笑,“你这般的倾城绝色,哥哥我可能舍不得放你离开了。”
“但你放心,我最.........”
突然,他话音一顿,瞬间一个闪身,一道银光从他的面前划过。
白衣男子快速放下姜久初,朝着语琴走去,“暗算我?”
语琴面色发白,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她一边后退,一边握紧手中的簪子,再次对准白衣男子按了下去。
白衣男子一个飞身,闪到了语琴的身后,拔出腰间配剑,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狠准。
语琴瞳孔猛的睁大,整个人朝着地下倒去,手中的簪子也随之落地。
鲜血从她的胸口不断流出,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天边火红的夕阳映入她的瞳孔,让她突然想起两日前做过的梦,梦里好似也是这样,又大又红的太阳挂在空中,一直跟着她,如影随形,但好似比这还要红,鲜血般的红.........
姜久初整个人惊愣在原地,看着倒地的语琴,瞳孔睁大,眼泪无声而落。
白衣男子弯腰捡起地上的梅花簪,一步一步走至姜久初的身前,“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样的大声哭嚎。”
他说完,将簪子递到姜久初的面前问道:“说,你们将我大哥如何了?这簪子是你的?”
白衣男子眼眸微眯的看着姜久初,见她呆愣不语,似是吓的不轻,他也不再浪费时间,一把揽住姜久初的腰身,运起内力朝着山洞疾驰而去。
当他回到山洞中,看着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的人,面色大变,立刻上前蹲下身查看。
然而,地上之人早已没了气息。
他起身走到姜久初的面前,眼里透着杀意,再次将簪子举到姜久初眼前,“这簪子是谁的?”
他大哥毫无外伤,所以明显就是这暗器里面的银针所致。
姜久初在路上便已心神回笼,面对白衣男子的质问,当即摇头否认:“不是我的。”
“是吗?那我大哥为何会倒在你的榻边?”
姜久初早已将说辞想好,继续回道:“他........他见我醒了,便要过来轻薄我,然后刚走到榻前,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白衣男子闻言,仔细按照姜久初所说,将过程细想了一遍后,觉得她应是没有撒谎。
大哥忍不住想要碰她是极有可能的事,而那位姑娘,也刚好能从身后对大哥使用暗器。
他看了眼姜久初,拽着她坐到了石榻之上,拿起绳子将她手脚绑好后,便去给他大哥穿好衣衫,随即将人扛出了山洞。
姜久初知道,他一定是去埋葬他大哥的,现在,是她唯一能逃走的机会。
她看了眼对面地上破碎的杯盏,立即从石床上滑了下来,一点点蹦了过去。
她的双手这次是被绑在背后,她找准位置背对着一块瓷片,一屁股坐了下来。
顺利拿到瓷片后,一点点来回快速的割着。
不一会儿,就被她割开了绳子,她赶紧将自己脚上的绳子解开,立即起身朝着洞口跑去。
她得先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她再顺着山路慢慢摸索着出去,又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她。
现在是晚膳时间,她一直没有回去,她娘一定会察觉不对,回城找人出来寻她的。
可她才刚跑出洞口,白衣男子便迎面飞身而来,落在她面前勾唇笑道:“还挺有本事啊!这都能解开?”
姜久初脚步急刹,没想到这人竟然回来的这么快,他挖的坑是有多浅,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埋,直接将他大哥抛尸荒野了?
“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白衣男子看向姜久初,神色不愉地道:“小美人,我心情不好,所以,最好别惹我生气。”
姜久初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便已知无望,她转身朝里走去,心中彻底绝望,难道她真的要和那位姐姐一样,命丧于此,逃不掉了吗?
她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小时候被绑,长大了还被绑,还都是山林,逃都不好逃。
突然,身后一声刀剑碰撞之声,打断了姜久初的思绪,她立刻转头看去,只见一位戴着面具的蓝衣男子,朝着他们飞身过来。
男人背后的霞光耀眼无比,映进姜久初的眼中,熠熠生辉。
是她的扶哥哥,姜久初看着男人熟悉的身姿,和那套一模一样的蓝色衣裳,以及那手腕上的玄铁暗器,一眼便认了出来。
宋扶戈见自己射出去的暗器被挡开,立即飞身上前,与白衣男子缠斗起来,一时之间,二人难分上下。
但很快,十几名黑衣人便从后方赶了过来,加入战斗后,局势瞬间扭转,白衣男子很快便倒地不起。
姜久初看着摘掉面具朝自己走来的宋扶戈,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瞬间落下。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宋扶戈,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先前压下的害怕,彻底释放出来,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宋扶戈回抱住姜久初,感觉自己的胸口处一阵阵揪疼,但也是这种揪疼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天知道,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语琴时,他有多害怕,那种害怕席卷着他的全身,仿佛让他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轻轻抚拍着姜久初的背,温声道:“对不起,是扶哥哥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