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认命的接过第三杯汤药,快速喝下后,皱眉将杯盏递给时衍道:“快快快,都端来,我一次性喝掉。”
见时衍接过杯盏转身朝桌旁走去,她撑了撑身子,一副下定决心准备与苦药汤子拼搏的样子。
时衍见姜久初那副万事俱备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扯,将一杯清水端至她的面前,淡淡地道:“没了,漱漱口吧!”
姜久初怔愣地看着时衍,合着这人刚刚.......骗她?
算了,没的喝是好事,她赶紧接过那杯清水,将嘴里的苦味尽数咽下后,便瘫软的躺了下去。
看来时修说的没错,这药确实不能彻底解了她的媚药。
虽然身体的灼热憋闷降下去不少,人也没那么难受了,但那奇怪的感觉,却还残留在她的身体里。且没有了那不可忍受的灼热难耐,那丝残存的欲望,却也更加清晰起来。
时衍见姜久初面颊红晕已然褪去,但那看向自己的眸中,却好像仍旧带着丝迷离,“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好......好多了。”她说完,连忙背过身去,不再去看时衍,可脑海中刚刚拥吻的画面,正在不断攻击着她的精神防线。
时衍见状,便起身朝屋外走去,眸底也随之浮出一抹狠厉。
门外,绿萝正跟着一名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着众人都等候在此,心她惊不已,不敢想象,小姐到底出了何事?
绿萝直接跪在了太后面前:“是奴婢没有看顾好小姐,奴婢不该离开王妃,还请太后责罚。”
她刚说完,见到时衍从屋内出来,再次请罪道:“请殿下责罚。”
太后看向身旁的小太监问道:“在何处发现她的?”
“回禀太后,奴才发现她时,她正晕倒在偏殿后侧的花丛中。”
小太监话音刚落,时衍便朝着绿萝问道:“可记得如何晕倒的,晕倒前可见过什么人?”
“是一个小宫女带奴婢去打水,奴婢正打水的时候,便觉眼前一黑,是这个小公公在花丛中将奴婢唤醒的。”
绿萝话音刚落,众人便见一身明黄的越安帝携姚贵妃前来。
“儿臣见过母后,听说母后抓了两名意图不轨的侍卫,儿臣不放心,特来母后这看看,不知两名侍卫现在何处?”
“那两名侍卫勾结宴会上的宫女,意图加害七皇妃的性命,此事就交给衍儿调查处理,等查出幕后真凶后,再请皇上赐罪。”
皇上和姚贵妃一听,面上神情当即不好看起来,姚贵妃心中警铃大作,暗暗剖析着到底是谁要加害于她?
皇帝则是眼眸微眯的想着,会是哪个皇子的手笔?害命,又为何不直接加害衍儿?难道是在向衍儿挑衅?
此时的时衍,对于事情经过已然大概了解,当即便朝着木风吩咐:
“带着绿萝下去指认,但凡今日说过话或碰过面,只要有过一点接触的宫女全部带回王府,还有那两名侍卫。”
“是,”木风应身,连忙带着绿萝跟着领路的老嬷嬷退了下去。
屋内,李嬷嬷正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裙走至床榻前,“王妃,老奴扶您起来将衣裳换上。”
“哦,好。”姜久初仍穿着自己那套湿透的小衣,难受的紧。
李嬷嬷见姜久初似是有些虚脱的样子,连忙伸手去扶。
然而,姜久初胳膊上传来的温度,却让李嬷嬷面色顿了顿,她怎么觉得王妃身上的温度好似还是有些烫人。
难不成是前面泡凉水受了寒气,开始发热了?
“王妃,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李嬷嬷先出去吧!我自己换。”姜久初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臂,怕被李嬷嬷发现异常。
她现在只要不胡思乱想,保持清心寡欲,就能压住身体中那残留的欲望,比服药之前好受太多了。
李嬷嬷闻言,也没有多想,见姜久初似是有些害羞,便只好退了出去。
姜久初见屋门关上,连忙一把掀开被褥,凉意袭来,顿感舒畅不少。
她快速将自己的贴身小衣换了下来,刚拿起中衣披上,便见时衍推门而入。
她连忙背过身,赶紧系好腰侧系带,便打算再次躺入被褥之中。
时衍见状,谈声问道:“怎么?浸湿的被褥睡的舒服,不打算走了?”
他心中有些不快,想起刚刚问她要解药还是他时,那种情况,她竟然还能沉默不语,明显就是想要解药,不想要他。
他拿起一旁绣着凤飞九天的姜黄衣裙,放到姜久初的身前,“穿上回府。”
姜久初见眼前的男人,神色似是有些不快,连忙一把掀开被褥,不敢耽搁地快速下榻穿鞋。
然早先消耗的体力,让她整个人差点站不稳。
时衍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姜久初,长臂一伸,拿起外衫便披在了姜久初身上,“伸手。”
几乎命令的语气,让姜久初下意识照做。
她知道,她今日确实是麻烦他了,是她没有防备。
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和谁有利益冲突或者口角仇恨,时衍目前也只是个闲散王爷,府中又无其她侍妾,到底是谁?又因何害她?
她一边想着,一边配合着穿好衣裳,低头系着腰带。
时衍看着眼前的姜久初,眼中划过一丝惊艳,倒是没想到祖母年轻时的衣裳,竟被她穿的这般华贵艳丽。
他拿起一旁的干巾,绕到姜久初的身后,撩起她后背的湿发开始擦拭。
就在姜久初因他的举动怔愣之际,身后却传来他不紧不慢,豪不吃亏的语气。
“本殿下今日这般伺候你,日后可要记得......还。”
姜久初一听,连忙转身一把将时衍手上的干巾拿了过来,“我自己来。”
然而,当她刚撩起后背长发时,却发现已经干爽的没有一丝湿气。
时衍看向震惊的姜久初,解释道:“本殿下耗费内力帮你擦的,所以不仅要还,还得好好……还。”
他说着,便不再看姜久初,开门朝外走去。
姜久初见状连忙跟上,只是身体过度的消耗,已经残存的药效,让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