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衍吐掉一口血水,抬眸看着姜久初,“别动。”
姜久初被时衍那严肃的神情惊住,也不再挣扎,只感觉自己脚踝处滚烫至极。
看着时衍丝毫不嫌弃的帮她吸出毒血,她的表情有些怔愣,一颗心好似也随着他的一次次吸吮,不自觉腾起异样之感。
时修看着久初的神色,眸色暗了暗,抿了抿唇瓣,朝着姜久初开口:
“光吸出毒血也不行,还得敷上解毒的草药才可,我去找草药,但凡有毒蛇出没的地方,附近应有草药。
“好,谢谢。”姜久初的心神因时修的话拉回了一些,朝着时衍说道:“行了吧!应该好了!”
时衍没空搭理姜久初,仍旧一口口的吸着,直到吸出来好几口鲜红血液才停下。
姜久初立即催促:“赶紧去溪边漱口。”
时衍抬起衣袖擦了擦嘴,朝着姜久初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没什么明显感觉,你快去漱口。”
她说完,见时衍似要帮她穿上袜子,连忙伸手将袜子扯了过来,急声催促,“我自己穿,你快去漱口,万一我没中毒,你中毒了怎么办?”
“没事,都吐干净了。”
姜久初闻言一急,心道,这是吐不吐干净的问题吗?这家伙不是有洁癖吗?
她立即板起一张小脸,不容反驳:“不行,必须去漱口。”
“好。”时衍笑了笑,起身往溪边走去。
姜久初看着时衍的背影,拿在手中的袜子迟迟没有动作,直到时衍漱好口站起身时,她才连忙收回视线穿着手中的袜子。
不远处的时修,很快便找到了解毒草药,他找个石板捣碎后,又撕下一块衣摆,刚走到姜久初面前,准备蹲下之时,便被伸手过来的时衍道:“给我,我来。”
时修顿了顿,将捣烂的草药和布条递给时衍,然而时衍却只接了草药,并没有接他那撕下的衣摆。
时修心中冷笑,心道,有本事别要他的草药。
姜久初见状,尴尬地朝时修扯出一个无声的笑,看着时衍撕下自己的衣摆给她包扎,心中暗想,这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见时衍包扎好后,她立马自己拿过鞋子穿上,这才朝他问道:“你怎么找过来的?这里有阵法,我们都出不去。”
时衍扶着姜久初起身,声音似是带了丝嘲讽,“放心,小小迷魂阵,还难不倒本殿下。”
姜久初闻言,看着时衍的眸中浮起崇拜之色,“你还懂这个?”
时衍笑道:“只稍微懂一些,不过足够破这个阵法。”
“走吧!带你出去。”他说完,一把将姜久初拦腰抱起,朝着马儿走去。
“哎!我脚能走,不用抱。”姜久初见时衍充耳不闻,便也不再多说,看向身后站着不动的时修喊道:“五殿下快跟上。”
时修收起幽暗的眸子,朝着姜久初笑道:“好。”
“叫他干嘛?或许你不在,他自己就能走出去呢!”
时衍虽没证据,但时修看姜久初的眼神,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时衍的话听在姜久初的耳里,就好像是在说她拖后腿似的,“什么叫我不在他就能走出去啊!我可是让他全程带路,一点意见都没发表的,还是走不出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时衍没有证据也不好直说,便道:“那他那么蠢,你以后就离他远点。”
他说完,不等姜久初开口,又立刻说:“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是马惊了?”
姜久初撇撇嘴,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时修没有听到时衍的话,便也不与时衍计较。
“那马儿没有惊,它好像是被一种紫花草吸引过来的,一路跑过来,就直接开始吃那种草。”
“带我去看看。”时衍将姜久初放到自己的马上,愈发怀疑这是一场预谋。
姜久初将时衍带到一旁林中,指着下方,“就是这种草,你认识吗?”
“这是北方才有的紫花草,南方几乎没有,马儿确实很爱吃。”
姜久初看了眼身旁跟着的红尾,“还真是头馋马,其它马都不见如此。”
“其它马是没有吃过,而这匹红尾早先应该一直被喂的这种草,大概断食了几天,便受不住诱惑直接跑了进来。”
时衍眸中幽深,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这个时修还真是心机颇深,手竟然都伸到了季淑婷那。
他垂眸看了眼怀中招蜂引蝶而不自知的姜久初,直接将人从身前一把抱到了身后,随即一甩马鞭,便朝着前方而去。
身后跟来的时修瞥了眼紫花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猜到又如何?终究是没有证据。
只是没想到时衍竟懂迷魂阵,让他这番精心谋划无功而返,还反倒为他做了嫁衣。
他刚刚明显能感觉到,时衍帮姜久初吸毒时,姜久初眼中的神色变化。
他眸中浮起一丝担心,担心照这样下去,姜久初很可能会爱上时衍。
而前方正被时衍带着飞驰的姜久初,好看的双眸定定看着眼前的背脊,看着那臂膀处勾破的衣裳,她那双抓着时衍腰侧衣裳的小手,缓缓松开朝前,环住了他的腰身。
时衍垂眸看了眼腰间伸出来的小手,唇角扬起的笑意,比那穿透林木的艳阳还要耀眼。
赛场上,范玉婉看着时衍带着姜久初出现的背影,眸中浮起失落之色,还以为天助她也,结果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让她白白高兴一场。
“是何情况?可是七王妃的马惊了。” 越安帝看着姜久初和自己狼狈不堪的儿子问道。
时衍不等姜久初开口,便率先回道:“回父皇,正是马惊了,让父皇担心了,王妃受了惊吓,儿臣现在带她回府。”
“去吧!”越安帝挥了挥手,吩咐人放了枚信号弹。
林中寻找之人,看到放出来的信号弹,便立刻折返了回去。
姜久澈焦急的神色,也在看到那枚信号弹顿时一松,赶紧朝着林外骑去,觉得他妹妹今年流连不利,下次还是少出来参加这些活动的好。
总共参加三回,就出了两回事。
姜府,姜远夫妻见时衍和姜久初狼狈的模样,一脸担心地问道:“初儿,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
“爹娘,没事,我就是赛马的时候不小心跑到了林中,殿下担心我,找的急,衣裳被枝丫刮破的。”
姜远夫妻二人也没去过皇家园林,不知赛马怎还赛到了林中,但见二人没事,便点头说道:
“那你们赶紧回海棠院,我让人给你们送两桶热水过去洗洗。”
“对了,你哥呢?”
叶氏似是才想起来和他们一同出去的姜久澈。
“我哥在后面,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姜久初说完,便和时衍回到了海棠院。
绿萝绿意看着二人衣衫凌乱的样子,皆是一脸震惊,连忙跑上前去,“王爷王妃,你们这是怎么了?”
“放心,我们没事......。”姜久初话还未说完,便被时衍拉回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