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姜久初愣了愣,下意识就想伸手扯下面巾。
时衍见状,大拇指直接隔着丝帕轻按着她的唇瓣,一边摩挲一边勾唇笑道:“自然是帮你遮一遮了。”
姜久初反应了片刻后,露在外面的双眸霎时睁大,视线落在时衍微扬的薄唇之上,好似比之前要鲜红不少,看起来妖孽至极。
她瞬间面如火烧,不用想,她的唇只会比他更甚。
“你先回府,我还有点事,晚膳前回来。”
时衍低柔暗哑的声音响在姜久初的耳畔,她立即回神点头,“好。”
随即挑开车帘,逃也似的跳下了马车。
时衍看着晃动的车帘,深深呼出一口气后,快速推开车窗,随即拿起茶几上的折扇,靠在车壁上一下下扇着,企图扇灭心中欲火。
姜久初下了马车,便脚步飞快的进了府门。
她刚跨进府门,身后便传来绿萝的喊声,“王妃……”
姜久初看着快步跑来的绿萝,这才想起来她和时衍离开宴席时,并未见绿萝跟上。
她轻咳了咳,“怎么没跟着我,是坐木清的马回来的?”
绿萝点头又摇头,“是坐木清的马回来的,不是我不跟着小姐,是木清非不让奴婢跟着,说小姐有殿下在,不需要奴婢。”
她说着,朝着姜久初好奇地问道:“小姐,你咋还戴个面巾呢!殿下……他不回府吗?”
“殿下有事,晚些再回。”姜久初只回了这句,便没再开口,毕竟,她想不出要戴着面巾的理由。
“哦。”绿萝有些不明白,明明二人一起回府,殿下怎又突然有事?
她这么想着,便小心翼翼的偏头看向自家小姐的双眸,想回府还戴个丝帕,该不会是殿下醋怒小姐惹得全场公子视线,凶哭了小姐吧!
“绿萝,还记得殿下离京时,房内的布置吗?”
“记得。”绿萝心中暗道,果然吵架了,不仅吵架,殿下似是还翻旧账了。
“你回院找绿意,你二人带人布置出一模一样的来。”
姜久初唇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她既亏了他的心意,那她就一模一样的弥补他。
况且,那样的房间,真的很美,很适合……圆房。
“小姐是想用这种方式讨殿下高兴?”
姜久初得意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你家小姐我已经一舞将殿下俘获,再不用去哄殿下了,殿下已经原谅我了。”
绿萝闻言面色瞬间一喜,“真的吗?太好了,早知道,小姐就早些跳给殿下看了。”
“所以小姐布置房间,是要祝贺和好吗?”
“对。”
姜久初点头跨进院子,径直朝着主屋走去。
而绿萝则是去找绿意,二人分工,一人带着几个丫鬟去府中花园采花,一人准备挂红绸换被褥。
屋中,姜久初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微肿通红的唇瓣,羞红着脸嘟囔道:“属狗的吗?”
嘟囔完的姜久初,下一刻,嘴角又不自觉咧开,回想着马车上发生的一幕,微弯的眼眸溢出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爱意。
半炷香后,姜久初见绿萝手上拿着上回拆下来的红绸,领着两个抬着梯子的丫鬟进屋。
她起身躺去了美人榻上,看着忙活的几个丫鬟,心中莫名开始紧张。
不多时,绿意也带着拎着花篮的丫鬟进来。
姜久初见状,连忙起身和丫鬟一起扎花。
一个时辰后,姜久初环视着屋内,和当初一样,鲜花满屋,红绸飘荡。
这应该算惊喜吧!能给时衍的心伤完美收口吧!
……
揽月阁,实则是搜罗机密之处,虚则是京都有名的酒楼仙品楼。
每一间二楼包厢的顶部都有细孔连接着三楼的窃听筒。
三楼的最里间,时衍对着下方几人逐个安排完,便挥了挥手,“立刻去安排,此事不可出任何纰漏,必须让它看起来自然发生。”
“是。”下方几人连忙应声退下。
几人退出后,时衍推开阁楼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即出了包厢。
七王府,姜久初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抬眼便看到了跨近院门的时衍。
她心中讶异,这人不是说晚膳前才回来的吗?怎回的这般早?
不行,不能让他这般早就发现她为他还原的屋子。
否则,天黑前的这一个时辰岂不是很尴尬。
她忙起身迎了过去。
时衍看着朝自己迎来的姜久初,眸中倒映着的橘色身影,似是裹了一层暖光,让他心头瞬间暖意弥漫。
原来,她的爱是这个样子,是爱吧?她这般主动的迎向自己,应是爱他的。
姜就初跑至时衍面前,压下心头因之前的亲密升起的羞涩,问道:“殿下事情都忙完了?”
“嗯。”时衍停下脚步,垂眸看向姜久初,笑问:“你这是想我了?还是……嫌我回来的太快?”
姜久初闻言,浅笑的唇瓣突然顿住,这问题怎么回答,她当然没有嫌他,可他们才分开几个时辰,她就要想他了吗?
“我就是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嘛!殿下现在要回书房忙吗?”
“忙又如何说?不忙又如何说?或是说你想不想我忙?”
姜久初心中暗暗压下一口气,为什么她和时衍说话总这么费劲呢!
每次自己问个很平常的问题,他就是偏不回答,还要反问回来。
“那个……若是忙,你就先回书房忙,若是不忙,我就陪你下棋,或者你还想看什么舞,我跳给你看。”
时衍探究的看向姜久初,觉得她有些热情过头了。
“那……你陪我下棋吧!”
舞,他还是先缓缓在看吧!今天被她惹起的欲火,还在心头隐隐作祟,再经不住她一点风吹。
姜久初见他应声,连忙拉着他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姜久初主动从展架旁拿出棋盘,刚摆好落下一字,便听时衍问道:“王妃这次不赌点什么吗?”
姜久初闻言一愣,随即连忙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赌了哈!我的要求都提完了,以后也不用赌什么了。”
时衍闻言,依旧不着急落子,“可本殿下有想赌的。”
“啊!你想赌什么?”姜久初心道,若是自己能办到,无需他赢,她便可以直接答应他。
“赌……。”时衍看向姜久初,眸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幽深,“赌你三日内不可以和本殿下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