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姜久初木清主仆二人带着面纱,便去了云青馆。
一楼会客厅内,姜久初和姚媚颜峥二人一起合计着赚钱大业。
直到两个时辰后,几人才商量好具体营生。
厅外,时衍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俊颜,面具下方露出的薄唇好看至极。
他坐姿随意的坐在矮案前,手中缓缓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双眼盯着面前弹琴的云公子身上。
心道,那女人何时喜欢这种风格了?
虽长的好看,但一副书生若柳郁郁寡欢的气质,就这般性情,确定能为人排忧解难,能和那女人聊大半日?
会客厅内,姚媚收起面前的稿纸,看向姜久初和颜峥,“一个个来,你们今日先去找市口好的铺子,若是有卖的,统统买下来,铺子不嫌多,我这边先让人去买所需要的人手。”
“好。”二人应声,便起身朝外走去。
姜久初刚走到大厅,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厅中听曲。
还不待她仔细看,那人似有所感,一双眸子便朝她看了过来。
她脚步霎时一顿,满脸讶异地看向戴着面具的男子,心中震惊不已。
“怎么了?”颜峥顺着姜久初的视线落在时衍身上,疑惑地问:“认识?”
“不认识。”姜久初回过神来,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便朝外走去。
颜峥看着时衍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抬脚跟了出去。
“喂,刚刚那人你认识的对不对?”
姜久初否认:“不认识,我就是看他大白日戴个面具,便有些好奇,多看了两眼罢了。”
颜真点点头,“也是,他一个好男风的男子,想你也不会认识。”
他说完,想起刚刚时衍看自己的眼神,忍不住说道:
“说不定他刚刚看的是小爷我,你都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侵略,看的小爷我汗毛直竖。”
“哎~,都怪小爷我这相貌男女通杀,太过俊美。”
姜久初瞥了眼自恋的颜峥,没有搭话,心中却因颜峥的话而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毕竟,时衍怎会喜欢男子,就算他耐不住寂寞,也该是去宵月楼才对。
可她回想起那面具下露出的高挺鼻梁和好看唇形,还有那熟悉的身形,分明就是他啊!
一瞬间,她惊的直冒冷汗,难不成.......他男女都可?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她和他在一起大半年,也没感觉出来他有双重取向啊,应该是她看错了。
思及此,她摇了摇头,摒弃心中思绪,她真是吃饱了撑着,想他作甚。
时衍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薄唇紧抿,一双眸子阴沉如水。
这女人竟还来上瘾了,昨日来,今日又来,还将这里的小倌带出去........
他朝后招了招手,一旁的红妈妈见状,立即卑躬屈膝地上前弯腰,毕竟这位公子虽不知来头,但一出手就是万两,她自是不敢怠慢。
“这位公子可有何事吩咐?”
时衍端起面前的茶盏,若无其事地问:“刚刚出去的那位红衣男子是谁?去将人请回来给我弹曲。”
他说着,便从袖口直接掏出一沓银票,惊的红妈妈张大了嘴巴,恨不得立马就出去将她家公子抓回来,可她没那个胆.........
毕竟,他家公子可没有断袖之癖,让他陪男子,她怕是嫌命太长。
时衍见红妈妈一脸为难的样子,冷声问道:“怎么?不够?”
红妈妈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公子误会了,刚刚那位不是这里的小倌,是.......是我们东家。”
“东家?”时衍眸色暗了几分,随即不解地问:“你们东家怎还出来陪客?”
“呃........”红妈妈心道,他们家公子可就昨日陪了一次客,但她可不能说。
“公子误会了,我们东家与那位姑娘相识,并非陪客。”
时衍闻言眸色暗了暗,没有继续再问,而是起身走出了云青馆。
马车前,他看着远处朝着鹊桥上走去的身影,眼眸微眯,从前,他倒是不知,她竟这么多男颜知己。
他撩开车帘,一边跨上马车,一边朝着一旁的木风吩咐:“去查一查他的底细,以及他们如何认识,何时认识的?”
“是。”木风应声,驾着马车便朝前驶去。
天空阴沉,小雨绵绵。
傍晚时分,七王府的书房内,时衍正挑烛批阅,门外的木风收到送信推门而入,朝着时衍禀报:
“主子,查到了,那名红衣男子名颜峥,他母亲是从小教姜姑娘琴棋书画的师父,亦是南越皇多年前消失的皇后。”
“那颜峥是她的儿子,但属下却并未查到南越皇室有叫颜峥的皇子。”
“还有,他和姜姑娘是前几日才识,他是顶着云公子的名头去陪的太子妃。”
“他们这几日一直在东西两条街找铺子,应是要合伙做营生。”
“嗯,下去吧。”时衍听完木风的禀报,抬了抬手,眸色幽深笼起。
做营生?难道他给她的银票还不够花吗?还需要去做营生?果真是贪财的很。
要说以前的姜久初确实是有些贪财,但也很容易满足,只要挣够自己的零花钱就可。
但是现在的姜久初,受她师父的影响,已经把所有精力和爱好都放在了钱财之上。
她师父都能踹掉她的夫君活的这般逍遥,她这个被人踹的又有何看不开的。
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银钱,做京都首屈一指的富商,这些可比情爱靠谱的多。
..............
一个月后,揽机阁,木风疾步跑进厅内,一脸欣喜地道:“主子,皇上醒了。”
时衍面色一怔,立马起身,抬脚便走出了大厅,朝着里侧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