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下了几日的雪,在这一日终是放晴。
暖阳洒在凤栖宫内,照在院中正在谈笑的几人身上。
季淑婷抱着怀中五个来月的白胖小子,指着姜久初高高隆起的肚子问道:
“竹儿,和娘说说,干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姜久初笑道:“他话都不会说,你问他弟弟妹妹,真有你的。”
然而姜久初话音刚落,小家伙便指着姜久初的肚子道:“弟.......弟.........弟.....”
姜久初和萧俪闻言一脸讶异,没想到这小家伙还真能顺着话说。
她连忙对着小家伙问:“小竹儿乖,那姨姨这肚子里面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弟.....弟弟.......”
小家伙这一回的发音明显要准很多。
季淑婷乐的哈哈直笑:“哈哈,我儿子说了,你们肚子里的可都是臭小子。”
“这下好了,以后,这几个小子都可以成天一起喝酒闯祸了。”
姜久初和萧俪闻言,嘴角齐齐一抽,怎么感觉这季淑婷是想把小孩往纨绔方面去养呢。
姜久初道:“哪有那么玄,小竹儿就是随口一说,弟弟发音简单,说不定你问多少人,小竹儿都会说弟弟。”
“就是,哪有那么准。”萧俪也不相信,她朝着姜久初道:
“可爱软糯的女儿还是留给我生吧,你这有江山继承,你还是生儿子的好,以后啊,我的女儿就是哥哥们的团宠。”
姜久初有些无语,怎么说的她生了女儿,她就没得生了似的。
“你这都六个月的大肚子了,八弟放心你跑来跑去?”
“放心吧,他跟我一块来的,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姜久初点点头,随即看向季淑婷,“听说........你搬出季府了?”
季淑婷点头应声,“嗯,我哥哥成婚了,我生的又是个小子,我便想带着她独自生活。”
姜久初想了想问:“该不会是你嫂嫂说了什么吧?”
季淑婷将自己的头发从小竹儿手中扯了出来,看向姜久初道:
“没有,我嫂嫂人还可以的,我大哥和娘就更不用说了,是我自己,我自己想自立门户。”
“嗯,那你的新宅子买在哪,可有何处需要我帮忙的?”
姜久初还是有些担心季淑婷一个女子,单独立府会诸有不便。
“我哥哥不太放心我,所以我买的宅子距离季府不远。”
季淑婷说着,继续道:“我现在虽是一人,但是真的什么也不缺,过的很好。”
“要钱,有你带我合伙的几个月入斗金的铺子,要权,就更不用说了,我儿子有你这皇后干娘,无人敢给我们娘俩眼色看。”
姜久初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试探地问:“我看你哥哥手下的副统领对你........”
“你,没有想法吗?”
萧俪闻言一脸八卦地凑了上来:“诶,什么副统领,我怎么不知?”
季淑婷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小胖手:“我对他没什么感觉,这事不急,顺其自然吧,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没什么的。”
萧俪闻言想起前几日去找季淑婷时见到顾长宣,便好奇地问:
“我上回在你府门口看到顾长宣了,他是过去找你的吗?你是还喜欢那顾长宣吗?”
季淑婷看向自己怀中咿咿呀呀的儿子,眼眸带着丝淡然。
“他是过去看孩子的,他要看,我便让人抱给他看一看,毕竟也是他的孩子,至于我对他是否还存有喜欢......”
她说着,话语顿了顿,“若是之前你们问我,我会恨恨地说不喜欢了。”
“可现在我会承认我心中还喜欢着他,但这种喜欢只是还未彻底消散的存留而已。”
姜久初摸了摸正在吐泡泡完的小竹儿,朝着季淑婷道:
“对,有些事情是不受我们控制的,就让所有好的不好的,想要的不想要的,随着时间随缘发展吧。”
“什么随缘?”时元辰跨入凤栖殿,急步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时衍。
“没什么,今日人多,不然我们来玩叶子牌吧。”姜久初刚说完,突然面色一皱,一手扶着面前的桌角,一手捂着肚子,表情难看至极。
时衍见状,面色一变,立即两步并三步来到姜久初面前扶着她,急声问道:“怎么了,肚子痛吗?”
“嗯。”姜久初点了点头。
“快,快去叫大夫。不对,去叫产婆。”
时衍知道姜久初的生产期就在这个月。
他一把抱起姜久初就往屋内走去。
几人都没想到,姜久初突然就发作了。
季淑婷连忙抱着儿子起身走过去,对着绿萝绿意吩咐道:“赶紧让人去备热水,待会产婆来了好用。”
“好。”绿萝绿意二人连忙应声下去安排。
屋内,时衍坐在床榻前,一脸心疼的看着皱着眉头的姜久初,“初初,是不是很疼?”
姜久初皱眉缓了缓,突然感觉那股痛意消失,便笑看着时衍,“别担心,现在又不痛了。”
“看来生孩子也没那么痛吗?还是说我这不是要生了?”
姜久初有些不解,她可是听说,女子生孩子都是痛的死去活来的,她这并没有啊。
“不.......不痛了吗?”时衍闻言,也有些吃不准了。
“嗯,不痛了。”姜就初说着,便将手从时衍掌中抽了出来,正准备起身下榻之时,腹中竟又突然痛了起来。
“不行,不行,又痛了。”
时衍连忙将人扶靠在自己身上,“应该是要生了,别瞎动,我们等产婆和大夫过来。”
“嗯。”姜久初靠在时衍身上,忍受着小腹的隐隐作痛。
因为时衍早早便找好了两个产婆住在凤栖殿,所以丫鬟们很快便叫来了产婆和大夫。
大夫号完脉便道:“皇后确实是要生了,臣现在就去熬一副补充气血体力的药给皇后备着。”
“好,快去。”时衍看着姜久初那越皱越紧的小脸,头也未抬。
一旁的产婆互相对望了一眼后,硬着头皮朝着时衍道:
“皇上,女子生产阴血之气重,男子在屋内多有不吉,还请皇上出去等候。”
时衍小心翼翼地抱着姜久初,抬眸看向二人道:“有何不吉的,朕不信那一套,你们该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