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逢春恨顾呈,恨长公主,恨驸马。
恨他们生下自己又忽视自己,视他如空气。
这些年,他心里狠狠憋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出这口恶气。
顾二手中长鞭一甩,缠上了顾呈了长戟,他猛地发力,夺走了顾呈的兵器。
顾呈眼睛微微眯起,“你会功夫?”
顾呈从未关注过自己这个二弟,他一直以为,顾逢春浪荡,整日里不思进取。
却没想到,他竟然敢跟自己叫板。
顾二勾唇一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顾二是抱着弄死顾呈的心态交手的,他招招狠厉,直逼要害。
顾呈在他面前相形见绌,节节败退,几次差点丧命。
长公主一直躲在驸马身后关注着祁王和太后那边的状况,转头一看,大儿子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儿子打得狼狈不堪。
她立刻就火了。
“顾逢春你做什么!”长公主朝顾二怒喝一声,“你怎么能跟你大哥动手!”
长公主边说边朝他们跑来,同时嘴里还痛斥顾二。
“没教养,本宫平时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快给本宫住手!”
长公主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二更生气了。
“平时……”
他嘀咕一声,哪有什么平时,她平时根本就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顾二心里憋着气,手上动作更狠。
“卑职奉皇后娘娘之命捉拿反贼,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你……”长公主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顾二。
顾二冷笑一声,一鞭子把顾呈抽在地上动弹不得。
长公主惊呼一声,跑到顾呈身边。
“顾逢春,你再对你大哥下手,本宫就没你这个儿子!”
“哈哈——那正好。”顾二扯了扯手里的鞭子,“太子殿下说了,要给我单开户籍。”
“你没我这个儿子,我也没你这样的娘。”
这些年,他早就对父母失望至极。
“你——”
长公主一句话刚吐出一个字,几个御林军骤然出现,长戟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而另一边,皇后枪指祁王,“逆贼,你败了。”
看着扎进肩膀的长枪,祁王愣了。
他败了……
“皇后,你休要对祁王下手!”太后惊恐出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祁王身边。
看着祁王渗血的伤口,太后怒不可遏。
“皇后,你大胆!”
皇后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太后,“母后,你还认不清局势吗?”
太后抬头,往殿内一扫。
黑衣卫已经全部倒下,殿内站着的,只有御林军。
太后哑口无言,跌坐在椅子上。
最终,祁王谋反失败被生擒,祁王府众人及其党羽被全部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殿内残局很快被清理,皇帝重新坐在龙椅上。
下面,群臣跪了一地,但少了很多人。
方才拥护祁王的那些大臣,也一并被押入了大牢。
“今日之事,让诸位受惊了,好在邪不胜正,皇后救援及时,才没酿成大祸。”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闹剧结束,整个宛平行宫仿佛都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这天晚上,皇帝没有闲着,跟大臣议事到深夜。
……
而另一边,闵中。
半月前的闵中,繁华不已。
可现在,却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硝烟和死人。
唯有裴月白和池南枝所在的小院,成为了一方净土。
十日前,月娘的情报一送到裴月白手上,他便立刻传令掖州的庄则。
庄则和二哥一得到消息,连夜带着三万大军奔袭,在第二天晚上,顺利抵达闵中。
仅仅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歼灭了闵中外围的乱军。
天亮的时候,顺利接管烟江城。
三万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军队,压制闵中的乱军,绰绰有余。
当然,这其中不乏裴月白和池南枝在敌人内部的功劳。
炸了五万私兵,逼迫剩下的人彻底暴露,方便裴月白后续的行动。
战乱一起,裴月白手下的暗卫便展开了斩首行动。
乱军各地的统领,一夜之间全部丧命。
池南枝也传令手下暗桩,封锁各地消息。
最主要的是,在庄则抵达闵中的同时,他们围了秦臻和秦朝礼。
乱军群龙无首,不过三日的功夫,乱军偃旗息鼓,庄则率领的三万援军顺利接管闵中各地。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不过可惜的是,秦朝礼被神秘人救走。
若不是月娘报信及时,秦臻也留不下。
是夜,小院内,裴月白和池南枝站在廊下。
“主子,广宁郡主和二公子到了。”
裴宥话音未落,一个人突然蹿了出来,眨眼就把池南枝抱了个满怀。
“南枝姐,终于又见面了。”
庄则还穿着盔甲呢,整个人重得不行,险些没把池南枝放倒。
池南枝笑着回抱着她,但没敢太用力。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池南枝问。
庄则点头,“用了你送来的药,简直好得不得了,连军医都神呼奇迹呢。”
“你可偷着乐吧,那药可是南枝的秘方,轻易不给人用的。”裴月白在一旁打趣。
这时,院子里又走进来一个男人。
“末将见过太子。”
说罢,他看向池南枝,犹豫着不知道怎么称呼。
广宁郡主见状,忙说道:“太子妃。”
“二哥,我跟你说过的。”
北定王府庄钰,北定王的孙儿,排行老二,庄则的二哥。
“庄钰见过太子妃。”
庄钰严肃得很,一板一眼儿的,跟庄则欢脱的性格完全不像。
裴月白也多年没见庄钰了,笑着让他平身,“二表哥不必多礼,先用晚膳吧。”
“多谢殿下。”
庄钰卸了佩剑,规规矩矩的进了屋。
池南枝特地落后了两步,她抓住庄则,问:“你二哥这么老成?”
“看上去也就二十,说起话来怎么感觉四五十的样子?”
庄则无奈一笑,“他装的。”
“装的?”池南枝疑惑。
“率兵出来之前,父亲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切不可放肆,不顾尊卑。”
“说什么太子是太子,臣子是臣子,见到表哥让他千万千万不可无礼。”
“他记着父亲的话,且不敢放肆呢。”
“不过我猜他根本就忍不了多久,他就不是守规矩的人。”
原来是这样,池南枝失笑,难怪庄钰给她一种故意端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