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了个……”
“发丘摸金改行成持刀抢劫了……”
孙反帝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儿,又擦了擦脑门上油亮的汗珠子,看他这样子好像是第一次干这事儿,比在墓里的表情都丰富。
当街持刀抢劫,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干。
不过我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还瞥了孙反帝一眼,不咸不淡的提醒道:“你最近看上去有点虚啊!女人可是男人成功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啊……”
这话是我在书上学的。
孙反帝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他直接朝我眼珠子一瞪:“你个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懂个锤子!我找女人是为了修炼!知道炼精化气吗?”
我一愣:“你还会炼精化气?”
孙反帝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会!”
“但是我受过高人指教,精满阻塞身体气脉,要么通过炼精化气的修炼化掉,要么通过女人泄掉,长时间憋着会影响身心健康……”
我刚开始还听得认真,又听后面半段话,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心想:“这就是你喜欢嫖娼的理由?你说的‘高人’该不会是老鸨吧?”
人家是为了调节身心健康的泄掉,你这就是纵欲过度的泄洪好吧?
二叔没搭理我们,他表情凝重还带着一丝期待,拉开背包的拉链,也没往背包里看,直接就简单粗暴的把背包翻了个底儿朝天。
背包里的东西被哗啦啦倒了一地。
我和孙反帝也闭了嘴,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被倒出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手电筒、手套、蜡烛、打火机、安全套、匕首,都是一些盗墓常用的工具……
另外还有两本书,一本《葬经》和一本《梅花易数》,还有一本很厚的笔记本。
这让我们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只有两本关于风水的书籍,并没有我们想要的孤本古书。
折腾了半天瞎折腾,看来这活儿真的是没办法干下去了。
二叔也暗自摇了摇头,顺手拿起笔记本,翻开看了看。
这是牛铜山的工作笔记本,上面用非常潦草的字体记录着他在天马山一个半月的踩点情况,并且还画了一个天马山的山貌草图。
虽然字体写的非常潦草,但是草图画的非常规整专业,并且还研究了山势,在上面做了很多的标记,有的地方画着圈圈和叉叉,有的地方用专业的风水术语做着标注,甚至连地理知识都用上了,分析的头头是道。
二叔一边翻看着笔记本,一边嘴里碎碎骂道:“嬲他娘的,看来牛铜山是真的下了大功夫啊!”
不过二叔还有一些诧异。
诧异的是,笔记上并没有明显关于孤本古书的内容,就是牛铜山纯粹用风水和地理知识在分析。
这就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会不会是金小眼儿的情报有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孤本古书?
否则为什么牛铜山的工作笔记本上,没有见到任何关于孤本古书的内容?
不过现在再考虑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即便孤本古书真的存在,可又不在背包里,还不一样等于白扯。
“撤!”
二叔‘啪叽’把笔记本用力一合,随手扔回了地上,这算是彻底对天马山的大墓放弃了。
我和孙反帝也撇了撇嘴。
然而,也就是我们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撤的打算,结果二叔拿着笔记本往地上一扔,却意外的从笔记本后面的夹缝里露出了一张纸!
“叔,本子里还夹着东西!”
我赶紧指着地上的笔记本喊了一声。
二叔同时也看到了,又立马重新捡起了笔记本,哗啦啦的用手一拨。
笔记本的后面夹了好几张纸,是一种非常薄的拓纸!
也就是因为拓纸非常薄,并且夹在了笔记本的后面,刚才二叔才没注意到。
拓纸一共有五张,上面用铅笔和橡皮以最简单的拓印法,拓印着几篇古字,而且拓印的非常清晰!
“孤本!孤本!”
孙反帝最先激动的嗷了一嗓子。
这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这几张拓纸上古字内容,肯定是从我们要找的孤本上拓印下来的。
李俭是资深的古玩爱好者,不可能把孤本直接拿给牛铜山,就把孤本上的内容给拓印了下来。
这种在放弃之后又突然出现的惊喜,让我们三个全都像是又被打了一管鸡血。
不过二叔还是比较沉稳的,立马低声呵斥了一句:“屋里不隔音,你嚷嚷个什么!”
孙反帝赶紧闭嘴,二叔也立马小心翼翼的把五张拓纸全部摊开在地上,又用小物件儿压住了边角。
这五张拓纸上写的全部都是字,楷书字体,竖排从右到左书写,字迹清晰工整,但其中很多字都被刻意涂抹了,有的地方甚至直接被涂掉了一整行,看上去就像是被拉在纸上的一坨坨大便!
这肯定是古人的刻意把文中的重要信息给掩盖了!
也正因如此,李俭才换了两个团队大师傅。
可即便是换了高手牛铜山,因为重要信息被涂抹了,牛铜山也只能望洋兴叹,而夹在了笔记本的最后面,用他掌握和擅长的风水和地理知识去找墓址。
二叔同样看着拓纸上被涂抹的痕迹,而凝重着表情,先是把能看清的字全部认真的看了一遍。
大概十几分钟后,随着二叔表情古怪的一声长叹,孙反帝立马迫不及待的压低着声音问道:“姜老板,上面写着啥?”
二叔眯了眯眼睛,接着又点了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为了能让我们准确听懂,并没有照着字读,而是直接翻译成了大白话,说道:“上面写着长沙国第一任长沙王吴芮的儿子吴差,谥号长沙靖王,死后与夫人葬在了天马山,吴差墓陪葬金石,靖王夫人墓陪葬丝绸缎面……”
“黄金是真的!”
“天马山不止一座大墓,而是两座!”
“嘶……长沙靖王吴差和他的夫人并没有同穴埋在一起!”
说到这,二叔还非常诧异的“嘶”了一声,因为古人都有着‘生同衾死同穴’的观念,长沙靖王吴差和他夫人居然没有同穴葬在一起,而是埋在了天马山的两个地方,这确实是有点反常。
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孙反帝听一吨黄金可能是真的,又立马迫不及待的问道:“姜老板,上面有写这两座大墓的准确墓址吗?”
二叔郑重的点了点头:“写了,而且还写的应该非常详细!”
孙反帝又一听这话,整个人直接兴奋的差点原地跳起来。
而我却听着二叔话里带着‘应该’俩字,幽幽的说了一句:“只不过就是被涂抹了……”
我都懒得去想,就知道二叔口中“写的非常详细”,肯定就是被涂抹的那一部分。
要是没被涂抹的话,李俭的团队早就把墓给打开了,还能轮得到我们?
孙反帝还兴奋的跟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一听我这话,再看二叔跟着点了点头,他这才反应过来高兴的太早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脸上丰富的激动表情瞬间垮塌。
不过孙反帝仍旧还带着几分不死心,看着二叔问道:“真就被涂抹的那么彻底,一丁点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这回二叔没直接说话,也没点头和摇头,而是又盯着五张拓纸反复认真的看了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上面的关键内容确实被涂抹的很彻底,不过……”
我一听还有“不过”,又立马来了精神。
只要有“不过”,那就有变数和可能。
二叔接着说道:“不过上面除了天马山,还提到了一个地方,蛟龙洞!”
“蛟龙洞?”
我和孙反帝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但二叔好像知道这个地方,他戳灭烟头,收起了五张拓纸,说道:“走!再去一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