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俞泽沉稳开口,说出了他的计划,“我打算教老妹防身术。”
“防身术?就你秀儿这小身板,你教她啥也没用啊。”俞鹏川长叹一声,还以为俞泽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李满仓一米八的大个,俞秀才一米五八不到一百斤,力量的悬殊就压死人了。
俞秀在一旁也皱着个脸,第一次恨自己这么没用,自己若是像哥哥一样能打,十里八村都没人敢惹她。
“谁说我要让老妹跟李满仓硬碰硬了?
我要教她的是偷袭要害。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部位,只要击中了,哪怕没用什么力气,都能让对方爬不起来。”
说着,俞泽盯着俞鹏川的裆嘿嘿一笑。
“怎么阴险怎么来,老妹起手就进裆,打他李满仓一个措手不及,你觉得李满仓会怎么样?”
俞鹏川被儿子的眼神盯得毛毛的,下意识扯过病床上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身。
“你这招式也太不文明了,女孩子家家的掏裆,多不像话。”
“打人还分男女?
被家暴只有两条出路,一条是被打到半身不遂离婚,另一条是打回去让对方求着你离婚。
你要让秀儿做那个被打的吗?”
俞鹏川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又不是只有打裆一种招式。
传统武术,戳眼、击喉、重击太阳穴、肋下、踢小腿骨或者膝盖……
主打一个一击致命。
老妹,你不用学多,就把我刚才说得那些精通了,再把身体练结实,以后李满仓就只有被你打的份了。”
俞鹏川咽了咽口水,“闺女,你哥这个办法好,不过你学了以后,悠着点,别把人打死了。”
哪个男人禁得起那几招啊!
俞泽不屑,“老妹别怕,有哥我替你善后呢。
最完美还是打到半死不活。
爸,你还不知道吧,李满仓的前妻就是被他打死的。”
俞鹏川面孔严肃起来,“什么!当真?”
“真的,李家把这件事在村里瞒得死死的,但是在筒子楼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俞鹏川心惊,“这李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家暴现在可没法律管,他李家直接说前妻是自己体弱多病死的,趁法医来了赶紧火化……
他还给了亡妻的弟弟一大笔钱,呵呵,爸你觉得李满仓为什么要给那么多钱呢?”
俞鹏川脸色难看,还能为什么,一听就是封口费。
若真是病死的,男方不上女方家讨钱都不错了,哪里还会倒贴。
他闺女若是再放任这样待下去,怕是要成他李满仓第二个亡妻了。
当初媒婆与柳素梅说得千好万好,他也没有多留个心眼,去城里打听。
俞泽转身对妹妹耐心教导道,“秀儿,你记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你不狠,就只有挨打的份。
你被打的时候,那些什么个妇女主任是不是都不痛不痒的劝几句?”
怔着的俞秀猛地抬头,“是,哥,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啊,求人不如求己。
你好好跟着我学,尽管反家暴回去,把直接在他们身上受得气,都报复回来。”
哥哥的一番话,给俞秀的认知来了个翻天覆地的颠覆。
原来人还能这样活啊。
女人也能揍男人啊。
“哥,我信你,我要学!”
晚上,俞泽在医院的天台煮饭给一家四口吃。
“小子,你哪来这么多野猪肉?”
俞鹏川近日天天吃俞泽投喂的猪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不会是上山打猎去了吧?”
俞泽也不瞒他,“是啊,打了头野猪,不然你哪有这么多肉。”
俞彭川长叹一声,“你给我悠着点,别走我的老路。
医生说我的腿,以后痊愈了,碰到天气不好也会痛。”
“我知道。”
俞泽把李满仓那里坑来的几十元钱都交给了妹妹俞秀,“老妹,这钱你可要放好来,身上有钱才有底气。”
“哥,我不要。”俞秀有些惶恐,哥哥敢把这么多钱都给自己,“我听爸说家里的钱被偷了,医药费都是借的,还是拿这钱去缴费吧。”
“医药费就二十多,已经交清了,不过回去以后,你们别声张。
爸,你也是,回去以后你的身份就是一个断腿了的穷光蛋。”
俞鹏川的嘴角抽了抽,这身份大可不必说这么明白,真丢人,“你要干什么?”
“难道你不想看看,这种情况下爷奶和小叔会怎么对你吗?”
“……”好吧,他还真想看看。
翌日一早,俞泽就骑着自行车回村了。
今天约好了和石头一起去深山打猎。
大狗闪电今天就不带了,俞泽给他喂了一顿饱饱的吃的后,对它说,“闪电,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看好咱家这辆带锁的自行车,车在狗在,知道吗?。
闪电汪汪几声,舔了舔俞泽的手,尾巴也跟着左右摇晃着~
俞泽背着猎枪和背篓,直接去了石头家找他。
石头家住在一间特别小的泥土房里,一到恶劣天气,就要各种缝缝补补。
走到屋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石头母亲剧烈的咳嗽声,门口的树下还堆着许多药渣。
“娘,你躺着,我给你煎药去。”是石头的声音。
“咳咳,别白费功夫了,娘这病吃药也是浪费钱。咳咳,不如把钱留起来给你娶媳妇。”
车石心里苦涩,他娘这身体一年比一年糟,还能看到他娶媳妇吗?
俞泽边喊边往里面走,“石头!”
“哎,泽哥你来了,等我把药煎上,咱就出发。”
“你们要去哪?”车石的娘脸色蜡黄,担心地问道。
怕车石母亲担忧,俞泽进屋的时候就把猎枪藏了起来。
车石眼神一闪,“娘,我跟泽哥去挖点泥鳅钓鱼。”
“好吧,你们早去早回。”
俞泽看着罐子里翻滚着的沸水和草药,问车石,“你这药,是在哪买的?”
“还能是哪,就村里赤脚医生那。”
俞泽沉思,“那个赤脚医生,治跌打损伤、头疼脑热还可以,你娘的病,他不太管用啊。”
车石点点头,“那也没办法啊,其实镇里也去过几次,但都说我娘这肺病很难根治。”
“镇里的是西医吧?”
“是。”
“我媳妇会点中医,等空了我让她来给你妈看看。”
“啊,泽哥,你媳妇会医?”车石惊讶,心中燃起了点希望,但很快又熄灭。
镇里的医生都根治不了,自己还是别抱希望好。
俞泽谦虚道,“会点吧。
具体还是要看过才知道怎么治好。”
“那我先谢谢你了泽哥。”
“谢什么谢,你什么时候也学那文绉绉那一套了。”
车石的药已经煎着了,有车母看着,两人便出发向深山前去。
半路上好巧不巧,冤家路窄,撞见了王超跟刘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