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校没多久,言牧驰就暗地里打听关于方政屿的事,着重打听他的家庭情况。
不过消息并不多,只知道方政屿家里只有爸妈,没有姐姐。
确定这个消息,言牧驰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政屿比他大了两岁,还和他妈长得那么像,心底升起一个荒诞的猜测。
言牧驰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问遍了同学,知道了方政屿现在刚好在学校,马不停蹄就赶过去。
方政屿正在图书馆查资料,突然有人拦住他,他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一张精致的脸庞,对于这个最近在学校论坛很有话题的学弟,连方政屿这个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略有耳闻。
此刻见他目光不善地看着他,方政屿蹙眉,礼貌性询问“学弟,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人直勾勾盯着他,不用猜就知道是找他的。
“是有事,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
言牧驰作势要去拉方政屿,方政屿错开身子躲了一下“我自己走。”
言牧驰哼了一声,大步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来到校外的一个咖啡店,环境清幽,半私密性的座位,寻了个角落坐下。
直到咖啡端上来,言牧驰才开口“你……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面对这个可能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的男人,言牧驰怪别扭的。
方政屿只觉莫名其妙,他记忆里可从未和这个学弟有交集,而且他的态度也很奇怪,气势汹汹来找他,结果讲话又结结巴巴的。
上来就问他妈妈的名字,十分可疑,一时间没有回答。
言牧驰也发现他问地有点奇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视死如归重新问了一下“你妈妈是不是叫秦书若。”
方政屿愣了一下,言牧驰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从来没在学校提起过母亲的名讳。
“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言牧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萎靡不振趴在桌上,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
方政屿被他的态度整懵了,他到底什么意思,跑过来问这个,又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妈叫什么名字和你有关系,至于这样吗。”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方政屿,你知道吗?我妈也是秦书若。”言牧驰豁然起身,见不到方政屿这么悠然自得,自己自爆身份。
方政屿不以为意,他又不是傻子“你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对我没用。”
言牧驰急了,拿起手机翻出相册“你看,这是我和我妈的照片,你自己瞅瞅。”
他手机里一直有照片,从小到大的。
方政屿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接过手机,目光怔住,照片里的女人的确和他妈一模一样,只不过表情没有现在鲜活。
他不信邪般,一个个翻看过去,最后定搁在母子俩幼时的照片上,笑容如出一辙,看起来十分幸福,最重要的是母子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看模样应该是言牧驰的父亲。
看照片信了七八分,方政屿把手机还给他“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言牧驰也没掩饰“我想见我妈,我也是妈妈的儿子,你不能一个人占着。”
方政屿突然笑了一下“可以啊,不过到时候妈妈认不认识你都不知道呢。”
言牧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妈妈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不认我。”
“忘记告诉你了,妈妈她回到我们身边时只记得我出生那会之前的事,至于失踪那十几年的事忘记了,既然你是那时候出生的,自然也不记得你。”方政屿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言牧驰如遭雷劈,不可置信“所以妈妈想起了你们,忘记了我们。”
方政屿慢悠悠抿了口咖啡,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没再管被打击到的言牧驰,起身理了理衣领“弟弟,哥哥还有事,你慢慢喝吧。”
回过神的言牧驰拿起手机给他爸打电话。
“爸,我找到我妈了,不过你先别激动,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我……我好像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说完这句话,言牧驰忐忑地等待老父亲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意外地平静“我知道。”
“啊!爸你知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所以你一直没和我妈结婚是因为这个?”言牧驰大胆猜测,一下子戳中了老父亲的伤口。
“行了,别说了,那男人不过是比我先遇到了你妈,过几天我会过去。”言泽川心情不悦。
言牧驰连忙开口“爸,还有个更坏的消息,妈把我们忘了,她想起以前的事又把咱俩忘记了。”说到这,言牧驰有点欲哭无泪。
言泽川心中一沉“别担心,说不定你们见到我们就会想起来。”回想之前两人尴尬的相处方式,言泽川心里没底。
——
方政屿脚步匆匆地赶回了家,推开门后家里静悄悄的,父亲并不在,唯有母亲秦书若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看到方政屿突然出现在门口,秦书若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年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呀?”
方政屿顾不上回答母亲的问题,径直走到秦书若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妈,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叫言牧驰。”说这话时,方政屿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秦书若的脸,似乎想要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什么信息。
其实对于方政屿来说,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妈妈才回到他们身边没多久,那对父子霸占了妈妈这么久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抢?想到这里,方政屿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的秦书若在听到“言牧驰”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仿佛瞬间划过了几道闪电,紧接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开始在眼前不断闪烁。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记忆碎片,可是越用力去回想,脑袋就越是疼痛难忍,最后竟如同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一般,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妈,您这是怎么啦?”方政屿见母亲突然捂住头部,脸色变得煞白,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可就在这时,秦书若突然两眼一翻,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了方政屿的怀里。
方政屿顿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母亲,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