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罗芸青已是满头大汗。
听到这一句,她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金荷:“金同志,我的确是赤脚医生。”
“可从古至今,乡下的赤脚医生救活过多少人,你还不知道吧?”
“吴主任,是刚才那位宋医生说老人家没得救了,说是颅内出血太多。”
“我祖上的‘九阴回玄针’,对止血有神效。”
“现在老人家颅内的出血已经止住了,你可以叫救护车来,把人送去城里的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公社卫生院不行,他们水平太差,只会草菅人命!”
这话一落,宋医生和金荷的脸瞬间白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小时后,救护车到了。
而此时,地上的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
“爸!”
老人四周看了看:“元正,我这是怎么了?”
见自己老爸醒了,吴主任激动得快哭了!
“爸,刚才您突然晕倒,宋医生说您颅内出血很严重,是这位罗同志救了您。”
他晕倒了吗?
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了。
他看着罗芸青:“小同志,是你救了我?”
罗芸青见他醒了,立即点点头:“大爷,您别说话,这里有水,您赶紧把这药吃了。”
“您的情况比较严重,血压高得吓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以后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血压没平稳的话,绝对不能喝酒。”
“若再晕倒,真会出问题的。”
他吃药了啊。
老人知道自己的病情。
市一医院的医生告诫过自己多次了,血压稳不住的话,一口酒都不能喝。
可是,他没忍住。
多的,他可以不喝。
可一天不喝上个二两,他难受。
昨天晚上,他喝了三两左右……
吴老爷子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顿时一脸的后怕。
嚅了嚅嘴,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同志,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一命。”
“昨天晚上我是喝酒了……”
吴主任一听,头都大了。
他一脸生气地说道:“爸,你糊涂啊!”
“医生再三交代你不能喝酒,可你还要偷偷喝!”
“今天若不是遇上了小罗同志,您就出大事了!”
吴老爷子:“……”
老爷子的表情很可爱,罗芸青乐了。
“吴主任,先让老爷子吃药,然后赶紧送医院吧。”
的确,现在不是批评老父亲的时候。
吴主任立即抱起自己老爸,往刚刚停下来的救护车走去……
“小罗同志,等我父亲病情稳定好了,再来谢你。”
罗芸青笑着挥了挥手:“不客气,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大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救护车走了,罗芸青也出名了。
知道她是部队家属后,不少人都说要找她看病。
罗芸青也不客气,立即借了一张桌子,给大伙看起病来……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神医了!”
宋医生没说什么,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罗芸青几眼,他暗忖:“人家可能是真有水平,快死的人都能救活。”
“现在不是很多人都生疥疮,而且很难治疗断根吗?”
“让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个神医能让疥疮断根,让大伙都来找她看。”
有道理!
金荷双眼一闪:“我这就去。”
罗芸青并不知道这两人在算计自己,这一会儿她只看病和开药方,并不卖药。
看着看着,她知道不对劲了。
为啥?
都是看疥疮的!
这病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特效的药,而且它传染速度很快……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一点小病都看不好?”
听说疥疮没这么容易好,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对着罗芸青发火了。
神医?
罗芸青眼光闪闪:谁给我封的称号?
【这人,怕是不安好心!】
不过,罗芸青并不害怕,她淡淡的道:“我首先申明,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一个家传的乡下郎中。”
“其次,不是我看不好,而是说这病没这么容易好。”
“它只需要外敷的药,但是治疗时间会比较久。”
“我的药是中药,治疗效果是很好,但熬制比较麻烦,所以成本比较贵。”
“所以,你还是去卫生院拿药吧。”
可男子听里会肯?
他还振振有词道:“要是卫生院能看好,我还来找你干嘛?”
“既然你说你的药好,那我就找你拿药。你说吧,要多少钱吧。”
“不过你要是治不好我的病,到时可别怪我来找你的麻烦!”
找她麻烦?
罗芸青抬了抬眼皮,一脸淡清冷的看着男子:“它是传染性皮肤病,什么叫治好?你得说清楚。”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神仙,所以不能保证你不会再一次被传染上。”
疥疮会让人全身发痒,得了它不要命,但痒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男子一听:“这一次能好就行,只要能保证全部结疤。”
“我没说要你保我一世永不再被传染,但是要快一点,特娘的它实在是太痒了。”
这个容易。
罗芸青点点头:“好,今天傍晚六点你到1团部队的西侧门等我,我给你药膏。”
“只要你按要求用药,三个小时后就不会再痒了。”
“钱不急,你好了我再收。”
“两块钱一份的药,不过我先给你的药膏只是试用,药量只能用一次。”
两块钱一份的药膏在这年代真不便宜,公社卫生院的药膏一支才一毛多钱。
不过这痒让人实在难受……
一听有特效,男子不断点头:“行,那就一言为定。”
这一堆的人都是疥疮,不少人都说要订她的特效药,都不断地朝前挤过来。
登记后一数,竟然预订出去十几份。
罗芸青应下后,王如花兴奋的满脸通红!
【一下子有这么多人要药,现在得这病的人可太多了。】
【或许,她家大妹子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呢!】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这时一个穿着对襟衫的老婆婆走了过来。
“姑娘,你这有没有治虱子的药?”
“我这头上的虱子一年到头不停地生,怎么弄都弄不好。”
“你要是能帮我断得了这头上的虱子,药贵点也没事。”
虱子同样是这年代的特色。
罗芸青听后轻轻说道:“大娘,这药倒是可以制一些,不过我得去山上采,没这么快。”
大娘一听欢喜极了。
她嚅了嚅干瘪的嘴唇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有办法就好了。”
“我家里人都生了这个,用六六粉洗也洗不干净。”
“那东西太毒,洗了不安全。”
“你若有好药,我愿意多出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