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柳青华傻眼了。
“这跟你……”
“不要说了!!!”
陈文俊一声怒吼,柳青华吓得一抖:“我……”
“叫你别说了,好好准备,明天给我向她们好好道歉!”
“砰”的一声,陈文俊一摔门出去了。
他真后悔了。
这些年来,柳青华做的蠢事越来越多,真的是蠢恶。
想到自己妈妈当年的话,陈文俊心里比刀扎还难受。
当年妈妈告诉他,柳青华的妈就是空有皮囊的蠢货,不要被她的脸迷惑。
可他没听,拒绝了妈妈介绍的人品与文化都很不错的那个老师,娶了柳青华这个初中毕业的美女。
最终被自己妈妈说中了:娶个蠢货,害你一生!
唆使他人举报团长和政委的两大爱将克扣战士口粮。
这么蠢的事,她怎么想得出来啊!
陈文俊后悔万分……
柳青华吓哭了。
老娘回了家,也没有人商量,她只能一个人躲在屋里哭。
只是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柳青华非常清楚婆婆有多瞧不起自己。
她害怕检讨不深刻,陈文俊会和自己离婚。
哭了一会儿,她只能找出纸笔,可落笔之时她又恨上了罗芸青和王如花……
怪她们俩故意引诱自己。
若不是她们说赚了钱,自己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这两家人的事,罗芸青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刚替王如花收拾好。
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和头顶的吊瓶,罗芸青的鼻子酸了、眼眶胀了。
“嫂子,你真傻,为了这样的人去寻短见,值吗?”
“希望你醒来,不会再犯傻了,为这样的人去死,划不来的。”
“生命太可贵了,你若死了,我这辈子就少了一个真正关心我的姐姐。”
“你醒来好不好?”
眼泪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这时,林大川进来了,他看了看床上睡着王如花问道:“要不要送师医院?”
罗芸青抬起泪眼,冷气逼人:“不用你们假惺惺地来关心,死不了的,再重的外伤也比不了心伤。”
“你们都走吧,如花姐不会想看到你们。”
林大川一脸委屈:“……”
【我也没干什么啊,你干嘛生我的气?】
不过此时的林大川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在这件事上,或许他没做错什么,但因为他和柳大江是兄弟,所以就是错。
“大江,我们先回营里去吧。”
柳大江脸色并不好。
他知道,刚才的确是自己说了过分的话才会让王如花撞墙的。
可是,他真的是烦啊。
虽然他没回家,但工资什么的,他都交回去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去给他惹事?
“大川,刚才我只是太生气了。”
林大川也理解他,毕竟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又强嫁给自己的人,还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确会心情不好。
但是,人要分得清是非对错。
“大江,我知道你不喜欢嫂子,但也不能戴有色眼镜去看人。”
“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在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责备她,你的确是错了。”
“生气归生气,但我们是军人,不应该如此冲动,至少要全方位思考后再行动。”
“你刚才那态度,的确是很伤人。”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但婚已经结了,离又不可能。”
“若是真的无法把她当成妻子,那就把她当妹妹好了。”
“若是自己的妹妹无缘无故被人举报,你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吗?”
他妹妹?
柳大江眨眨眼,心道:【那肯定不会。】
不过柳大江知道,自己的确是错了。
因为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涉及到王如花,他就会打心眼里认定是她不对、是她不好、是她错了……
“大川,那现在我要怎么办?她醒来后,会不会再去寻死?”
林大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更不知道王如花醒来后,会不会再去寻死。
如今的他,脑子里全是罗芸青那双含恨的眼睛……
“我去找陈大娘,青青很喜欢她,应该会听她的。”
“而王嫂子,跟青青关系好,我想只要青青肯劝,她一定不会再做傻事了。”
这话一落,柳大江的眼珠子亮了:“那你快去,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把她这事给摆平了,我请你喝酒。”
他要的是喝酒吗?
林大川双眼一瞪:“我在乎你一碗酒吗?我在乎的是你的前程!”
“若嫂子真的出事了,你就准备脱下军装回家种地去吧!”
这话一落,柳大江的大脸瞬间煞白。
他很清楚,兄弟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王如花若是死了,自己的军旅生涯也就结束了!
两人到了政委家,陈大娘一听,脸顿时就黑了。
她嚅了嚅有些干瘪的嘴说道:“我说小柳,你们政委一直说你军政素质都很过硬,是团里的骨干。”
“没想到你脑子这么糊涂!”
“劝劝她们可以,但绝不是因为你去劝的。”
“都走吧,老婆子我不喜欢你们了,既然那俩孩子你们不喜欢,那我来喜欢好了。”
柳大江、林大川:“……”
——陈大娘果真是嫉恶如仇啊!
罗芸青并不知道林大川去找陈大娘了,不用谁出面,她都会好好劝王如花。
因为,她觉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死——不值得!
陈大娘一来,她就笑了笑,只是笑意太冷……
“大娘,他们这是怕如花姐死了影响他的前程。”
“放心,如花姐不会死的,因为我不会让她死。”
“女人并不是必须有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如果就这样死了,可对不起生养自己的爹娘。”
对啊。
陈大娘点点头,她拍了拍罗芸青的手说道:“好孩子,你说得太对了。”
“女人啊,得自己想得明白。”
“你们这年代还好,至少婚前还能先看一眼。”
“我那个时代,嫁人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口子新婚夜才见面。”
“我有个堂妹吧,被继母为了钱嫁了,说得好是嫁,说得不好就是卖。”
“掀盖头的当晚,才知道那男人又老又丑,而且还脾气暴躁。”
“可又能怎样?不一样的过日子?”
的确如此,以前的人都是这样。
不过罗芸青知道,不重生一世,她不会想得如此明白。
女人,总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