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怒斥一声,接着手起刀落。
赵德汉的人头已经落在手中。
“赵德汉私通山匪,已经被就地正法,各位将军要引以为戒!”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哑然。
传说梅花暗卫极其飞扬跋扈,今日也算是领教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吗?
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擅杀守城二十余年的大将军?
这也太离谱了。
可心中不服归不服,在如此狠辣果决的柳如烟面前,他们又哪敢造次...
柳如烟目光所及之处,众将低下了头,不敢正视。
今日份立威完毕!
柳如烟熟读兵书,深谙为将之道,新官上任不烧把火,就无法将兵权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这些将军最是看不上女人,此时一看,还不如女人。
“传我将领,立即集结大军,进攻匈奴!”
“啊...”
本来沉寂低头的各位将军,全部抬起了头,不敢置信。
“将军的意思是...”
“现在,立刻,全军出击!”柳如烟声音冷冽,宛若剑鸣。
“使不得!”
“将军,万万使不得,如今我们根本不知道匈奴大军所在,贸然出击,可能连对方的人影都看不到。”
柳如烟淡淡一笑,她一路之上,自然是有过考虑的。
众人这个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些将军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只知固守求成,而从不锐意进取,所以一个小小的匈奴才能苟活到现在。
和那赵德汉一样,如此懦弱小心,处处如履薄冰,连个山贼都剿灭不了。
“无妨,各位可能不知,咱们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这次陛下是下了决心要一举踏平匈奴!”
“不管他们在不在,咱们直捣漠北王庭,围点打援各位总懂了吧,当我大周铁骑神兵天降王庭,他们无论在哪,又敢不回来救?”
“将军求战之心,我们理解,可十万大军都是从各部抽调而来,又长途奔袭,最好能够休整两日,不但将士士气恢复,更有助于将军的统一调配啊!”
“现在出兵,太突然了!”
赵德汉的副将刘大开,忙出言提醒。
柳如烟冷笑一声。
这是要为其主子出头呢?
“呵呵,你们觉得突然,那匈奴会不会觉得突然?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当年本将军跟随宰相大人就是靠这闪电奇袭,镇压了无数叛乱。”
“只有奇袭漠北,才能让我们的损失减到最小。”
“更何况,本将军从京城而来,一路之上更是丝毫不敢歇息,我都觉得不累不需要休息,你们不行?”
“连个女子都不如?”
...将军你是什么境界啊,普通将士是什么境界啊。
众将无言以对。
刘大开又再度挺身而出。
“将军,匈奴近些年早就收缩战线,距离此地千里之遥,纵然是赶到王庭亦要许多时间,咱们真的可以不在话这半天啊。”
“若他们以逸待劳,沿途设伏,这对我们的士气来说会打击很大。”
“荒谬!”
柳如烟心中愈发不满,此人私心颇重。
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打胜仗,他的目的就是反对自己所说的。
自己说什么,无论对错,他都会找到不同的理由来反驳,就是要自己在众人之前失去威信。
“我十万大军还惧怕突厥伏击?”
“刘大开,你屡次扰乱军心,本将军已经没有跟你计较,如今仍一而再再而三的长他人志气,本将军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得了匈奴好处,要给匈奴争取时间让他们准备!”
“来人,拖出去砍了!”
“将军,冤枉啊,我一家都死在匈奴手中,又怎么可能跟他们有所来往,属下只是就事论事,都是为了将军啊。”
“砍了!将他的头颅悬挂在雁门关城头之上!”
柳如烟几乎是咆哮着说出口。
她胸有大志!
可惜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梅花暗卫并不是她想要的归宿。
她想成为柳绯明,甚至当年秦王殿下那样的统帅!
这次匈奴之战,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可现在只是出个兵就这么困难,那以后还怎么指挥队伍?
“你们安稳日子过的太多了,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匈奴吓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全国,全天下都在盯着这场战役,若是我们不能打出大周的威严,那天下人会如何嗤笑我们?”
“这次不但要胜,更要以摧枯拉朽之势胜利!”
“如今匈奴必然和你们一样想法,以为咱们要休整几天才会进攻,战场之上,机会稍纵即逝,此时不千里奇袭,更待何时?”
“本将军知道将士们需要休整,但我们在漠北王庭休息,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战封侯拜相,一战定乾坤!”
在柳如烟的强势镇压之下,十万大军立即集结。
如同一个冷酷的机器,高速奔腾而去。
柳如烟为了鼓舞士气,为了以身作则,甚至一马当先,连先头部队的任务也给包揽了。
她比女帝都更加渴望这场战争的胜利。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军事上更是如此。
尤其是对于草原这种擅长速度的部队,必须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否则,他们进可攻退可守,茫茫草原之上,想要全歼根本不可能!
一路上士兵虽然怨声载道,但动辄就斩的军法,让他们只能咬牙前进。
......
离漠北王庭百里外的一处高坡之上。
张辽正率领八百狼骑兵在安营扎寨。
“将军,这里离匈奴大寨有些太近了,咱们现在可斥候不算斥候,先锋不算先锋啊。”
副将高顺至今仍未明白张辽的用意,看似要准备打仗,却每天跟旅游似的在欣赏草原美景。
这可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事情。
憋了好久,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话。
“若是在这里和敌人遭遇,哪怕咱们能够预警,恐怕也来不及了,百里之遥,敌人顷刻间便可杀到后方大寨。”
“杀到就杀到呗。”
张辽躺在草地上看天,嘴里叼着根稻草,满不在乎。
“主公的意思只是让咱们取得匈奴信任,看准情况夺权,又不是让咱们真的来打仗的。”
“最好的办法,还是两方人能够打起来,最好拼个两败俱伤,咱们才有那么一丝丝机会。”
“不然的话,也太难了。”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高顺仍是不太明白。
“静观其变呗。”
“碰到敌人了咱们就去骚扰一波,然后就赶紧狼狈回去求援,也算是仁至义尽。”
“那...那是什么...”高顺突然指着远方,面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