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站长啊,不要担心嘛,毕竟谁敢动你们的人啊!”
陈正国满脸笑容地说道。
李站长听着陈正国这看似安慰实则敷衍的话语,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眼睛,气得肺都快炸了。
很明显,李站长意识到自己被陈正国摆了一道。这家伙表面上是在安慰他,实际上却是在强行将他和自己捆绑在一起,让他一同去对抗祁天正,甚至是军方。
陈正国原本的计划是绑架迷龙的老婆孩子,以此作为要挟。然而,如今看来,这个计划虽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预期进行,但效果似乎也还不错。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祁天正能够心狠手辣,将行动组的人全部干掉。这样一来,他所面临的就不仅仅是受牵连那么简单了,即便后面有人保他,他恐怕也难逃被撤职查办的命运。
这就是中统人的行事风格,哪怕是身处同一阵营,他们在算计起自己人时,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此时此刻,李站长气得只想破口大骂。他实在无法再忍受陈正国的油腔滑调,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然而,尽管他对陈正国充满了愤恨,但那个行动组他却不能撒手不管。
李站长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办公椅上,心中的闷气如同一团乱麻,让他感到烦躁不堪。他不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电话上。
犹豫了片刻,李站长终于还是伸手拿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老同学熊副师长的声音。
“喂,老熊啊,是我,老李啊。”
李站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哟,老李啊,好久不见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熊副师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哎,老熊啊,有些事想找你帮帮忙啊。”
李站长直奔主题,没有过多的寒暄。
熊副师长似乎察觉到了李站长语气中的严肃,连忙问道:
“哦?什么事啊?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李站长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是这样的,我和83旅的祁旅长之间有点误会,想请你做个中间人,帮我跟他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把这误会解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熊副师长显然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
“老李啊,你和祁旅长?不是他和陈正国起了冲突吗?这里还有你的事?”
李站长简单地向熊副师长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再三强调这只是一个误会,希望能够通过沟通解决。
熊副师长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嗯,我明白了。这样吧,我先跟祁旅长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如何。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把这事办成啊。”
“我知道,老熊,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递个话,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李站长诚恳地说道。
“哈哈,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咱们可是老同学啊!行,我试试看吧。”
熊副师长笑着回答道,他们这个级别人情还是很值钱的,搞不好关键时刻能救命。
挂断电话后,李站长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姓陈的,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了,想拿老子当枪使没那么容易!”
两人本是黄埔军校的同窗好友,但在毕业之后,他们的人生道路却出现了巨大的分歧。李站长毕业后选择加入了“励进社”,而熊副师长则毫不犹豫地投身军旅,先后参加了一二八抗战以及长沙会战等重要战役。凭借着卓越的战功,他一路升迁,最终成为了副师长,并被授予少将军衔。
(中央军部队,副师长和参谋长皆是高配一般都是少将军衔)
此时此刻,熊副师长正身处西岸,他正是何军长所派遣过来的 103 师增援部队的带队主官。没过多久,他便抵达了 83 旅的旅部。祁天正见到熊副师长的到来,并未有丝毫怠慢,立刻站起身来,向他敬了一个军礼,并开口说道:
“熊长官……”
然而,祁天正的话还没说完,熊副师长便热情地迎上前去,与他紧紧握手,并笑着说道:
“哎,别这么见外嘛!我是黄埔三期的,你是中央分校的,咱们也算是校友啦!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一声学长吧。以你老弟的赫赫战功,这‘长官’二字,老哥我可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学长言重了,临危受命,愧不敢当!”
祁天正连忙摆手说道,他这话倒并非完全是谦虚之词。想当初,如果不是日本人的铁蹄即将踏过怒江,而前线又实在无人可用,他又怎会如此迅速地从中校被直接提拔为旅长呢?
毕竟,当时的怒江东岸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烫手山芋,谁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抵挡住日本人的攻势。但风险与机遇向来都是并存的,成功扛过去,那就是难得的机遇;可若是扛不过去,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祁天正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学长,今日您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啊?但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您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小弟力所能及的,一定义不容辞!”
熊副师长见状,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是这样的,中统驻昆明站的李站长,是我的至交好友。前几天,他手下的一个行动小组,在禅达执行任务时不慎走失。他知道禅达正好在你的防区内,所以就想拜托你帮忙找找看。可他又跟你不太熟,没办法直接跟你说,只好辗转找到我,让我来替他向你转达一下。”
祁天正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熊副师长,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粗犷的家伙,竟然也会说的如此婉转。
不过在祁天正眼里,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卖对方一个面子,那个李站长既然通过这种方式来要人,就说明他并不想撕破脸皮,而祁天正也没必要把事做绝,虽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也没必要在这时候把人都得罪了,不然就是逼着对方和自己开战了。
和他起冲突的是陈正国,而不是中统,陈正国这根老葱还代表不了中统。
但凡有脑子的人,谁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就给自己多树立一个仇敌,没有最基本的利益冲突,大家都是好朋友嘛,如果为了所谓的面子,便能树立一个仇敌,那祁天正的建议是,在他旁边开一个售票处,毕竟在官场这样的蠢货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