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整个村子方圆五公里左右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下了一整夜。
村里的村民被雷声吵醒后,看到外边的倾盆大雨,都爽翻了天。
自从暑假开始就几乎没下雨,偶尔轰隆隆半天,最后也只是像得了前列腺炎的老头子一样,痛苦的呻吟半天,然后滴了寥寥无几的几滴雨水,落到滚烫的地面就变成清烟消失了。
“这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大家都欣喜无比,地里的庄稼有救了,明天不用早起抽水浇地了。
然而还没高兴几小时,就开始哭了。
雨越下越大,到了后半夜,就跟老天爷更年期犯了一样,明明就想稍微耍一耍,结果场面控制不住了,开了个大招。
积水已经没过了门槛,不停的往院子里倒灌。
更大更粗的闪电配合着振聋发聩的雷声,劈倒了村里那标志性物品:田地两边一排排粗大的柳树。
这场面把村民们吓得以为世界末日没有消失,只是推迟回来了。
尤其村尾老张家里,简直就是闪电流星锤的集中点,搞得探头观看的年轻人以为他们家在二楼平台装避雷针了。
雷声似乎把他家玻璃都震碎了,周边邻居听到碎裂声想去帮忙,结果被罩在他家上空的闪电电网劝退了。
好在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只持续了一晚上,第二天五点多,终于安生了。
一个老大爷叼着烟袋对自己孙子说:“看到没?以后不要说爷爷迷信了,是不是爷爷刚祈祷完,大雨就停了?
这是雷公电母听到爷爷我的祷告,心肠一软提前下班了。
以后别拿封建迷信套爷爷头上,这都是有根据的,老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会是空穴来风吗?
爷爷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师父家里,龙女撒完气后就领着花花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师父几人浑身湿透,捋起裤腿,看着到处冒烟的院子,默默无言淌着水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洗脚盆,开始往院外舀水。
小惠昨晚挨了两个大比兜后,还没回过神,就被龙女吹口气迷晕了。
随后让高木把她放屋里,并要求他堵上门窗,就开始她的表演。
一句话没有,毫无前戏预警,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机会。
如果真要说有,开头一个把李帅车报警器轰响的炸雷算打招呼。
后半夜师父看情况不对,哀求师叔去求求情。
唯真下巴一抬,让师父看向天空,浓墨漆黑的上空,雨水犹如利剑出鞘,砸向地面,一条白龙在乌云里快速游走,身形若隐若现。
由于距离太远,看起来只有拇指粗细大小。
他问师父:“你觉得我现在如何能让她听到我说话?”
等到院子里积水没过小腿时,师父再也坐不住了,他跑院子里找正在享受淋雨的妄一,希望他帮个忙。
妄一擦把脸上的雨水,身后的尾巴尖搭在师父肩膀上,说道:“让我去劝说?你也不担心我被劈成蛇干。”
二毛承善也过来求情,李帅则怕吓到夭夭,一直把花盆搂在怀里。
唯真走到妄一面前说到:“带我上去,我跟她说。”
妄一无奈的叹口气,出门时一脸悲壮的对师父说道:“万一我不幸牺牲,辛苦把我的胆取下来泡酒里,给唯真当嫁妆!
记住,必须用好酒。”
最终不知道他们怎么说通的,黎明前的黑暗里,雨停了。
龙真儿硕大的龙头堵住师父家门口,二毛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化形,那种压迫感让他膝盖发软。
他惊讶的发现龙真儿竟然体型可以增长到那么大。
那眼睛从大门里都钻不进院子。
花花坐在龙头上面赌气扭头不看众人。
龙头喷出一口浓郁的雾气后,身形一扭不见踪影。
高木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心小惠,一直没有走出卧室。
其他几人手忙脚乱的把院子里水清理差不多后,赶紧又拿着铁锹锄头去地里挖水渠,尽快把积水引出去。
不然村民的庄稼可就都要废了,这让几人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连唯真和妄一都被拉着下地干活。
经过大家的一番抢救,八九成庄稼都保住了,师父还是过意不去,掏出自己的私房钱,又给村里捐了一笔,说是祖师爷托梦要求他做的,让村长分发给每家每户,补偿点损失。
最后,这场雷电暴雨的受害者只有两个,被劈倒的两排柳树跟师父家里。
那两排柳树倒没有死,就是从此以后全部斜着长,歪倒的一侧全靠水泥杆子支撑,日常维护也是师父出资找专业呢园林工人来保养。
为此村长专门在村里大喇叭上发言表扬他们一通,还送来一个金属牌子,钉大门上面那种,上面写着:五好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