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名叫吴浩,前段时间出的一个任务,人被意外勒死没救回来,自己也受伤了。
而且住院期间半夜还碰到一次怪事,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屋顶一个老人身形的影子不停撞向她。
这弄的他以为是白天案子刺激的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也是他同意让单位老师傅帮忙找人看看是不是撞邪的原因之一。
那天一早,就接到报案,有人在一个老旧街区楼上要跳楼。
他们迅速出警到达现场,就看到三楼阳台站个老熟人。
三妹,这一片的名人。
虽然叫妹,但是年龄大概六十开外了,具体多大没人知道。
附近老邻居小时候住这里时,三妹就在这条街做生意了。
年轻时候开个小酒馆,生意也是不错。
后来一个男人追她,没有父亲的她从小缺爱长大,几乎对这个追求猛烈的男人没有招架之力。
幸福生活不到一年,渣男骗走了她所有积蓄,还哄她把酒馆抵押就去,钱都卷跑了。
从那以后,三妹就性格不再欢快,变得古怪暴躁。
去了夜总会陪酒,而且自暴自弃。赚的没有花的多。
当时年轻貌美的她也的确风光了几年。
渐渐年龄大了,光顾自己的客人越来越少,再加上脾气不好,经常跟其他小姐和顾客吵架,最终被老板扫地出门。
后来,街坊邻居就看到她晚上站在商业街漆黑的巷子里揽客。
如瘦如柴的身体,弓着背,穿着绿色丝袜,包臀裙,枯黄的爆炸头,手里夹着烟。
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住的皱纹和脖颈下垂的皮肤。
吴浩调到这一片区工作的时候,三妹已经不站街了,在那个曾经非常繁华,现在却破败不堪的小商业街里,卖杂货铺楼上租了一间小屋干活。
由于她半夜总酗酒发疯,搞得周围邻居都休息不好,经常半夜打电话投诉扰民,几乎吴浩每次上夜班都得去处理。
时间久了,三妹成了所里的“常客”,每次在派出所凳子上睡一夜,第二天醒酒就跟变个人似的。
一直道歉,认错,保证下次不会了。
面对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吴浩跟同事也很无奈。
只能偶尔巡查时候去看看她,开导开导。
后来有次半夜闹的太厉害,带去医院抽血化验酒精含量,被医生告知,她得了很严重的性病,已经腐蚀了骨头跟大脑。
这会让她产生幻觉,性格变得反常。
三妹听到后反而很平静:“死了才好呢。活的那么辛苦!我就是个胆小鬼,如果我有小美的勇气,我几十年前该了结自己。
小美啊,我好羡慕你,早早脱离苦海了。”
她嘴里的小美,是她昔日一起在夜总会上班的好姐妹,也是为情所困,怀了男人孩子,男人跑了,杳无音讯。
后来,她自杀在自己房间,孩子也失踪了,再也没找到。
今天她又上演这出闹剧,而且是白天上班高峰期,楼下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隔着一堆乱糟糟的电线往下看去,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摇摆着跳舞。
吴浩坐吊车里升到三楼阳台劝解,转移注意力。
消防也准备好从楼顶下去,把她抱住。
三妹看到吴浩上来,对他说道:“你是谁,躲远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吴浩伸手拿瓶水给她:“是我啊,小吴,前两天还给你带了爱吃的糕点跟饭菜。你不说喜欢吃我老婆做的饭吗?我来请你去我家做客。”
“哦~是你啊,你是那个大帽檐。你来听我唱歌的吗?我唱歌可好听了!来我给你唱段舞女泪。”
说着,就扭着腰唱起来。
一边唱还一边说:“你没听过步行街三姐妹的传闻吗?当时我们几个风华绝代,明艳照人。
不论他是有钱的老板还是多大的官,看到我们都得乖的跟小猫一样。
你不信?来,我给你看看照片。”
说着,从内衣里掏出一张照片。
吴浩应付的看了一眼,里面两个女人的确很漂亮。
他附和着:“果然是大美女,三妹,你进屋换件衣服,我去找你,接你去我家吃饭。我想再看看你别的照片,听你讲讲你年轻时候的故事。”
吴浩示意吊车往前靠近点,但是老街道的电线不仅乱,还缠的像个大疙瘩似的挡在两人中间。
消防已经到了楼顶,正在偷偷下降接近她。
就在这时,三妹突然停止了歌唱,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对着吴浩大喊:“你们别想骗我,你们都是坏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走开,上面是谁的脚,快走开,不然我就跳下去!”
说完便用力挥舞手臂。上面的人看到她情绪不稳立马把刚露出的脚尖伸回去。
喝的醉醺醺的她脚下本就不稳,这一挥动,整个人向前扑去。
吴浩眼疾手快伸手去抓,只抓到了她的衣角,瞬间衣角撕裂。
三妹直直地朝着那堆乱电线坠下,吴浩一直没有松手,猝不及防,被三妹的体重带着也从吊车斗里翻落出去。
众人惊呼,消防队员也加快速度下滑,可是来不及了。
三妹重重地摔进了电线堆里,两人被一团电线缠绕在一起。
三妹脖子正好缠住了一根电线上。
吴浩体重大很多,他直直掉落,最后被电线缠着身体悬在半空,紧紧勒住他的胸口。好在脚离地也就几十公分距离。
而三妹却被电线勒着脖子下坠,脸快贴到吴浩脸上的时候停顿卡住。
她挣扎了几下,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看着吴浩,嘴里涌出鲜血,滴到他的脸上,很快就不动了。
下面准备接住二人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吴浩愣住了,心中充满愧疚。
随后手忙脚乱的把俩人弄下来。
之后警方展开调查,判定为意外死亡。
但吴浩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他总觉得如果自己能再快点或者多劝几句就好了。
他肋骨被勒的有些骨裂,住了几天院。
他也没有对妻子说这些,只是情绪很低落,妻子说话他也没听到,女儿让他陪自己玩,也没有心情。
所有怪事,似乎也都从这时候开始的。
师父被邀请过去后,先去看了三妹的尸体。
由于没找到她的亲人,尸体没有立刻火化,要结案后才可以。
师父看后断定,尸体没有问题。
又去了三妹家里。
屋里乱糟糟,一堆酒瓶,到处都是垃圾。
但是除了脏点,也没有任何邪祟。
吴浩身上也是干净的。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几人从三妹家走的时候,看到三妹家两边的邻居都在搬家,嫌出了这个事晦气。
“领导,你得赶紧让她女儿把她东西拿走,这害的我房子都租不出去了!”
房东看到吴浩过来了,气愤的说道。
吴浩纳闷:“她不是单身吗?从没发现她有女儿啊。”
房东回答:“是她认的女儿,说等自己死了所有财产都给她。
结果前两天她女儿回来一趟,光把值钱的首饰跟钱拿走了,其他垃圾说这两天请人来清理,到现在也没来!”
“她女儿在哪里工作,或者住哪里你知道吗?”吴浩问道。
房东撇撇嘴:“开发区新开的那个最大的酒吧里上班,还给我发名片,你说说,我那么大年纪了会去哪里?
还有,领导,听说三妹一直阴魂不散,就是因为她女儿把她打算带进土里的一个手镯也拿走了。”
房东放低声音说道:“那个手镯据说是三妹年轻时候一个大老板送的,可值钱了,我们经常看到她戴,她说了要给自己当陪葬品。”
师父几人互相看了看,谢了还想拉着他们继续八卦的房东,去找三妹干女儿。
由于是调查吴浩自己的事情,他不能强制问话,只能以普通人身份向三妹女儿丽丽打听。
谁知道这丽丽老油条一个,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要么就是自己时间很值钱的,要聊天,就开台点酒。
吴浩跟师父一看,四人台888,还是大厅那么吵的地方。
开包房是安静了,2888,几人尴尬的婉拒,在外边等丽丽下班。
等了几个小时,丽丽喝的醉醺醺出来了,站都站不住,根本没法问话,也说不清楚三妹遗物在哪里。
没办法,第二天白天又去找她,一直到了下午丽丽才睡醒接电话。
好说歹说同意晚上不去上班了,跟他们聊聊,但是要报销工资,一千块。
师父听到这话就急了:“抢钱那?喝点酒就能赚一千块?
要那么赚钱我也刮刮胡子去了。让我俩帅徒弟也去兼职,赚点外快!”
丽丽电话里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你还真别说,我们酒吧里男模工资更高。
富婆舍得花呢,一晚上几十万小意思。
我不管,不给报销我就没时间。或者,”
欢欢停顿一下,说道:“晚上陪我打麻将,一边打一边聊,多好。输赢我都认,不耍赖!”
二毛听完承善说的来龙去脉,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喊自己去打麻将。
可是自己不太会,保不准要输多少钱。
这种场所师徒几人从来没接触过,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丽丽打交道。
师父只想着赶紧让吴浩把她手里东西哄出来,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麻溜的撤。
万一输钱了怎么办?不白干了。
几人看向李帅,李帅连连摇头:“虽然我妈妈喜欢打牌,但是我不会。我只会打游戏。
不行你们去打,输了算我的。”
师父刚要开口拒绝,电话响了,是吴浩打来的。
“那个丽丽,又改变主意了。说她一个好姐妹从外地过来,她晚上在酒吧请客。
估计听到你说你有年轻徒弟,让你把徒弟带去一起喝酒。让她们几个朋友开心了,就什么都说出来,东西也全不要了,都给我们。”
师父拿着电话,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浩看师父不说话,尴尬的说道:“要么这事就那么算了吧,可能我自己精神出问题,都是幻觉,我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张,实在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让你们道长去做这个,实在太过分了!”
“你问问她,一个人给多少钱?”
师父说道。
吴浩明显一愣,没明白意思:“什么多少钱?”
师父回答:“她不说富婆一晚上都能给花几十万吗,你问她,我带徒弟们去帮她应酬朋友,她给报销多少,我们时间也很宝贵的。”
二毛几人差点从椅子上跌落,师父这是要把咱们卖了?
吴浩那头也沉默了一会:“行,我问问他。
……
真是为难你了老张。这事解决后我一定好好感谢!”
一会,电话过来了,一人六百,说是六六大顺。
陪的开心的话,翻倍涨,没有上限。
“没问题!晚上八点,我们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