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开!一群王八犊子!我要回家!”
花花气红了脸,甩开李帅的手,想从几个男人的拦截中冲出去。
李帅一脸讨好的表情扯住她的衣角:“都是我的错,花姐,我这张臭嘴,怎么能怀疑你呢!”
说着,朝自己嘴巴打了两下。
小惠也在旁边劝解:“花花姐姐,别生气了,李帅哥哥也是一时情绪激动,没别的意思。”
花花看也不看小惠,径直就要往外走:“再不松手,我可就不分场合发飙了!”
众人一听,急忙松开双臂,把门口让出来。
高木和小惠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万一她在两人面前显露真身,可不是闹着玩的。
“干嘛了这是,把我们花花小可爱气成这样?”
妄一挂着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从外边回来,后面跟着一脸冷漠的唯真。
花花气鼓鼓的对妄一说道:“这都是些爹,我伺候不了了,我要回家!
我要去找龙真儿,虽然她脾气臭点,至少眼睛不瞎。”
“你看看你,别生气了,都不漂亮了。
你不说给唯真织了一件毛衣吗?不需要给他试穿下吗?
你瞅瞅,唯真穿的多单薄,万一感冒了咋整?”妄一模仿花花说话的语气逗她。
花花看到唯真过来,眼睛一红,委屈的说道:“他们几个……”
“我相信你,走吧,我们上楼试衣服。”
唯真难得那么温柔的和她说话,花花瞬间一阵眩晕,心跳加速,乖巧的跟着他俩上楼了。
几人看到花花不生气了,才长舒一口气。
李帅急忙把花盆抱在怀里,心痛的问师父:“咋办?”
师父还有些没醒酒,他喷着酒气说道:“这个我不太在行,还得找你花姐,如果她没消气,就找妄一跟我师叔。”
小惠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花花姐姐会发那么大脾气,当时看李帅哥哥的反应,我一直心急就说了昨晚看到她。
她会不会生我气?”
高木安慰她:“没事,你也是实话实说。误会解开就行了,大家不会怪你的。”
承善也说道:“对啊,小惠姑娘,花姐虽然脾气大点,但是人很好的,你看,我们身上穿的棉衣,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只是刚开始对你不熟悉,以后你也是我们一家人,她会跟疼我们一样疼你的。”
师父打着哈欠,打断几人谈话:“好了,没啥事了,李帅,你等会去哄花花,问问她下面该怎么处理。
我再回去睡会。”
师父一口气睡到下午才醒,他摸摸咕咕叫的肚皮,起床找吃的。
二毛跟承善正在练习画符,看到师父起床了,二毛说道:“师父,你醒了?厨房有热的饭。”
师父环视一圈,问道:“其他人呢?”
承善回答:“高木送小惠回家了,李帅在跟花花一起照看夭夭。”
师父这才想起来早上的事情,他急忙问道:“夭夭到底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二毛回答:“没事了师父,好在不是连根拔起,夭夭的精魄没有受伤,根基还在,掉了的叶片会很快长出来的。”
“哦,知道是谁干的吗?”师父问道。
两人一齐摇头,二毛回答:“不知道,高木怀疑会不会是野猫半夜跑进来抓掉的。
师父,您先洗漱吃饭吧,师伯还在等你有事。”
李帅的房间里,花花跟妄一也在。
夭夭的翅膀因为嫩芽的掉落而折断了,好在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花花问她:“你能回想起来昨晚是谁干的吗?”
夭夭摇头:“当时我正在静修,就突然闻到一股不属于我们这里的气味,当我睁开眼睛打算查看时,就感觉到一阵刺疼,接着就晕过去了。”
花花听完,分析道:“家里那么多花盆,都好好的,不可能是野猫干的。
而且你在房间里,大门是关闭的,猫狗根本进不去。
能在我们面前不显露气息,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坏事,此人不简单。”
妄一说道:“现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继续有下一步动作,你们平时一定要谨慎小心。”
李帅说道:“以后我就抱着花盆睡觉。”
花花摇头:“没用的,都能在我面前伤害夭夭,更别提你一个没有术法根基的人了,我们得想个办法防范一下。”
楼上,师父也在跟唯真聊天。
他问唯真:“师叔,事情就是这样,你说,这两个男童遇害事件,是巧合吗?”
唯真回答:“每天都会有人去世,但是手法相似度那么高的不常见,大概率不是巧合。
而且之前我游历多年,也曾听闻过类似手法遇害的孩童。
现在想来,大概有十多起,只是不是不知是不是都是阴时年月出生的孩童。”
“那你说,这些人想干什么?
如果真是和承善小时候遇到的经历一样,是摄魂炼鬼用的,这些人用那么多厉鬼有什么目的?”
唯真站起身,来回踱步思考。
“按照我知晓的这几个遇害男童的路线来看,他们是在一路南上。
我感觉,他们不可能专门为伤害一个孩童长途跋涉那么远。
毕竟阴时年月出生的人虽然不多,也没有稀少到一个区域只有一人的地步。
你让承善几人,用网络搜查一下,近二三十年,这个路线周边,有没有什么异事。”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了几个地名。
师父连连摇头:“这个范围太广泛了,而且很多事情做的隐蔽的话,网络上不一定能查到。
要不要去找吃皇粮的问问?本来这种事就该他们操心的。”
说到这里,师父停顿一下,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过问太多,再跟他们一接触,反而又不容易脱身。
就像我们师父辈之前那样,总被请去处理这处理那,根本无法安心静修。
最后为了那场争斗,不仅咱们师祖再也回不来了,其他参与了那场事件的元老级的长辈和珍稀人才几乎全部以身殉道。
咱们好不容易才能过上普通人生活,要么还是别过多插手江湖事吧!”
唯真沉吟一番,说道:“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
你把资料整理好,交给他们,让他们去查吧。”
这时,妄一推门进来。
师父看到他,才想起来:“对了,看到你才想起来,我也有事请教一下。”
妄一倒一杯茶水喝着,问他:“有什么事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父问道:“承善12岁那年,夭夭受伤,被你惊走的那个黑衣人,你还有印象吗?”
妄一回忆会,说道:“那人是倭人,五短身材,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出具体年龄,但是应该不年轻了。
此人主修邪术,而且应该是为了提高修为,给自身也下了一些腌臜的术法加持能力。
但是这种邪术必定会反噬自身,所以此人的指甲已经成黑色了。”
师父问道:“九菊一派?”
妄一摇头:“不是,更像是阴阳师里主修阴祭的那一脉。”
师父惊讶:“那不是专门干脏活的吗?”
“没错。只不过当时我注意力都在夭夭跟那两个小男孩身上,而且我也有要事在身赶时间,此人逃脱后并没有继续追踪。”
妄一往床上一躺,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些都是你们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好过多干涉。
我一个小小精怪,插手天道人事会被雷劈的。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提前把劫给渡了。”
他侧身对着唯真说道:“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你是过的太舒服了,想做命运坎坷,牺牲妻儿,拯救世界的男主角吗?”
师父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我们就是小市民,过好自己的生活已经不容易了,哪里有精力操心那么多。
你都不知道,上次去处理吴老太化僵的事情,我都没够本。
吴家兄弟承诺的尾款因为他们进去了,我一分也没拿到!
咋不先把钱给我了再被抓呢,这闹心玩意儿。”
想到这里,师父又心疼的唉声叹气,可惜他那几颗珍贵药丸。
妄一笑呵呵反问他:“我怎么记得,龙女送你一包极罕见的药草,还不够补你上次损失的吗?”
“呦,你说我这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啥,你们继续聊,我先下去了,得把我那包宝贝藏好了,别被承善这傻小子当普通中药给泡脚了。”
师父走后,唯真问妄一:“你说,龙真儿受伤这件事,会不会跟这群倭人有关?”
妄一听到这里,立刻坐起身,表情也严肃起来∶“你是说,去年龙女居住地东侧的山脉,被下了风雷七十二钉阵阵法的事情?”
唯真点头:“龙真儿当时居住地就在山脉西侧龙尾附近。
此阵法阴毒无比,而且威力巨大,所以她这次才伤那么重。”
听到这里,妄一脸上略带怒气:“几年前我师父也感觉到异常,还让我去查看过。
让我惊讶的是原本该远离喧嚣的群山地段,竟然人口密集,一千多栋别墅稀稀拉拉的占满山腰,到处都是大型施工器械。
我当时也感觉奇怪,哪有两栋楼间隔那么远的。
而且还都钉在龙脊上,当我想进入深入查看的时候,被公职人员阻止。
而我提出疑惑的时,他们说这都是正规审批的建筑。
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就没太在意。
去年又传出那些都是违章建筑,据说被高人多次举报里面暗藏玄机。
明面上盖房子,私下打地基,而且扎的特别深,远超出正常地基范围好几倍。
这件事后来被吃公家饭的那些高人接手处理了。
因为别的部门根本连第一步问题都解决不了。
失去利益的村民组织队伍抵制调查,开发商和官员勾结一起欺上瞒下,还扇动村民往大了闹。
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查出来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今天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大有可能。
你赶紧让老张,把这条线索也一起交上去。”
唯真继续说道:“这件事,牵扯之深,恐怕没有几年,都无法妥善解决。”
妄一继续躺下:“管他呢,反正最后倒霉的都是你们人类。
自己对下属监管不当,让手有实权的人里出现汉奸,捅出那么个天大的篓子。
这些傻子只考虑眼前那么点小惠小利,也不想想,自己根都被撅了,钱再多也得看看有没有命花。”
唯真说道:“也许,那些倭人就是挑对风水玄学不懂的人下手,以利益为诱饵给自己行方便。
他们并不知道,这会对国运龙脉有多大的影响。”
妄一被子一盖,翻身睡觉,最后飘出一句:“那就把风水玄学放到升学考试分数里,不及格不准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