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老张,喂,该起床了!”
二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透过墙面的缝隙照进屋里,他伸手遮挡视线,把承善的腿从自己身上推开,抬头看到孙胖子正一遍遍喊师父起床。
“各位都起来了嘿,时候不早了,今天安排事情还挺多呢。”
孙胖子给一边大家分发洗漱用品,一边说道:“咱们先去看看那个村民到底什么情况,再到山里探探路,好为后边拍摄的工作人员打前站。”
几人来到村民家里时候,他的母亲正在门口杀鸡。
鸡被捏着脖子头反向按在后背,拔掉一撮毛的长脖子用刀轻轻一划,鲜血快速滴落在地上的瓷碗里。
屋里传出阵阵低吼声和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
村长跟孙胖子说道:“白天还能绑住安生一会,一到半夜就发疯,逮到活物就咬,小体型的直接生吞,大型动物他一张嘴就能撕掉一块肉。
也不知道牙口怎么那么好,除了人,什么都吃。
上次,我家的牛在前面逃命,他就在后面追,你是没看到那场面,扑到牛屁股上就啃!
狗日的!天天耕地的壮牛,被他几口咬的屁股都凹进去一块。
血流的比母牛下崽子时候都多!”
不知是心疼还是想到当时恐怖的画面了,村长吸烟的手都有些发抖。
“呦呵!那可厉害了。现吃现啃活的,比西餐厅里的牛排还新鲜呢。
下次给他装一副刀叉跟黑胡椒酱在口袋里,吃点带味的。”
几人听到孙胖子的冷笑话,想笑又觉得场面不大合适。
这时,男人母亲喂完鸡血出来了,用方言跟村长交流一番,招呼大家进去。
屋里非常暗,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坐在椅子上,被捆成粽子一样。
乍一看他几乎没有眼白,眼球漆黑没有光泽,走近才发现他的眼白全部是酱紫色。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鼻翼动来动去,像狗一样嗅周围的气味。
孙胖子问村长:“具体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
村长把胖子递过来的烟夹耳朵后,点头说道:“这个我问过他母亲了,他当时去山里祭祀,回来路上饿了就在神龛里拿个供果吃。
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拜神后的贡品大家经常吃。
当天回来时候还算正常,还跟他母亲说今天的供果特别甜,都齁嗓子。
而且半天都不觉得饿,晚饭没吃就犯困了。
临睡觉前开始拉肚子,他还以为着凉了,吃点药就睡了。
到了半夜他母亲听到屋里有咯吱咯吱啃东西的动静,以为是老鼠,进他屋里就看到他黑灯瞎火的面对墙面坐着。
听到他母亲喊他,就扭头对着她笑。
当时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根老鼠尾巴在转来转去。
他母亲当时就吓得大叫,他听到声音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冲破墙面跑了。
你们看,就是椅子后面那个新补好的洞,从那里钻出去的。
后来大家在山里把他找到了,带回家后,他就开始每天吃活物。”
村长把耳后的烟塞嘴里,用未熄灭的烟头点上,继续说道:“鸡鸭牛羊都带毛咬,河里的鱼也能徒手抓到,连着鱼鳞内脏一口都能吃进去半条。
后来把他捆起来了,能安稳半天。
但是他饿急了能挣断绳子,找不到家畜,就去吃老鼠,癞蛤蟆,连粪坑里的蛆都没放过。
那个恶心,不能说了,再说我要吐了。”
村长受不了了,又猛吸一口烟,本就不大的竹房子被他熏的烟雾缭绕。
孙胖子说道:“得嘞,大概情况我知道了,辛苦您了村长,这里没啥事了,您回去休息吧。剩下交给我们。
我大概估计,他是吃了没洗的供果,感染未知病毒了,不是您说的中邪。
村子里到时候您得给普及一下,不要引起恐慌,我们带着专家来的,有最先进的药品设备,让村民不用担心。
咱们要相信科学,不搞封建迷信那套。
对了,把他母亲也带走吧,先安置在邻居家休息休息。
这附近不要来人,我们要彻底消毒,防止扩散。
听到动静也不要过来,免得交叉感染,不能干扰我们专家采样化验。”
二毛就佩服孙胖子这张口就来的胡话,脑袋转的真快,相比较师父,同样是胖子,师父的智商低了不止一点点。
村长走后,师父围着椅子转了几圈,让高木拿出香炉,点上清香。
椅子上的男人突然不安起来,不停扭动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二毛想到昨晚师伯的话,他走到师父面前,低声告诉师父:“师伯昨天半夜告诉我,此人拜的神被换成邪神了,他现在身体异像可能跟这个有关。”
师父眉头紧锁,拿出一张符纸贴到男人身上。
男人身体突然抖动的厉害,漆黑的眼球往上翻,随即开始口吐白沫。
“承善,接盆清水过来!”
师父喊道,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尊神像,放香炉旁边,行了叩拜礼。
孙胖子好奇的问道:“老张,连祖师爷都请出来了,需要那么大阵仗吗?”
师父起身解释:“如果真是拜错邪神的话,当然需要祖师爷震慑。
希望这个邪神有自知之明,赶紧走吧,免得被我收了。
承云,倒半碗高度白酒。”
师父接过白酒倒进朱砂,搅匀后画了一个很大的符,手一抖,符纸燃烧,他把符纸扔碗里,忽的一声火光大亮。
男人挣扎更厉害了,绳子已经崩断几根。
“高木,承云,把他按稳了!”
师父接过承善递过来的那盆清水,把燃烧的白酒倒进去,手在盆上虚空画符,嘴里念着邪祟离身咒:“天逢门内,降魔大仙,
摧魔伐恶,鹰犬当先
二将闻召,立至坛前
依律奉令,绝学帝宣
魔妖万鬼,诛战无盖
太伤圣力,壮阔无垠,急急奉北帝律令!”
随着师父咒语越念越快,男人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大,他青筋暴涨,腿脚的绳子已经挣断。
承善半蹲举着半盆子水的手也开始发抖。
“师父,我们快按不住了!”
高木满头大汗的说道。
孙胖子见状也急忙跑过去帮忙,结果被一脚踢到胖肚子上面翻倒在地。
“大家都闪开!”哗的一声,师父端起那盆水就泼到男人脸上。
男人一激灵,紧接着就僵硬的坐回椅子上。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后,他肚子开始像气球一样不停胀大,连衣服扣子都撑破了。
露出来的肚皮透明发亮,隐约看到里面有不少东西拱来拱去。
师父擦把头上的冷汗,说道:“用你们的舌尖血喷他!”
他刚咬破舌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咽回去,对高木喊道:“你不要咬了!”
“噗!”师徒三人同时对着男人喷出一大口舌尖血。
男人身上被师父刚才泼的冷水此时像烧开了一样不停冒着热气,他的肚皮更大了,甚至能看到有东西把肚皮顶出了爪子的形状。
师父急忙把碗里烧符纸剩下的白酒一股脑全部倒男人嘴里。
男人痛苦的捂着肚子在地上大叫,不停的来回打滚。
就见他肚子上下涌动,一个凸起从肚脐眼往上拱,很快到了脖子那里。
“把他扶起来,对着盆!”
师父刚才用力太大,舌头咬多了,这会疼的龇牙咧嘴的。
他吸溜着嘴巴交代徒弟把人按在盆上。
男人像猫咪吐毛一样身体一顿一顿,脖子上的鼓包越来越大。
接着高高拱起后背,嘴巴张大到一个夸张的角度,随后“ 噗~”一个长音,从他嘴里喷射出无数的腐烂碎肉,
呕吐声音持续了十几秒,盆都快装满了还在继续。
孙胖子都看呆了,他捏着鼻子说道:“好家伙,这货肚子里真能装啊!”
师父也不管屋里那些水桶是装什么的了,直接提过来,放男人下面继续接秽物。
按着男人头的承善被熏的眼泪直流,他一边干呕一边对师父哀求:“师父,门窗打开吧,我要被这臭味熏瞎了!”
一边按着一个胳膊的二毛跟高木也泪眼模糊的抬头看着师父:“师父,我也要吐了!”
师父担心这些秽物味道传出去被村民闻了会上吐下泻影响身体,只能咬咬牙安慰徒弟们再坚持一会。
这下三人真的哭了,一边扭着脖子流泪干呕,一边死死按住还在挣扎的男人。
孙胖子看的都心疼了:“我说老张,你这仨徒弟可是样有样,个有个的。
都是青年才俊,一身本领,你就那么糟蹋啊?
你要不珍惜,我可挖走了……
呕!”
话未说完,他也坚持不住吐了。
师父解气的说道:“该!吐死你个死胖子!
还敢从我这里挖人,你那里能人奇士那么多,让我的宝贝徒弟们过去打杂吗?
你要再动这个心思,我现在就把你按这盆里去!”
师父捂着鼻子观察几个容器里的呕吐物。
各种黑的红的腐烂物,冒着热气,有些已经变质发绿,还有肥胖透亮的蛆虫一堆堆的在里面拱来拱去。
师父拿起屋里没有稀释的水酒往男人嘴里猛灌。
几分钟后抬手猛的一拍男人后背,也不嫌恶心,伸出手指就扣他嘴巴。
男人又乌拉乌拉的吐,刚开始还有些碎肉跟皮毛,后面就都是是白色的液体。
“总算干净了。”师父满意的点头,倒了一碗水酒洗洗手,把男人扶到椅子上。
此时屋里像腐烂生蛆的尸体掺着变质米酒的味道,让人上头。
他心疼的看着瘫在地上的三个徒弟,气愤的说道:“我师叔真是的!也不来帮忙,又不是不知道我学艺不精。
看看给这几个孩子难受的,一点不知道心疼我们!”
“老张,你看他嘴里是什么?”
孙胖子站男人旁边,指着仰面瘫倒在椅子上的男人嘴巴问道。
师父凑近低头查看,男人嘴巴微张,一双眼睛从牙缝里透过光亮正跟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