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您快醒醒,出大事了!”
承善慌乱的喊醒师父,见师父一直不睁眼,也顾不得其他了,一把把师父从床上抬起,扛着就去了二楼。
到了二楼后,承善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师父脸上倒。
师父被凉水一惊,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抹掉脸上的茶叶,不耐烦的问道:“才几点那,你们几个臭小子闹腾啥的?”
当他看清眼前的事物时,瞬间愣住了。
周围围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唯真衣衫不整的仰面躺在床上,小惠正趴在他胸口,两人同盖一床被子正在酣睡。
高木两眼通红,胸口起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二毛竭力扶着桌子不让自己晕倒,此时正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师父。
师父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
“嗨,你看我这个老东西,喝点酒就犯迷糊,昨晚小惠喝多了,我给送错房间了!”
“师父,昨晚您是最早睡着的。”高木冷冷的说道。
师父尴尬的挠挠头:“是嘛?那可能师父我脑袋喝坏了,记错了。
酒这个东西真不是玩意,以后一定不喝了!”
屋里还是鸦雀无声,几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父只感觉世界末日都比现在好过。
他不止不知道如何跟高木小惠交代,这要让花花和龙真儿知道了,估计自己骨头都连渣都不剩。
“妄一,妄一呢!这小子平时天天粘着师叔休息,这会跑哪去了!”
师父站起来在屋里大喊。
“师父,刚才我们都找遍了,也没联系到他。”
承善说道:“高木早上起来发现小惠不见了,哪都找不到,后来给她打电话,铃声从师伯房间里传出……”
“说什么呢!你瞎说什么呢臭小子!”
师父赶紧打断他:“肯定是小惠半夜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走错屋了!啥事都没有!”
高木流着眼泪问师父:“身上几乎都没衣服了,这叫啥事没有吗师父?”
师父磕磕巴巴的搓着手,不知如何回答徒弟的问题。
“你们都在这干嘛呢?老张,打扰你师叔休息,又不怕跪香了是吧?”
师父第一次觉得妄一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妄一进屋看到床上的情景,也呆住了。
然而几分钟后,他立刻冲到床边,用床单裹住小惠,交给高木。
对师父说道:“你师叔受伤了!很严重!
屋里那么吵闹他都没醒,还看不出来有问题吗?”
几人一愣,顾不得小惠,急忙围过来。
妄一给唯真把脉许久,眉头越来越紧。
师父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样啊,你快说!”
妄一说道:“他全身真气尽失,体内阴气环绕,魂魄消失不见,现在就是一副行尸走肉。”
师父急忙给唯真把脉,几分钟后扑通一声跌坐地上,眼泪哗哗的止不住:“怎么会这样?世上能降服的了师叔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谁会在无声无息中把师叔害成这样?”
二毛几人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心里慌张到极点,看着痛哭流涕的师父,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妄一还算冷静,他吩咐几人:“高木,你先把小惠送回房间休息,等她醒了再问问怎么回事。
承善,你想办法通知龙真儿和花花。
承云,把你师父房间里的逆生玄参拿来。”
二毛迅速到师父房间寻找逆生玄参,心里的慌张让他一步没走稳,摔倒在地。
他伸手一抹,一脸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慌张,难道真的预感到师伯的情况会很不好吗?
妄一接过二毛递过来的参,手掌出现一个水团,他把参靠近水团,水团像磁铁一样,瞬间把参吸进内部。
接着水团快速旋转,里面的参变得通体透亮,渐渐被搅成碎片,变成粉末,消失无踪。
妄一两手上下按住水团,水团逐渐缩小,最后变成鸡蛋大小。
他来到床边,把水团喂到唯真嘴里。
随着整个水团进入口中,唯真的躯体从上往下被包裹住一层透明水雾,一声似有若无的“噗”一声,水雾像装满水的气球被扎破,整个掉落在唯真身体上,碎裂成无数珍珠大小水滴,来回在皮肤上晃动,随后消失不见
师父还一脸泪水的呆坐地上,二毛和承善双眼通红,一人扶着师父一边胳膊,高木也抱着小惠站在旁边。
几人就直勾勾的看着妄一。
眼前这滑稽的场景却让他笑不出来:“高木,你还不回房是想让我也给小惠查看一下吗?”
高木机械的点头,又赶紧摇头:“不用不用,先救师伯要紧!”
见几人还是一动不动,妄一无奈的叹口气:“你把小惠放旁边沙发上,我给她把脉。
承善承云,你们快扶起师父,给他倒杯茶压压惊。”
妄一拿出手机编辑个信息发出去,随后拿出一卷金丝交给高木,让他系在小惠手腕上。
师父此时已经缓和许多,他看到那细如蚕丝近乎透明的金线,惊讶的问妄一:“这不是师叔的独门技法,金丝诊脉吗?你怎么会的?”
妄一轻轻拉直丝线,回答道:“我们每天朝夕相处,偶尔偷学点他的独门技法不是很正常的吗?
高木,把小惠手腕平放,门窗关闭,不要有风吹进。”
师父继续问他:“那师父遇险时你干嘛不在?”
妄一单手捏住金丝,另外一只手轻轻拨动,闭着眼睛回答师父:“我在睡梦中感知出一股危险气息,而且阴气极重。
当时你师叔正在打坐,我就没有惊扰他,独自出门追逐,等我回来时,就发现你们都在这里。
咦……?怎么有术法气息?”
妄一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向小惠。
高木见妄一如此认真对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不用那么费心的,我也不是老封建,直接把脉没事的,你我还不放心吗……”
“你放心了,可他不放心!”
龙真儿一脸怒意的出现在卧室门口。
“完了!”师父绝望的从椅子上滑落,二毛和承善两个徒弟急忙把他架起来。
花花也从龙真儿身后冲出,一把解开小惠手腕上的金蚕丝。
她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唯真,小手微颤去抚摸他的脸,在靠近时又停住。
随即转身对着妄一破口大骂:“妄一你个傻狍子,昨晚怎么跟我说的?
我一再跟你强调,龙真儿预感家里会有事发生,她要照看即将成年的大龙女,抽不开身过来,让你留心点。
不是你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事,我能放心走吗?
早知道这样,我情愿对着这个贱皮子过一晚也不会提前走了!”
花花说到贱皮子时候,手一直指着昏迷的小惠。
高木打断她:“花姐,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能这样辱骂一个女孩子。
难不成是小惠害了师伯,还脱光衣服躺他被窝?”
“你说什么?!”
龙真儿和花花齐声质问高木。
妄一急忙围过来:“姑奶奶们,别吵了,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救回唯真吗?
他的情况真的不是太好!”
趁几人查看唯真情况,师父偷偷示意高木赶紧把沙发上的小惠抱走。
高木刚走到门口,一道白光闪过,龙真儿拦住他:“你可以走,她不行。”
高木急了:“为什么你们都对她那么大意见?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她现在不省人事你们看不到吗?”
“不省人事?”龙真儿冷笑一声,单手抓起小惠,高木伸手抢夺,被她一掌打翻滚到师父脚下。
“刺啦”一声,龙真儿一把撕烂小惠的衣服,高木急的低吼一声,就要爬起来去阻拦,被二毛承善两人紧紧按住。
事情到这里,除了恋爱脑上头的高木,众人都明白,龙真儿不会平白无故的针对小惠,她绝对有问题。
龙真儿比小惠高出一头多,她单手环住小惠腹部,让其靠在自己身上,面对几人。
果然,被龙真儿撕烂的衣服的肩膀处,一大块纱布还在渗血。
随后龙真儿拿起她的手指嗅嗅:“迷情香?似乎还有点别的味道。”
高木愣了:“迷情香?你意思是说,小惠故意迷晕师伯,企图和他行不轨行为?”
见众人不做声,他有些激动的辩解:“就算小惠倾慕师伯,酒后做些糊涂事,也不代表师伯就是她伤的!
她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怎么能把师伯伤成这样?”
“如果她的身份不一般呢?”
孙胖子声音从屋外传来。
他走进屋内,看着众人,继续说道:“我刚才查了小惠的资料,她原名叫藤原惠子,其祖父母早年就一直生活在咱们国家,而且抗战时期以反战救人为口号遮掩,作为医生身份四处游历,趁着动乱偷取记录咱们国家的道家文化和奇闻异事。
后来生下她的父亲才举家搬回日本,等她父亲成年后又以求学为名回到中国。
小惠也在中国出生,和她父亲一样,出生后回到日本,接受一系列不为人知的教育后,成年后再回来。
而且她的父母根本没有回去,我查了详细的出入境记录,只有入境记录,没有任何处境记录。
除非他们偷渡回去,不然就一直潜伏在我们国内某一个地方,做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
二毛几人听到孙胖子的话,冷汗都下来了。
谁能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竟然隐藏的那么深。
同样,以前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矛盾,也都有了答案。
原来花花真的没有冤枉她,她的确就是想害死花花,而且她魂魄离体也是自己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花花。
只有把师父这一家人闹腾的四分五裂,她才好找机会下手。
而她的最终目标,就是唯真。
高木难以置信的看向小惠,他没想到已经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枕边人竟然心思如此之深。
难怪她会主动投怀送抱,就是为了让高木和自己同一战线,放下警惕心,破坏他和师父师叔之间的关系。
难怪每次温存之后,小惠总是对师伯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如果问不出更多内容,就会打听他跟师父学习的各种术法心经。
他还单纯的以为就是小女孩的好奇心而已。
龙真儿见小惠还是昏迷不醒,对花花说道:“拿一根银针过来。”
花花从唯真那一长卷针灸包里挑了一根最粗最长的递给她。
龙真儿毫不犹豫,拿起针就扎向小惠的睛明穴,小惠眼角瞬间渗出血滴,但是身体还是一动不动。
龙真儿冷笑着,又一针扎向其人中,小惠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但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眼看龙真儿眼神发狠,瞄向小惠后颈部,孙胖子连忙阻止:“唉,唉,唉,我说您可以出气,但是千万别弄死了,我还指望她挖出其他人呢。”
听闻此话,花花又递过来几根细针。
龙真儿拿起就往小惠指甲缝里扎,而后还拧了拧针尾。
小惠再也忍不住了,浑身颤抖,满头大汗的挣脱开,但是她穴位被封,随即头晕脑胀的瘫倒在地。
“你到底给唯真用了什么?”
龙真儿质问她。
见她默不作声,花花急了,左右开弓就大耳刮子甩上去:“你到底说不说?
再不说,我让你活着亲眼看到自己扒了自己身上的皮,把腿骨剔出来当勺子,把脑浆挖出来喂自己吃了!”
花花的话让几个男人不寒而栗,忍不住哆嗦一下。
龙真儿说道:“不用耽误时间了,直接开始!”
只见她双眼红光一闪,盯着小惠。
小惠想扭头闭眼不去看,被花花死死按住头颅,眼皮扒开,上下眼睑都翻的比眼球还大。
几秒钟后,花花松开手,小惠表情抗拒,但是双手不受控制的撕扯自己头发。
一大把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扯掉,鲜血顺着小惠浮肿的脸流到身上,恐怖至极。
小惠眼泪不停的掉落,她紧紧咬住牙齿企图忍受住疼痛不发出声音。
“放心,你会一直在清醒状态,最后你会把肉剃的干净无比,亲眼看着自己一副雪白的骨架熬制自己的肉汤,再一口口喂给你的父母吃。”花花的声音从开始的轻描淡写到提她父母时的咬牙切齿。
随着又一大块头皮被小惠抠掉,森森头骨混合血淋淋的伤口,跳动的血管清晰可见。
孙胖子捂着裤裆轻声对师父说道:“老张,我觉得我吓尿了,有痰盂没,我腿软,走不动去厕所。”
“我说,我说!”
小惠的嘴唇由于疼痛难忍已经被咬的稀烂,她口齿不清的说道:“我用的尸油。”
“你还嘴硬?尸油怎么会影响到唯真?”龙真儿大怒,伸手就要加强度。
小惠忍着疼痛继续说道:“极阴童男童女的魂魄炼制成厉鬼,混和各种秽物,再配上死刑之人的尸体熬出来的油脂,用秘术炼制三十年的尸油。”
花花急切的问道:“解药在哪?”
“没,没有解药了,最后的解药昨晚被我提前服用了。”
听到此话,龙真儿浑身秀发暴起,面目也变成龙头模样。
孙胖子提着裤子急忙对妄一大喊:“哥们,赶紧拦着!救唯真要紧,不能弄的收不了场,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