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四嫂听到外边动静被惊醒,顿时火冒三丈,她起身披着衣服打算出门查看,嘴里还不忘继续叫骂:“哪个死绝户的东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边吵闹。
肯定是隔壁家的蠢狗又偷跑过来吃剩酒席了。看我不把你打死红烧了!”
她刚打开门,脑袋就撞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抬头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是一双乌青的脚在她头顶晃荡,来回晃动的脚掌有节奏的拍向她的嘴巴,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四嫂惊的连连后退,脚下被一个坚硬东西绊倒,回头查看,一个样貌丑陋的婴儿坐在她身后,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
她本能反应抬脚就踢,却感到脚趾一阵刺痛,谁曾想那东西那么硬,给自己脚趾踢断了。
上了年纪的她知道自己遇到脏东西了,她竭力控制住情绪,想起老一辈流传的话:“鬼怕恶人,遇到脏东西就使劲骂,你越凶鬼越怕。”
于是,她抬手捋捋头发,高昂着脖子大声骂道:“我打死你个破烂货,敢在我家吓唬我!
我家里有钟馗,谁来跟谁kei,你嘴里长痔疮,变鬼也倒霉。
我泼你一身屎尿粪,让你投胎找不到门,我撕烂你的嘴,戳破你的腿,把你爹妈磨成灰……”
四嫂越骂越兴奋,内心的恐惧感也消失不少。
但是看到一前一后母子两个冷冷的看着自己没任何反应,她还是有点犯怵。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裤子一脱,把三角裤拿出来往婴灵头顶套。
这是民间流传下来的最恶毒的驱鬼方法之一。
俗话说:“人过五十三,裤裆不常干。”
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却说明老年人没洗的内裤是极阴且污秽的东西,一旦鬼魂被套住,则永无翻身之日,再也无缘投胎转世。
来娣见状急忙身形一闪,抱着婴灵躲避过去。
她愤怒的对四嫂说道:“即使他没出生,也是你的孙子,你竟然那么恶毒要断了他投胎的路?”
四嫂见自己占了上风,得意的笑了:“我可没有那么丑的孙子,谁知道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我儿子还年轻,以后能给我生一大窝孙子!
你这个赔钱货,死了还敢来折腾我?也不看看我怕过谁!”
来娣冷哼一声:“你不怕是吗?
好!我本来不想做绝了,既然你们还是没有一点歉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转身对屋外鞠了一躬:“张道长,对不起了!
如果不让他们拿命偿,我无法排解我孩子心里的怨恨!”
说完,她看向地上光着下半身的四嫂,厌恶的飘远了一些。
四嫂以为来娣害怕了,得意的盯着她示威。
然而来娣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生前的一幕幕让她心如刀割,眼角不停流下黑色的液体。
四嫂不明所以,还未弄清楚情况,就听到来娣用阴冷的声音问她:“既然你也懂点东西,难道不知道能看到鬼是因为要倒大霉吗?”
四嫂还没来及回答,一缕缕头发向她身上爬去,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四嫂拼命挣扎,头发却趁机往她嘴巴里钻。
她感觉那头发顺着食道快速的进入自己胃里,接着是肠子,马上就要控制不住从下面拉出来了。
那种内脏牵扯的疼痛感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她想求饶,可惜已经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还在呼呼大睡的师父被承善承云摇醒:“师父,您快起床,出大事了!”
师徒几人赶到四嫂家里时,门口已经围满了附近村民。
派出所还没到,村长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指挥人手挡住看热闹的人。
另外一批人正在用搭棚的布把四嫂家围起来。
看到师父来了,村长都要哭了,他沙哑着嗓子说道:“老张啊,你总算来了!这村长,我不干了!
等晚上,你得来我家,给我叫叫魂!”
师父酒劲还没过去,他头晕脑胀的看着马上被挡严实的四嫂家,问村长:“这到底怎么了?”
村长被他儿子扶着,他说道:“让你徒弟跟你慢慢说吧,这个是小孙,刚调来的大学生干部,你问他俩吧!我得回家换裤子去。”
师父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大宝 趴在地上,一只手伸向门外,似乎在求救。
他的身下血肉模糊,全是碎玻璃渣子。
血迹从屋里的星星点点一直延伸到门口,变成整整一大片干涸的深褐色血坑。
身上还压着几箱摔烂的啤酒瓶。
小孙跟师父说道:“根据我的推测,他是被酒瓶绊倒后想出门求救,晚上黑没看清,碰到了靠墙摆放的啤酒箱,压到自己身上,失血过多死亡。”
师父问他:“那四嫂呢,那么大年纪睡觉很浅的,怎么没听到动静?”
听到师父提四嫂,小孙脸色都变了,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承善说道:“师父,四嫂在那里。”
院子左侧靠墙,一具新鲜的尸体,正靠墙直立。
为什么说新鲜,因为她身上没有皮。
四嫂浑身血淋淋的站着,没有嘴唇的牙齿和凸出的眼球正对着师父,仿佛在笑。
发黄的脂肪混色血肉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还能看到血管的跳动。
奇怪的是,她身上却几乎没有流血。
而她身上的皮,完完整整的贴在她旁边的墙面上。
只有一条分割线似乎从后背开的,连指甲都很完整。
小孙一直斜着眼睛不去直视,二毛和承善却忍不住了,不停的干呕,要不是早饭没吃,肯定会吐的到处都是。
师父疑惑的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做到的?”
小孙回答:“他家前两天办丧事,担心晚上有人翻墙进来偷东西,所以找我给装了监控。而且要求让村子捐赠给他们母子。
村长缠不清就同意了,但是没让装太好的。
不过清晰度足够家用,四奶奶剥皮的情况监控都拍下来了。”
说着,急忙带师父离开,让他跟自己到外边看,笔记本电脑在车里。
监控里,深夜一点多,四嫂四肢僵硬,脸部朝天,光着屁股叉开腿一步一步走到院里。
乍一看动作姿势好像嘴里插个棍子直通肛门一样。
她走到厨房,一分钟不到又仰面出来了,手里多把剔骨刀。
只见她仰着头,把剔骨刀插进还没来及粉刷的墙缝里,那里都是砖块垒的,中间用水泥封住。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力气,一下就把刀柄插进去了。
接着,搬个凳子,背靠剔骨刀站上去,两脚一蹬,直直的掉落地面。
“后面你们看吧,我不看了,派出所来了,我去接待。”
小孙逃似的跑出车子。
视频里,四嫂两手反向伸到后背,一用力,把皮左右开弓扯到前面。
几人看的一哆嗦。
高木疑惑的问道:“她是怎么做到力度尺寸掌握的那么精准的,竟然一滴血没流。
这肯定是没有碰到肌肉层。只切到皮下脂肪部分。”
但是谁也没心思给他解答,因为视频里行为越来越诡异。
四嫂像脱衣服一样,一只手捏着另外一只的手指头,胳膊一缩,完整的手臂的皮就褪出来了。
其他四肢也是一样,最后用血红的双手往上一拉,把脸上的皮也撕下。
接着就趁热贴到墙面。
似乎是累了,她就安静的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