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众人终于压下了切原赤也的恶魔化。
柳莲二坐在自家小海带旁边开始解释起了事情经过,最后解释道,“本来想要支开你就是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我们知道的这些事情是会被屏蔽的,到时候你控制不住跑青学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切原赤也沉默着,“幸村部长现在在哪里?”
“我在呢,赤也。”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了幸村精市温柔的声音。
“部长!”切原赤也一边捧着手机,一边在柳莲二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柳莲二默默地摸着背,无声地安慰。
“乖,赤也,别哭了,我还是吓到你了,”幸村精市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哭了。
忍足侑士叹了口气,“幸村君患的这种病,是运动员最不愿意患上的,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顿了一下,错开立海大众人的眼神接着说,“先是四肢无力,在慢慢感受到肌肉的萎缩,随着病情加重会逐渐...逐渐瘫痪,从下肢开始....是一种神经症,患者可能会自然恢复,但也可能....”未尽之意大家都懂。
“最关键的是!你们知道一个病人!一个正常全身瘫痪的病人!”忍足侑士身为医学世家的后代实在无法容忍,“他竟然在短短时间里进行高强度的复健!万一再次病发了怎么办?你们知道全身瘫痪全身肌肉萎缩有多难复健吗?”
忍足侑士指向视频里的幸村精市:“更何况是他,神之子,从前在球场上肆意奔跑展现少年风采的幸村精市!你们知道他要摔倒多少次,身上要有多少淤青!会有多疼吗?你们知道他的心里会有多大的折磨和多大的心理落差吗?”
幸村精市目前不敢说话,病人总是要惧怕医生的(注:发大火的医生)
“你们只知道幸村精市生病了,他住院了,他手术成功了你们就以为他能随便回到赛场上作回那个自信傲然的神之子吗?他不行!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复健才是最难的!你曾经的骄傲和成就在你复健时只会变成你心理上的压迫和负担,你会想,我怎么这么没用?我为什么站不起来?会恐慌:我还能坐会那个神之子吗?我还能赢吗?我还能重新夺回骄傲吗?”
真田弦一郎低下头,柳莲二也低下了头,众人看向视频里的幸村精市。
他是美的,但却不再骄傲;他是脆弱的,脸上的苍白更添一抹落寞;他在纯白的背景下就像是一株马上要凋零的百合花,苍白、孤寂又绝望。
忍足侑士也算是发泄了一通,迹部景吾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忍足他家里就是从事医学的,他从小在医院见过很多各式各样的病人,所以难免激动了些。”
忍足侑士平复了呼吸,“所以,这一次,幸村君你最好按照医生的嘱咐进行复健!你要知道复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强行加大力度,全国大赛后呢?你的人生是只有全国大赛了吗?你的父母家人呢?你的未来呢?你就指望一次全国大赛来决定你未来一生可能的病痛吗?这是我作为医生预备役对你的忠告,我也会让我爸那边多!多!关!注!你的。”
幸村精市笑了:“我会的,未来的忍足医生。”
这一次无论输赢也好,无论成败也罢,辜负了前辈的信任就道歉,但是,网球是我的全部,我却不是网球的全部啊,要不是...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家人的伤心呢?他们该多难过我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呢?
真田弦一郎站起身,向幸村精市鞠躬道歉,“幸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自大和对手冢的固执!如果不是我,帮助了青学,是我的错!”
“我也有错,比赛就是比赛,我不应该因为对幼驯染的愧疚而放水,不应该认为必胜就丢掉自己必胜的决心,是我违背了我们的初衷!”柳莲二也站了起来,鞠躬道歉。
幸村精市没有说话,他可以原谅那个目前的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因为什么都还没发生,但是,谁又来替未来的他说原谅呢?未来的自己看见越前龙马使出“阴”对付自己的时候,又该有多绝望呢?
口口声声维护比赛公平,口口声声要将“阴”作为对付手冢的绝招在关东大赛隐藏不出;却又在决赛之前帮助越前龙马恢复记忆而使出,我该,怎么办呢?柳莲二的想法无可厚非,正常情况下就算他输了后面肯定会赢,但是作为数据网球的使用者,数据真的难以打破吗?对待对手不应该全力以赴吗?
还有赤也,他该多难过啊,他是,我们之中将立海大必胜刻到了骨子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