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片刻,阴沉木又散发出一阵白烟,并传来低低的嘶吼声。
“哦,原来是被封印了”,季江漓嘀咕一句,“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哼,季江漓,你演不下去了吧?怎么样,司徒暻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
司徒暻曜见季江漓沉思不已,心里暗喜,以为他束手无策了,便出言嘲讽,见司徒暻曈站了起来,把后半句话生生咽回去了。
季江漓说:“还真是挺难的,这样吧,暻曜兄,有劳你取两滴血,滴到乌木上那道符中央。”
司徒暻曜都懵了,心想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那个法师用他两滴血做了封印,并提醒过他,他的血会破除封印,所以万不可将血沾在上面。
他下意识地看向司徒旻,司徒旻也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暻曜,既然江漓这么说了,你就按他说的做吧!”司徒旻说道。
季江漓笑着看着他,从桌上拿起一把小刀递给他,“一点血就够,为了爷爷,暻曜兄不会一点小伤口都忍不了吧?”
司徒暻曜恨恨地看着他,他并不认为季江漓真能有本事破了法师的封印,他把心一横,接过了小刀。
“曜儿等下!”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司徒暻曜的母亲从外面进来,“爸,凭什么?凭什么他说一句话就得让暻曜割口子?”
司徒南辉赶紧站起来打圆场,“玉华,爸也没别的意思,又没让暻曜划多深,刚才江漓这小子也说了,一点血就够!”
“大哥,我敬您是当家人,是董事长,对您说话一直客客气气的,但是您不能这么偏心吧,取血为什么不让暻曈取?”司徒暻曜的母亲,姜玉华为儿子打抱不平。
“婶婶,如果江漓说取我的血,我二话不说就取,暻曜,你呢?”司徒暻曈不甘示弱。
“司徒家凭什么听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姜玉华依然不饶,“神神鬼鬼的搞了半天了,爸,你不能这样纵容了。”
司徒旻平静地说道:“季江漓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说,够不够?”
“妈,没事的,就划一个小口!”司徒暻曜怕母亲再说下去,反而显得他心虚了。
“不行!要取就公平点,暻曈也得取,凭什么只让暻曜取呀!”姜玉华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生意上压暻曜一头,这种事反而让暻曜先出头?”
“阿姨,我相信如果有需要,暻曈一定毫不犹豫的!但是现在只需要暻曜兄的两滴血!”季江漓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很柔和!
姜玉华指着他嚷道:“司徒家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我……”
“那司徒家就有你说话的地方了?”司徒旻不怒自威,让姜玉华噎住了下半句话。
司徒暻曈拿过小刀,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刀,走到木雕前,有些胆怯,退后几步,伸出手将血滴在上面。
“暻曜,该你了!”她看向姜玉华,“婶婶,这回您没有理由制止了吧?”
“这……那……那这小子呢?他怎么不滴?”姜玉华看了司徒旻一眼,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脖子说道。
“这位阿姨,我当然要滴,不过现在我滴就没意思了。”他依然语气柔和,“暻曜兄比我年纪大,哥哥先请!”
季江漓递过刀,做了“请”的手势。
“暻曜,你在怕什么?你姐姐都滴完了!”司徒南辉看着这个侄子,总感觉怪怪的。
司徒暻曜恨得牙,把心一横,拿起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将两滴血滴在上面。
一瞬间,一道白烟腾起,一个黑色赤身,面目狰狞的身影从木雕中现身出来。但是被镇邪符的红光所罩住,邪力施展不出。
“这……”司徒南辉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这块木雕里竟然真的藏有邪祟。
司徒旻也是一脸震惊,他看着季江漓,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江漓,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又救了老朽一命!”司徒旻激动地说道。
“爷爷,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季江漓谦虚地说道。他的手被司徒暻曈拉住,他用手指点了点,示意她松开。
司徒暻曜脸色苍白,站在边上,像是傻了一样。
“啊——”姜玉华见到这一幕,也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去护住司徒暻曜,企图将他带出屋外,“暻曜快走,这里危险!”
季江漓看到这一幕,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和敬畏,姜玉华虽然不讲理,但是对儿子是真爱。
“暻曜兄离开了,就没意思了!”季江漓平淡的语气,好像根本不在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季江漓手指蘸取朱泥,画出一道符打过去,笼罩在那道身影上方的红光退去,显出一个少年身影。
少年朝季江漓深深下拜,“多谢大师不诛之恩!”
“起来吧,你已经被我用涤垢符洗去邪念,恢复本身了”,季江漓说,“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少年缓缓起身,恭敬地答道:“回大师的话,我以前的记忆都被清除的差不多了,只记得我是张家的孩子,被人抓走,巫师土黎华将我杀死,做法后让我变成恶鬼的。”
季江漓掐指算了算,点点头,“那么,那个叫土黎华巫师为什么要把你封在木雕里呢?”
张姓孩子说道:“大师,我也不想的,是土黎华做法将我封印,替主人完成心愿,吸取司徒旻的气运的!”
司徒旻脸色一紧,沉思不语。
而司徒暻曜心脏抖成一团,他真想马上夺门而走,但是他不敢,他还心存那么一丝丝的侥幸。
季江漓走到张姓孩子身边,突然问道,“你的主人是谁?”
张姓孩子指了指司徒暻曜,“回大师,是他,是司徒暻曜。”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司徒暻曜更是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指着少年喊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姜玉华立刻挡在司徒暻曜身前,厉声斥责道:“哪儿来的野小子,竟敢污蔑我儿子!”
季江漓缓缓说道:“司徒暻曜的血才能解开封印,所以他说的是实话!”
姜玉华跳起来挡在司徒暻曜身前,指着季江漓说:“是你!你是司徒暻曈带来陷害我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