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季江漓的睡梦。
他摸索着接起电话,湛飞略带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先生,我回来了。”
季江漓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飞哥,辛苦了。调查得怎么样?”
湛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好,我知道了,你回来吧,路上小心。”季江漓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起身洗漱。
一个小时后,湛飞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季江漓的办公室。
“飞哥,辛苦了。”季江漓煮了一杯红茶,起身给湛飞倒了一杯,“调查得怎么样?”
他灌下一大杯茶,才开口说道:“司徒暻曜最近一直和一个叫小茜的女人走得很近。我查了一下,小茜真名叫孟茜,是申城人。”
“申城?”季江漓忽然想到,跟踪暻曈的那个乜爷也在申城!他眼神一凛,“飞哥,你继续说。”
湛飞点点头,“我查到上周二,司徒暻曜和孟茜在申城一家五星级酒店见面,孟茜给他引荐了一个男人。目前还没查出身份!”
季江漓微微一皱眉,“没留下监控之类的吗?”
“那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酒店的监控也拍不太清楚,所以还没查清他的身份,不过……”湛飞说,“司徒暻曜在酒店的登记名字是‘井耀’!”
“井耀?”季江漓摸摸下巴,“难道他真的是井先生?”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湛飞说,“极有可能是司徒暻曜的化名。孟茜以前就个不入流的小演员,后来不知道傍上了什么人,现在应该是个信息掮客,其他的没有收获!”
季江漓喝了一口茶,又给湛飞续上,“我说飞哥,喝茶要细品,不要牛饮!”他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司徒暻曜就是‘井先生’,同时也知道了他跟申城那边有联系,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他长吁一口气,“不知道侯家能不能把乜家的消息带回来。”
“乜家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恐怕是难”,湛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这边也派人留在申城继续调查了,先生最近还是要注意安全,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不明白,司徒暻曜也好,那个什么乜爷也罢,为什么处心积虑地去跟踪暻曈呢?”季江漓说,“这是针对司徒家,还是针对我呢?”
湛飞想了想,说:“乜家绝对另有目的,而至于司徒暻曜,我想应该是为了夺取司徒家的话语权吧。”
季江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你也多加小心。”
湛飞恭敬地回答:“多谢先生关心。”
“一会儿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有小乾小坤他们呢!”季江漓递给湛飞一支烟,“还有,以后别先生、先生的叫,叫我江漓就好!”
湛飞接过烟,没有点燃,在鼻子下闻了闻,说,“好,小坤他们就在隔壁,那我先出去了,江漓。”
湛飞前脚刚出门,司徒暻曈后脚就进来了。“大小姐。”湛飞恭敬地问候。
司徒暻曈朝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她径直走进季江漓的办公室,“江漓,刚才周乾打你电话没打通,让我转告你,童欣家撤诉了。”
“撤诉了?”季江漓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他拿起手机,发现手机被他静音了,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该死,那季梦婧岂不是又要逃脱制裁?”季江漓有些无奈地说,“特么非逼我亲自出手是不是?怎么借力使力这么难呢!”
季江漓立刻回拨了周乾的电话。
“周乾,童欣家真的撤诉了?”
“是的,我亲自去法院问过了,童欣家确实是撤诉了,但是原因还不清楚。”周乾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疑惑。
“季梦婧的案子难道不应该是公诉案吗?受害者家属撤诉应该没什么用吧?”季江漓感到很费解。
“怪就怪在这里,目前还不是公诉案,依然是自诉刑事案。”周乾解释道,“我咨询了检察院,说是因为案子的情况比较复杂,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所以暂时还没有转为公诉。”
季江漓不禁想到了一个人,“那是不是崔风宸那边搞得鬼啊!”
“不无可能,”周乾说,“崔风宸这个人非常极端,为了自己的当事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帮助脱案。而且,据我所知,他跟申城那边也有一些联系。”
季江漓的心头一紧,难道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崔风宸失去从中调和的能力呢?”
周乾沉默了片刻,语气凝重地说:“对崔风宸下手很难。他本身没什么弱点,而且为人处事非常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而且,他背后也有一些势力,我们很难直接对他采取行动。”
季江漓挂断电话,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周乾说的是实情,崔风宸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很难抓住他的痛脚。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好,既然法律很难制裁季梦婧,那就等我出手吧!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幸运到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京海市看守所,崔风宸正和季梦婧面对面坐着。
“季小姐,事情我已经帮你摆平了,童欣家已经撤诉,你不用再担心了,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被释放。”崔风宸对季梦婧低声说道。
“这次真是多亏了崔律师,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季梦婧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悦,“不过,崔律师,你说季江漓会不会继续咬着不放?”
崔风宸笑笑,“季小姐,如果他继续咬着不放,那就是不识时务了!我代理的案件,我一定要做到最完美,谁破坏了我的这份完美,那就是跟我做对了!”
季梦婧点点头,“那就有劳崔律师了,如果能把季江漓也送进来,就更好了!”
崔风宸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要看他识不识相了。如果他执意与我为敌,我不介意让他也尝尝牢狱的滋味。”
季梦婧恶狠狠地说:“最好能让那个杂碎死在里面,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崔风宸说:“季小姐,其实想让季江漓死,并非难事,只是……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