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刚看了一眼后视镜,我不禁失声尖叫,声音尖锐而颤抖,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彻底释放出来。
因为刚才从后视镜里,我清楚地看到那位老奶奶正坐在我货车的后排。
当时,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穿透我的身体,直抵我的灵魂深处。
这一刻,恐惧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我的全身,吓得我的左脚突然身不由己地一松,离合瞬间放开,车子猛地向前冲出去好几米远,剧烈的震动让我的身体随着座椅猛烈摇晃。
紧接着,车子 “哐当” 一声熄火,在寂静的黑暗中,这声响格外刺耳。
“小伙子,你怕什么?不如去我家做客吧,奶奶给你做好吃的,而且奶奶还把我的孙女介绍给你,她人可好了,不仅长得很漂亮,而且还不要彩礼。”
老奶奶微微张开她那干瘪的嘴唇,露出几颗泛黄且残缺不全的牙齿,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的狞笑,扭曲而恐怖。
我发誓,她那一笑绝对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阴森、最恐怖的笑容,让我寒毛竖起,脊梁骨一阵发凉。
我被吓得浑身颤抖,牙齿“哒哒哒“地打颤,哆哆嗦嗦地从副座上抓起那只大公鸡,闭着眼睛朝着老奶奶扔了过去。
叔叔昨天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提醒我,在路上千万不能让任何人上车,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自己上了车,那就用这只大公鸡把它吓跑。
“咕、咕、咕……”
这只大公鸡被我这一番操作给惊醒,加上车内又有灯光,它还以为是天亮了,所以大声鸣叫起来。
声音高亢响亮,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回荡。
见状,那老奶奶原本阴森的脸上瞬间充满了惊恐,紧接着,“咻” 的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突、突……”
我急忙发动车子,双手紧握方向盘,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下一刻,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车轮卷起的尘土在车后飞扬,仿佛是我逃离恐惧的痕迹。
……
开出一段距离后,我将车放慢速度。
此刻的我,全身冷汗直冒,心脏 “砰砰砰” 地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血压飙升,让我的脑袋一阵晕眩。
毕竟,这里是通往深山的狭窄山路,道路两旁是陡峭的悬崖,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车毁人亡。
所以,这种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开车。
“大黄,你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们就在这儿缓几分钟再走。”
我扭头问身旁的大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大黄是我家养了十多年的土狗,通人性,能听懂人话。
此刻,大黄听后,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扭头四处观望,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侦探。
不久后,它朝我摇了摇尾巴。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靠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没有这只大公鸡保驾护航,我恐怕真要被那老奶奶强行拉去她家做客了,没准还逼着我和她的孙女成亲入洞房。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惨了。
……
五分钟后,稍稍平复了心情,我再次启动车子,朝着目的地继续进发。
我也不傻,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现在已经快深夜 12 点了,鬼才知道中途还会不会再遇到什么意外耽搁时间。
所以,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错过了凌晨三点之前到那个 “道家驿站” 旅馆休息,那我可就大祸临头了。
就这样,我心惊胆颤地一路驱车前行,神经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
微风下,周围的树木微微作响。
如此环境之下,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月光下每一道模糊的树影,都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二十分钟后,我驾车来到一座桥边。
我刚才运气还算不错,在这段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路上倒是没再出现什么可怕的状况。
但我心里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平静,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所以,我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紧张。
而且,现在还有个棘手的问题,之前为了提神,我喝了太多的茶,以至于现在尿急,感觉都快憋不住了,小腹一阵胀痛。
“唉,看来得先过桥,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解决一下了。”
我暗自思忖,随后加快车速朝桥对岸驶去。
因为从我学会开车起,就常听人说,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否则晚上千万不要在桥上停车,尤其是独自一人开车的时候。
一分钟后,我平安过桥。
瞅前方并无异样,我便停下车,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矿泉水瓶出来。
既然叔叔叮嘱我不能下车,那也只能在车上就地解决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汪、汪、汪……”
可我刚解决到一半的时候,大黄又突然狂叫起来。
我心里再次 “咯噔” 一下,抬头往前一看,顿时吓得我身体一僵。
只见我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突然冒出十几个人,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不,是鬼!
而且这些鬼不讲武德,突然闪现,吓得我尿了一身。
他们虽然是一伙的,但穿着却五花八门。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四眼仔,身着一件款式奇特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部三折叠的手机;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高个子,穿着抗战时期的土匪服,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手里握着一把毛瑟手枪,那枪口闪烁着寒光;
其余的人,大多穿着古代各朝代的衣服,手中也拿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这些冷兵器,在月光下同样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这时,我看见领头的四眼仔伸手指向我,嘴里骂骂咧咧地叫嚷起来……
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桥下流水潺潺,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猜也能猜到,大概是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之类的话吧。
因为我看到那四眼仔说完后,他还特意盯着我看了十几秒,那眼神充满了威胁和贪婪。
而见我没有反应,他顿时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然后挥手示意其他恶鬼朝我扑过来。
“砰、砰、砰……”
这些阴间土匪一拥而上,不停地猛拍我的车,我感觉车身随时都会被拍碎。
那个拿毛瑟手枪的土匪甚至用枪隔着玻璃指着我,恶狠狠地吼道:“小子,下车,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哪敢犹豫,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侧身从副座的包里翻找叔叔给我的那张白布。
我胆子小,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这阴间的枪能不能打死我们阳间的人,而这张白布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很快,我便找到了白布,然后迅速点燃。
“诸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迅速打开车窗将白布扔了出去,紧接着又飞快地关上窗户,生怕那些土匪会趁机冲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