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进房间。秦睿起床后,慢悠悠地泡了壶茶,坐在窗边静静品味了一会儿。那茶香袅袅,让他的心情略微放松。
随后,秦睿轻手轻脚地打开存放玉器的保险箱,保险箱内部的柔和灯光瞬间照亮了那些琳琅满目的玉器。每一件玉器都散发着独特的温润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的目光在众多玉器中来回穿梭,最终停留在一只精美的玉碗和一尊栩栩如生的玉罗汉上。秦睿小心地拿起这两件宝贝,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用柔软的绸缎将它们仔细地包裹好,然后轻轻地装进背包里。
秦睿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走出家门。在路边,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京城东三环南路的潘家园。”秦睿说道。
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一听目的地,便笑着搭话:“哟,先生,去潘家园啊,您这是去淘宝还是卖宝贝?”
秦睿微微一笑:“去看看,说不定能碰到心仪的物件。”
司机师傅一边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边说道:先生“潘家园那地儿可热闹了,各种各样的古玩应有尽有。不过啊,您可得擦亮眼睛,这行水深着呢!有些东西能问能碰,有些可千万不能。像那些摆在明面上、有明确标价和介绍的普通古玩,您可以问问价、上手看看。但要是那种摊主不主动介绍,又放在角落里看着特别珍贵的物件,您可别随便开口问,更别上手碰,免得惹麻烦。还有啊,要是看到有人在私下交易,您得赶紧避开,别掺和。”
秦睿点头应道:“谢谢师傅提醒,我会小心的。”
一路上,司机师傅滔滔不绝地讲着潘家园的奇闻轶事,秦睿时不时附和几句,但其内心始终保持着冷静,思考着此次去潘家园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不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潘家园门口。秦睿付了钱,下了车。
走进潘家园,仿佛置身于一个时光交错的奇妙世界。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四面八方的口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市场交响乐。放眼望去,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眼看不到尽头。
有的摊位上摆满了古旧的书籍,泛黄的纸张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仿佛每一页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有的摊位则陈列着绚丽多彩的画卷,山水、人物、花鸟,笔触或细腻或豪放,让人不禁沉醉于那艺术的魅力之中。
瓷器摊位上,青花瓷、粉彩瓷、斗彩瓷争奇斗艳,从古朴典雅的唐宋名瓷到华丽精致的明清官窑,让人眼花缭乱。
铜器摊位上,铜镜、铜炉、铜佛像等物件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金属光泽,其工艺精湛,造型各异。还有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玉石摆件,温润的和田玉、艳丽的翡翠、神秘的岫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人群摩肩接踵,有经验丰富的古玩行家,目光犀利,在摊位前仔细甄别;有满怀好奇的游客,走走停停,不时拿起一件物件好奇地打量;也有怀揣着淘宝梦想的收藏爱好者,在各个摊位间穿梭寻觅。
走着走着,他的视线被一家店铺吸引,“金玉阁”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店铺从外观看就透着一股古朴与神秘的气息,朱红色的大门镶嵌着精致的铜扣,门两侧的石柱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踏入店内,古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人字画,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珍奇古玩。
一位老者迎了上来,老者面容清瘦,脸上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的双颊微微凹陷,颧骨突出,却更显其面容的立体感。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目光却锐利如鹰,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他的鼻梁挺直,嘴唇紧抿,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断。
老者身材略显佝偻,却依然能看出曾经的高大挺拔,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衫,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秦睿打量了一下老者,沉稳地说道:“鉴定两件物品,价格合适就出售。”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精心包裹的玉碗和玉罗汉,轻轻地放在柜台上。
老者戴上老花镜,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年轻人,这两件宝贝不简单呐,可否告知老朽它们的来历?”
秦睿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实不相瞒,这是家传之物。”
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观察起两件古玩。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者缓缓说道:“这玉碗啊,乃是宋代中期的真品。你看这玉质温润细腻,纹理自然流畅,造型典雅大方。而且宋代中期的玉器工艺已经相当成熟,这只玉碗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工艺上看,都堪称上乘之作。先生,我给您出个价800万。”
秦睿皱了皱眉,说道:“老人家,来您这儿之前,我找人鉴定过,这只玉碗价值少说也得2800 万。”
老者微微一惊,接着又看向玉罗汉,说道:“这尊玉罗汉更是难得的宝贝,乃是唐代的真品。唐代玉器风格大气雄浑,这尊玉罗汉雕刻线条粗犷而有力,神态栩栩如生,尽显盛唐之气象。我出到1200万。”
秦睿摇摇头,说道:“老人家,这玉罗汉我找人鉴定过,价值在4000万以上。您给的这个价格不合适,我还是再考虑考虑。”
老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强压了下去,换上了一副看似诚恳的表情。
对于老者的表情变化,秦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其实跟着白老爷子在山中的两年,也从白老爷子口传心授中学到了不少关于古玩方面的知识。刚才秦睿给出的价格也是有根据的。
“年轻人,我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你要知道,在这潘家园,能给出这个价的可没几家。”老者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秦睿不为所动,平静地回应:“老人家,我是真心想卖,但这价格确实离我的预期差得太远。毕竟,这是家传之物,如果不是手头上不宽裕,我也不会出售的。您说呢?”
老者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咬了咬牙说:“那这样,玉碗我给到 1200 万,玉罗汉 1800 万,不能再高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秦睿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够,我得到的鉴定价格远高于此。”
老者脸色越发难看,说道:“年轻人,那我再给你加一点,玉碗 1500 万,玉罗汉 2000 万,这真的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秦睿依旧神色淡定:“老人家,您这价格还是没达到我的预期。所以,我不打算出售。”
老者有些急了:“年轻人,你别太固执,这价格已经很厚道了。放眼整个潘家园也找不出这个高价了”
秦睿坚持道:“玉碗 2800 万,玉罗汉 3600 万,低于这个价格,我真没法卖。如果低于这个价格还不如捐给国家博物院呢?您说呢?”
此时,老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无奈,他看着秦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此时,秦睿一看情况不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两件古董装在背包里,立马背在身后,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老先生,你如果要诚心诚意地收,就按照我说的价格,反之……秦睿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我就先告辞了!
就在秦睿即将离开店铺的时候,他从钱包里拿出 2000 块钱,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给你们的鉴定费,很公道。”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走出几个壮汉。他们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不善地盯着秦睿。
其中一个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小子,我们老板给的价已经顶天了,你别不识好歹!今天这东西,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秦睿处变不惊,眼神坚定而冷静。他毫不畏惧地说道:“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不愿意卖,你们还能强买不成?”整个房间被一股杀气笼罩。不用说,这是秦睿身上散发出来的。从秦睿初到京城到今日,这是第二次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其实秦睿自己也感觉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不愿意往下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秦睿果断不想过多纠缠,就对老者说:“我这两件玉器,如果你非要收购,就按我说的价格,玉碗 2800 万、玉罗汉 3600 万,这个价格您可以考虑三天,不管三天后你能不能接受,我都还会再来一趟。”说完转身快步走出店铺。
出了“金玉阁”,秦睿的心情十分沉重。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继续在潘家园里闲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走着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总觉得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看似随意地在各个摊位前停留,实则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
突然,他确定了自己被跟踪。那几个人看似漫不经心,却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秦睿心中一紧,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他先是加快脚步,混入人群密集的地方,试图摆脱跟踪。但那几个人十分狡猾,紧紧跟随着。
秦睿心生一计,他突然走进一家店铺,假装挑选物品,趁跟踪者不注意,从店铺的后门溜了出去。
他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利用地形的复杂来迷惑跟踪者。可那些跟踪者似乎对这一带也很熟悉,始终没有被甩掉。
秦睿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拐进一个岔口,迅速爬上一堵矮墙,跳进了一个院子。
跟踪者们追到这里,失去了秦睿的踪影,他们四处寻找,嘴里还骂骂咧咧。
秦睿躲在院子里的杂物堆后,大气都不敢出。等到跟踪者们离开后等了一会儿,确认安全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子。
他不再停留,匆匆打了一辆车,直奔家里而去。
到家后,秦睿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深知这次两件古董问世必定会引起不小的争端,思索再三,决定约见张吉安律师。
秦睿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不安。终于,门铃响起,他急忙打开门,张吉安律师走了进来。
“秦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这么着急约我过来。”张吉安律师一脸疑惑。
秦睿深吸一口气,冷静而又有条理地将在潘家园“金玉阁”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张吉安律师听。
张吉安律师听后,眉头紧皱,说道:“这事情恐怕不简单。他们敢这样强买强卖,强买不成反而跟踪,这不是很明显的要抢吗?实在是太嚣张了!”
秦睿镇静地说:“老张,我现在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感觉这两件玉器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的语气中依然透着果断和冷静。
张吉安律师沉思片刻,说道:“秦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得从长计议。首先,你要把这两件玉器妥善保管好,不能再让它们落入他人之手。”
秦睿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个麻烦,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秦睿问张吉安:“老张,你在北京待了很多年,也认识很多有名望的人,做古董生意的你有认识吗?”
张吉安思索片刻后说道:“有倒是有,做古董生意且颇具声望的得数九门。这九门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他们在古董行里深耕多年,底蕴深厚,信誉极佳。九门家族传承已久,历经数代,在古董界积累了极高的威望和深厚的人脉。
他们不仅在国内有着广泛的业务网络,与各大拍卖行、收藏家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在国际上也颇有影响力。家族里的鉴定师都是行内顶尖的高手,眼光独到,经验丰富,任何赝品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而且九门资金雄厚,只要东西是真的好,价格从来都不是问题。
九门当家的为人公正公平,做事讲规矩、重义气,在业内备受尊重。但他们挑选物件也极为严格,不是真正的精品很难入他们的眼。我跟他们有些交情,不过也不算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咱们的东西感兴趣。”
秦睿一听,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那你快联系看。”
张吉安点点头,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上了九门。没过多久,便得到了九门的回复,他们表示愿意看看这两件古董。
得到消息后,秦睿带着两件古董与张吉安一同上门拜访。九门的宅邸庄重而气派,朱红色的大门威严耸立,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踏入宅邸,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处处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底蕴。
九门的当家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厅里亲自出面接待。当家人身着一袭传统的中式长衫,气质儒雅,目光深邃。
秦睿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碗和玉罗汉,轻轻放在桌上。九门的几位资深鉴定师立刻围拢过来,他们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仔细地品鉴着。
其中一位鉴定师说道:“这玉碗的材质上乘,工艺精湛,确为宋代中期的精品。”
另一位鉴定师接着说:“这玉罗汉更是难得,线条流畅,神态逼真,尽显唐代风韵。”
当家人微微点头,看向秦睿:“秦先生,这两件宝贝确实不错。但您也知道,我们九门做生意,讲究一个公道合理。玉碗,我出 2500 万,玉罗汉 3500 万,您觉得如何?”
秦睿心中略有不满,说道:“当家人,这价格与我的预期还是有些差距。这两件可都是家传珍宝,玉碗我期望能卖到 3200 万,玉罗汉至少 4200 万。”
当家人微微一笑:“秦先生,您这价格可不低啊。不过看在这物件确实难得,我再各加 100 万,玉碗 2600 万,玉罗汉 3600 万,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秦睿还是摇头:“当家人,您再考虑考虑,这两件古董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略显紧张。
这时,张吉安在一旁说道:“当家人,秦先生也是真心想与九门合作。要不这样,玉碗 3000 万,玉罗汉 4000 万,成就这桩美事。”
当家人沉思片刻,终于说道:“好,就依张律师所言。秦先生,咱们这就成交。”
秦睿和当家人握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多谢当家人,合作愉快。”
九门当家人说道:“秦先生,关于金玉阁的事情就由我九门来给你解决。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安心过你的日子便是。”
秦睿听闻,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忙说道:“当家人,您能出手相助,真是感激不尽。这份恩情我秦睿记下了。”
当家人微微一笑,摆摆手:“不必客气,在这行里,公道自在人心。那伙人的行径早就为人所不齿,我九门出手也是为了维护这行的规矩。”
秦睿再次深深鞠躬表示感谢:“当家人高义,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定当全力以赴。”
(九门这次解围,秦睿一直记在心里,多年后九门突发情况,求到了秦睿门前,那时正当秦睿与国际金融大鳄在金融领域掰手腕危机时刻,秦睿不顾劝阻,全力以赴力挽狂澜保住了九门,这是后话!)
交易完成,秦睿与张吉安离开了九门宅邸。秦睿心中感慨万分,此次经历让他明白,在古玩这一行,风险与机遇并存,而遇到像九门当家人这样仗义的人,实乃幸运。
老张,事情办得不错,晚点给你转过去一百万,就当这次的辛苦费,公司方面的另算,这是我个人给的。
“秦先生,您太客气了,却之不恭”,不过还是欣然接受了。
有了九门当家人的承诺,秦睿不再为金玉阁的威胁而忧心忡忡。
秦睿与张吉安分别离开后,回到了家中,说了句:“看来院子里得找个管事的人了。”
三天后,秦睿偶然听闻金玉阁因种种不法行为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他心中对九门当家人的感激又增添了几分。
就这样,秦睿成功地将两件古董高价出售给了九门,不仅解决了自己的麻烦,还获得了满意的回报。
经过这一番波折,白铭深刻体会到古玩行的风云变幻,也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次日,清晨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