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贞娘和锦儿所在的厨房是在正院。
而石秀是在前院练枪,一来是看护门庭,二来方长不在自然是避嫌。
所以此时石秀是扯着脖子喊出来的。
张贞娘一听方长出事了,当即脸色一白,手中的锅铲忽的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几声脆响。
张贞娘顾不上任何,急忙跑出院子,身上还套着沾湿的围裙。
锦儿也急忙跟了出去。
“石秀兄弟,到底发生何事了”,
张贞娘跑到石秀跟前,胸口上下起伏,嘴唇有些发白,神色焦急。
石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嫂嫂,这人说自己是周老丈派来的,说是哥哥他们遭遇到了野彘(野猪)袭击,都受了伤。”
此时张贞娘才注意到石秀身后的那个生的有几分尖嘴猴腮的男子。
张贞娘压下心中的担忧,红着眼,强撑着朝那人行了一礼,“这位兄弟,我家官人如今可还好”
六子,也是被这张贞娘的美惊艳了一把,这身段气质(人妻属性点满的),果然是个极品尤物,难怪让那李秀才日思夜想。
六子这个对美色不怎么痴迷的人,都愣神了瞬息。
但只是一下,六子立刻面露焦急,
“哎呀,大官人他们现在都受了伤,动不了,这不要我赶紧回来找人,赶紧去救他们啊!”,
说着还不忘焦急的跺了跺脚。
“对对对。现在就去,我们现在就去”,一边说着,张贞娘就要准备动身。
六子见状,赶紧上前阻止,
“夫人啊,现在情况紧急,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和这位好汉一起去就行,我们骑马会快得多!”
张贞娘虽然焦急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也能想得到这个问题。
“对,我跟着只会拖慢你们”,转而看向石秀,“石秀兄弟你且快随这位弟兄前去,你哥哥的安危就靠你了”
石秀沉默片刻,虽然心中十分担忧方长,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稍稍犹豫了下,“可是嫂嫂你.....”
“我就在家里,能有什么事,你且放心前去就是,你哥哥还等着你呢!”
张贞娘都如此说了,再加上石秀也担心方长,随即重重点了点头,挑了一匹快马拿上长枪,就奔了出去。
石秀一离开,张贞娘就赶紧扶住了一旁的廊柱,锦儿见此赶紧上前扶住对方,神色焦急,“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张贞娘红着眼,眼眶蓄了许久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
张贞娘双眼有些失神的看向锦儿,“锦儿,你说我是不是个不祥的女人,害了一个又一个”。
“娘子莫要如此说,娘子是好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锦儿满是哽咽。
张贞娘叹息,“这许是老天对我这种女人的惩罚,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我就随他去了!”
“娘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锦儿握着张贞娘的手,紧紧的握着!
张贞娘松开锦儿的手,强撑着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娘子,娘子你这是......”
“我去做饭,等他回家!”
5.30左右,太阳开始西斜,
此时方长他们已经丈量的差不多了。
方长也觉得无聊,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锦没有多说,“我看也是,公子今日辛苦了,明日在处理也是无妨!”
一旁那面如枯槁的汉子,顿时有些不淡定,急忙弓着背上前。
“大官人,这就差东边一块地了,要不今天一次丈量完算了吧”,一边说着一边讨好的笑。
“东边,之前不是在那边丈量过了,怎么还有?”,方长有些不耐烦。
“这,这都怪小人记性不好,忘了哪里还有一块地,您也知道小人这地东一点西一点”
方长此前就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一下午时间,方长觉得他们这路线好像有点绕,
本来从a-b-c-d一条龙,但是硬是被走成了a-c-b-d。
如今现在又来一次,方长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毕竟后世你要是销售做成这样,你也别想吃饱饭了。
见方长脸色变了变,那汉子又是连连道歉,方长也不想太过于与人为难,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几人又开始驾着马车往东行进,
走开不远,路过一处耕地,一个老汉正准备扛着农具回家,见到那面如枯槁的汉子,就顺势招呼了一声。
“老四,这是去哪儿啊,今天怎
么没去找李秀才,那赌债还清了吗!”
面容枯槁的汉子心头一紧,没有作答,只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听到这话的方长,眼神眯了眯,掀开窗帘看向一旁徒步的汉子,“你认识那李光耀李秀才?”
被方长这么一问,那汉子有些局促,说话有些结巴,“是的大官人,我欠了那人一些银钱,所以才卖地还债”
方长打量着对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方的说辞倒是合乎情理。
方长放下帘子,脑子不断思索着。
“李秀才,卖地,看地,李秀才,绕路,绕路,李秀才,李秀才.....”,忽然间方长想到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可能,且整理不出完整的脉络。
但方长还是赶紧叫停了马车,“阿大赶紧停车”,随即横了一眼一旁的周锦,就下了马车。
周锦不知所以,但是被方长那一刻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方长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让阿大三人把那汉子按在地上。
阿大他们自是不会有丝毫犹豫,方长的话在他们眼里就是圣旨。
三个十七八岁的壮小伙,下手自是没个轻重,按得那汉子吃痛连连。
“大官人,大官人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啊”
方长来到对方身前,恶狠狠的瞪着对方,“说你们和那李秀才在玩什么把戏?”
“我们什么,什么把戏,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汉子尽管疼的次牙咧嘴,但依旧矢口否认。
没办法,这事出了岔子他也是死路一条,自然是不会松口。
“装糊涂是吧,阿大给我把他绑了塞车里,我们赶紧回去!要快”,
方长丝毫不想浪费时间,说完就钻回了马车。
一旁的周锦看的一脸懵逼,尤其此刻方长的脸色更是看的让人发慌,“公子这是?”
方长冷冽的横了对方一眼,
“周老儿,你最好祈祷这事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且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