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刀向前劈,多有伤痕的尾西终于挣脱了尾部的束缚。
躲避了王青眼竖劈之后的连续挥刀,趁着空隙又张口发出一声。
跃上院墙的门境异态兽跳了下来,厚重坠地之声,看起来体重不轻,跟着竖起蛇头对天空低鸣。
随后猛烈的撞击声,一群异态兽撞碎了院墙出现。
惊于其数量,从院墙到那地洞已挤满异态兽。
十三们对其吼叫,试图驱赶它们,是有惊扰,但数量太多,多是侍境的它们随着领头的低鸣而稳定下来。
转眼已向前冲,速度普通,但那摇晃的蟒首却能伸长,身还远但那头部已要咬到十三们。同是张口,十三通通长出两个脑袋,咬在那首后的蟒脖上,然而数量太多,还未来的及撕扯,其他的异态兽同时咬中了它们。
二十七们俯冲而下,帮着扯开那些咬住十三们的异态兽。
王青眼顾不得那些,手中之刀不停,继续砍向尾西。
心情似乎松缓了许多,尾西狰狞的脸上多了残忍的笑容。
游行之身骤停,那尾部再次被灰粒被束缚,残忍的笑容僵住,面对的是王青眼横斩头部的一击。
本就就有伤口的脸部抽搐,仰身躲避了王青眼的横斩,却发现浮空半身骷髅由上而下的斩击。
再扭动已来不及,那半身骷髅的刀砍在尾西的脖部,崩碎的刀碎散,但同样给那脖子留下血痕。
“笨蛋。”之声传来,放大的瞳孔看到的是跃起下劈而至的巨刃刀,刀刃上覆着结晶化的暗红之气,砍在那尾西的头部。
收刀转身一刀斩断张口咬来的异态兽的大口,此时、十三已有化气飞回恶念刀中。
虽有不少异态兽的兽尸,但很快被兽群掩盖。
伸长的大口,接踵而至,王青眼刚挥开两首,两臂已被另两只咬中,狂刃铠的颤动,细刃刺出穿透了那咬在胳膊上的蟒首。
晃身挪开,巨刃刀再次横斩两只。
才注意身前已遍布异态兽的蟒首,又有十三被过量的异态兽撕碎。
(先离开这里。)勒千之声。
五十二踏过异态兽,到至王青眼身边。
但王青眼却开始犹豫,因为那些迷失之人在不远的地方。
那被尾西所控的巨汉,已被异态兽所淹没,是救不了了。
(你还能顾及其他?)三十六的声音传来。
(他有自己的想法。)勒千之声传来:(以我们之力会被它们耗死,还要防备那异族的其他,这兽此时的注意力都在你,五十二会带你将它们引去人多之处,如此合众人之力也好处理。)
王青眼不再迟疑,狂刃铠褪去,坐在了五十二的背上,跟着灰勐站到了他身后。
仅剩的两只十三快速的跟上,随后二十七俯冲之后,转向离开。
五十二仅是轻跃,就与那兽群拉开了距离。
刚奔行几步王青眼制止了五十二前进的速度,因为那异态兽的速度相较于五十二,实在太慢。
转头看了一眼直到斩断已到面前的异态兽之首,才再次向前。
已快到那城主府之前,呼来的低鸣声,王青眼环视四周却没寻到声音来源。
猛然抬头,那高处站着尾娅,她的持续的低鸣制止了兽群的前进,却还是有几只向王青眼继续冲去。
灰勐的抬臂,浮空半身骷髅斩断了那几只冲来的兽首。
看着那些异态兽的后退,王青眼依然担心。
低鸣之后,王青眼与那尾娅对视一眼,愤怒表情短暂,那尾娅没有靠近王青眼,而是后跃离开。
二十七传来消息是那些异态兽已经退回了地洞。
王青眼想再跟去看看,勒千再次传声:(不如去那处瞧瞧,你的同族们已斗起,其中掺杂了些白蚺族。)
(对,赶紧去、你族相互残杀,必然充斥着大量的恶念,你需要那些,别再浪费了。)
(倒也不急,毕竟你的实力即使有大量的恶念,你也无法提供支撑。)
(勒千,你想干什么?)三十六本该没有情绪的声音变得暴躁。
勒千未继续回声,三十六的暴躁也就短暂后,停止。
王青眼选择听勒千所说,让五十二去向城主府所在之处。
黑甲与红甲已战至一起,其中掺有大量的猎团之人,曹柳站在黑甲最后,平静的看着那前方的乱斗,施赤男跨步一路向前,单手贴在靠近她的甲士,掌中的迸发的力量,瞬间将甲士冲击远飞,她的目标很明显,是要擒到那曹柳。
而那曹不庶与尾空、尾东正站在城主府的楼顶上看着。
“我放任你们在城中肆意妄为是要你们帮我对付她们,为我增加战力,为什么到现在你所得到战力还未到?”曹不庶没有情绪的说道。
“城主又不愿帮我族,我族的能力有限,所捕的战力也就稀少,此时未到,是因为我的同族想给城主提供更多,所以拖延了。”
“是吗?”
尾空肯定的回道:“当然!”
“让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撑住不需要客气,这是我们的承诺。”
“那就劳烦你们快点,迟则生变,别让你们同族继续贪吃这城中的平民,都吃光了,我要个空城有什么用?”依然平静,曹不庶说道。
“也是,我会与族中说的。”
“放心,你们好好助我,以后必然会给你们充足的供应,我的野心可不止在此处。”曹不庶说道。
“我懂,一定会好好支援城主。”
曹不庶点头,依然盯着下方的局势扭动着拳头。
尾空看了眼尾东,尾东了解的点头,张口发出他们固有的鸣叫声。
王青眼看着那高处的尾空,尾空同样注意到了那站在乱战边缘的王青眼,与其对视那嘴忽如裂开般增大,死死的盯着,是在盯着猎物。
同样王青眼昂首回以冷漠的眼神。
刚走几步,黑甲持长兵直刺而来,王青眼轻松的避开,五十二甩尾将那甲士扫开,抬起的手臂提着扭动着的大头三十九,向那城主府越靠越近。
五十二奔行开道,不管的是哪方,都被狂风吹袭不自觉后退让开。
抬起的手,三十九紧绷的脸,被王青眼提着对向那城主府顶上。
尾空与尾东相视一眼,各自跳了下去,曹不庶双眼一眯往自己的前方跃下,光球炸裂,那城主府被炸去大半,残破不堪,灰雾弥漫。
“赤男,别闹了。我可以娶你,你助我,将来这城必还是你的,甚至能做大城城主。”曹柳看到爆炸也不担心,转头对已至不远的施赤男说道。
冷“哼”一声,施赤男向前加速,扭转避开,正面长器直刺,手掌贴到另一名黑甲的胸口,迸发之力,那黑甲从曹柳身边飞过。
接连另一边,又是一名黑甲飞过,他却显得很平静:“赤男。”又唤了一声。
“我可没这命,连小城都顾不住,不敢有更大的心思。”施赤男冷漠的回道。
“你只要听从我的就行了。”曹柳急忙说道。
不屑的一笑,已没有甲士阻拦,施赤男甩动了下双臂,向曹柳靠去。
“那我可不客气了。”软弱的样,说出底气十足的话。
又是不屑的一笑,施赤男伸手欲抓向那脸部。
刚一靠近,那曹柳抬掌向前,施赤男讶异的表情闪过,依然继续。
手中白色戒指闪烁,那掌中出现了冰锥,直刺向前,施赤男及时停止动作,旋转避开,虚弱状的曹柳速度倒是挺快,与施赤男拉开了距离,而那掌上冰锥依然在。
“这可是十六阶的契灵器。”曹柳得意的说道。
听过契灵器的施赤男神情严肃,但她不懂,不明白十六阶是何意,因为只听过十五阶。
王青眼冲入那烟雾弥漫之处,却突然又退了出来,跟着有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紧跟着。
后跃的王青眼横斩一刀,却被青色身影赤手挥开。
紧跟着白衣伸手欲抓,五十二从侧面而来,猛然撞开一青一白两人,王青眼刚歇口气,尾东窜出,如离弦之箭般,张着撕裂开的大口咬来。
抬刀来不及挥动,尾东的一口咬在王青眼的右臂上,被盯着王青眼后飞,撞破了身后的高墙。
随后,尾东的后跃飞出,准备再次弹射。撞向的陷入墙壁中的王青眼,突然被拉住,是蟒身被灰粒所裹,制止了他的动作,灰勐在侧指着他,却没出声。
从墙中走出,王青眼衣物破损,身体有裂口渗出血液。
将口中碎石粒吐出,王青眼缓了两口气。
眼神依旧坚定,早已残破的狂刃铠再次覆身,王青眼持刀冲去。
尾东自信的等着他,等着王青眼靠近,却突然停步,暗红缠绕巨刃刀,猛然甩出,转动着飞去。
双爪向前推动之姿,尾东用双爪挡住了飞旋的巨刃刀,自信的表情却突然严肃,急忙双臂上抬甩开巨刃刀,掌中带着破口,血液渗出表情有些难看。
已高跃起的王青眼,接过刀双手握着顺势下劈。
侧面突有窜出的青衣,撞中王青眼,狂刃铠所刺出的利刃,被那青衣徒手握着,压着王青眼,向下坠去。左拳带着黑火,王青眼击打在青衣脸部,黑火攀上脸上的皮肤,青衣依然无神的表情,任由那火焰的扩散,落地之后两人散开。
直到尾东的蛇信颤动,那青衣之人才伸手将脸上的黑火甩去,灼伤却没能让他多出神色。
对视之时,曹不庶走了出来,身旁跟着尾空。
欲上前的曹不庶被尾空所拦:“这还不需城主动手,尾东会解决了他。”
“你不会的真以为,这些异族会真心帮你吧?”王青眼趁机大声叫道。
明显迟疑的曹不庶大声叫道:“为了各自的利益,我当然选择相信。阁下说出你的需要,只要我能满足,也会选择相信你。”
“简单,清除城中这些异族。”躲开的青衣赤手,王青眼叫道。
转身向侧,那尾东又一次弹射而来,速度太快,躲闪来不及。王青眼只能横刀在前,飞去的尾东一口咬在刀刃上。
脚下砖石破碎,滑出深印。
听到王青眼的话语那尾空无动于衷,而是向斜侧的曹不庶看了一眼,是要看他的反应。
曹不庶没有异状而是开口说道:“他们的是我的同盟,我怎会背信弃义。”
抵着尾东滑出十数米,终于稳定下来。持刀半身骷髅浮现在尾东身后,一刀斩去,尾东下低伏地,王青眼急忙的退开,看了眼灰勐后继续看向那曹不庶。
“是吗,那你一定不知道,他们对你的属下,下手的事。”
尾空表情微动,盯着曹不庶。
“是吗,你可有证据?”曹不庶依然平静的问道。
“没有,只是看到。”王青眼回道。
“那不作数。”
青衣之人再次冲去,王青眼抬刀而劈,一击被弹开紧接又是一击,青衣凭肉身压制着王青眼后退。
灰粒再次攀上尾东的尾部,制止了他的动作。
见王青眼未继续回应,曹不庶未转头说道:“你们的人还未到?”
“已经到了。”
“那我们去瞧瞧。”曹不庶说完转侧,向高墙而去。
未再多看,那尾空很相信的尾东的实力。
轻跃而过的,战局之中多了迷失之人,却有些不对,那迷失之人胡乱的攻击,根本不分黑甲还是红甲,本就乱的局势,变得更乱。
施赤男再次被逼退,此时那曹柳的手臂被冰所裹,形成个大冰锥。
胸口的衣物破损,嘴角有着鲜血。
曹不庶来不及管那慌乱的战局,双臂一甩,双柳叶长刀拿出,双手各持一把,先向那施赤男冲去。
感知到危险,施赤男猛然转身,左手多出个如金属链条编织成的手套,同样是战器,而右掌依然赤手。
左手接住了挥去的刀,身体转侧,躲开了另一把刀。
“曹叔要与我交手,竟还用偷袭,不觉有损威名吗?”施赤男说道。
曹不庶提刀,施赤男松开握着的手,让他收了挥去。
未急着继续动手,曹不庶回道:“既要夺你之物,当然得用些手段。”
“叔,是要给自己找些借口吗?”
“当然不是,这世道本就该如此,也许我只是在教你成长。”
“那我倒是得感谢下?”
“也不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