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了南城门,看了看城口两侧的大土坡,周桐是越看越别扭。搞这玩意儿到底是为了干啥呢。好上城看风景还是要整一个滑滑梯。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向着自己那温馨的小窝方向走去。一个人在路上,看着周围街边的场景,他孤独地行走在街道上,仿佛与周遭的热闹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人来人往间,却唯有他形单影只,没有能懂他的知己,亦无人相伴身旁。十几年了,他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因为他感觉他就像是个误闯此地的过客,格格不入,在这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世界里,迷迷茫茫的过着。
进了空荡荡的粮行,正搁那儿悲天悯人的周桐瞬间就来气了,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啊。就一天这样给他整没了呗。生意没得做了呗,奶奶滴。越想越气。正好看到管家老王从里屋走了出来。周桐委屈巴巴的挪到了老王的旁边。“老王,我就搞不明白了啊,我那老爹是怎么能把我俩卖的彻彻底底的。早知道是给赵宇留的,我就不那么拼死拼活的攒了。”
老王看到那受气包样,身为同道中人,这一次,也是站在了周桐这一阵营。两个人是拐着弯,抹着脚,把那个便宜老爹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要是怨气能实体化。这两人简直就是一老一少高级怨灵。
“好了,少爷,反正都是卖,卖这卖那,说到底,到最后还不是得给钱。况且粮食还有些,不卖的话也能撑一段时间,这些日子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了。”老王看着越说越兴奋的周桐忍不住打断道。
“况且,赵宇将军实则也是为我们好。要是那些难民知道我们这儿有粮,饿的不行的话,我们这定是第一个被抢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哦。周桐愣了愣。细细一想,好像这样做,的确是上上之举。保了性命,得了名声,到最后还会有钱拿。但你说这主意要是赵宇想的话,打死他都不信。百分百是欧阳羽那家伙,的确是有点东西。一想到在城外欧阳羽跟他说的话。周桐决定今晚要花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老王,反正也没事,不如咱出去走走。”
“少爷,算了算了,老胳膊老腿了,难得无事,我就想到后院坐坐,看看风景就行。”
这么宅?周桐无语了,自己一个出去也没什么意思。他问老王:“那老王你就不干些其他事了?”
“额,好像没了,无聊的时候会看看棋书。”
“嘿,你老看怎么能行,来 我们俩来杀一盘。你有棋不。”周桐嘿嘿一笑,围棋他上辈子以前也学过。当时在上学时没有手机,五子棋和小说漫画占领了课余时间。老下也没意思。所以他就开始没事的时候学学下围棋。一直是下到了毕业。身为一个专业的业余老棋手,跟老王这个偏远地区的古代人下,简直就是小意思啦。
老王也是面露惊喜,眼里更是冒出了,嗯,异样的目光。急忙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副木质棋盘天气不错,就与周桐在河边一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等到坐下,周彤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木质棋盘,其边角早已被漫漫光阴磨去了棱角,泛着微微的钝光。盘面之上,木纹如山川脉络般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划痕记录着往昔数不清的对弈。那原本光洁的漆面已斑驳陆离,裸露出的木质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古铜色。周彤不由得啧啧称奇。这玩意的年纪估计都比他大还要了。老王拿出了两个木盒,里面装的是棋子,都是石头做的,分黑白二色,虽然每一个都大小不一,但边角都很圆润。周彤也是第一次见
到这种棋子,不由得上手摸了摸。手感冰凉,但也还是有一种微微的磨砂感。
“看来今天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啊。王国手。”周桐一脸战意的说道。
“哈哈哈,少爷谬赞了,国手不敢当不敢当,但第二,老夫是要争上一争的。”老王听到了周桐的话不由得心里开心。将放黑棋子的盒子递给了周桐。“少爷,你先。请”
周桐嘴角微微上扬,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起了黑子,从古至今,执黑者往往都是有一定的优势。布局阶段可以率先占据棋盘的关键位置。
这里可以科普一下,像以往的比赛通常使用猜先的方式来决定谁先下黑子。猜先的具体步骤如下:
1. 确定猜先方:如果双方段位不同,一般由高段者握若干白子暂不示人,低段者进行猜先;如果双方段位相同,则由年长者握子,年轻者猜先。
2. 进行猜数:低段者(或年轻者)根据对方手握的白子数量猜单双数。猜单可以出示一颗黑子,表示“奇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出示两颗黑子则表示“偶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
3. 确定先后手:高段者公示手握白子之数,根据猜先结果确定先后手。如果猜先者猜对,就执黑子先行;如果猜错,则执白子后行。
话说回来,看人实力 不需要一局,只要看前几十手的布局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大概水平。之后便是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两者便开始了对杀......
这两人发现,对方是有点东西。老王有点吃惊。认识这么久,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小少爷会下棋,下的还是挺像那回事的。
“少爷,你是何时会下旗的,在家里也没有看你下过啊?”
周桐想了想,原先是想说自己以前时常做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来教他下棋的。但想了想自己的技术,哎,算了,说了更加丢脸。于是他说道:“我不是时常出门去吗,”“在外遇到不少高人,跟他们学了几招。”周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本少天资聪颖,自然是一点就通。”
老王心里虽然存疑,但也不好多问。只有一丝丝疑惑,更多的还是那异样的神情。给周桐看的是发毛。下着下着,他更是吃惊,老王似乎是越下越像是换了个人,明明是差不多的水平,现在倒是比他高了一大截。
不对,周桐脸瞬间黑了,娘的,是老王这老家伙是一点都不带让的了。特么纯属是把他当小菜给孽杀了这是。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王,你他娘的是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老王见状,急忙收了那表情,一脸正气凛然的说到:“少爷,您这是什么话呢,棋局如战场,对待敌人,就不该有一丝丝怜悯。我要是让着少爷,那就是对少爷和少爷背后的高人不尊重。是对少爷的人格上上侮辱,我的良心是坚决不允许我亲爱的少爷受到这种待遇的。”
周桐一脸黑线:“说人话。”
老王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之前周桐要给他找10个少妇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
“少爷您是不知,以前在家,老爷也会拉着我下棋 ”
周桐一脸问号:“就他,会下棋?”
老王也是一脸苦逼。
“是啊,老爷那是真的瞎下,最重要的是我。。。我还不敢赢,您是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来我是一把没赢,输得时候还得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是在放水,两边要难舍难分的。那种感觉是真。。憋屈。”
周桐算是听明白了,所以。。。。我成发泄对象了?!他看了看一脸委屈的王管家。那气势瞬间就降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老板非要拉着你玩什么。说什么不要放水,正常打就行。但是,你要真认真,呵呵,说不定明天财务处嘉宾一位。你要放的明显,他倒觉得你瞧不起他,最好的就是,快到赛点的时候,一不小心,一个失误让领导侥幸获胜。嗯,那你小子以后大大的有前途。
周桐也是无语了,这通常不都是儿子坑爹吗,怎么到我这就是爹坑儿子了?还有这老王,没看出来啊,也是一个究极怨灵。而且棋艺还怪高的。
周桐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他将一子落下。“来,继续,我就不信我还下不过了。”老王看到周桐这样,脸上露出了赞许,知难而上,有些骨气。“来。”一直到天快黑了,额,周桐人都麻了,愣是一点儿都没赢过这厮。原本他是打算慢慢耗到这老儿打盹了就是他反攻的时候。结果这老家伙是越来越精神,越来越兴奋。于是他果断放弃。“好了好了老王,咱下次再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去欧阳先生那里说说拜师的事呢。”
“好吧好吧,少爷真要拜师?那欧阳先生能受得了你?”老王看着周桐,语气里充满了为欧阳羽的担忧。刚要起身的周桐不知是坐的太久脚麻了,还是听到了老王这这话。还没完全起来的身子一个踉跄,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少爷,你这是?还要再来一局?这次老夫让你一子? 少爷别走啊!两子,不能再多了!少爷!”
下你m啊下,尼玛,不会让人的老壁灯。周桐管不了腿麻,倔强的用一只手拽着麻了的腿,义无反顾的向自己屋子逃去。
棋子落入盒子时,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老王将棋子收好,看着走入屋里周桐,那眼里亮了起来,没有一丝丝浑浊。“拜师......吗?”
他喃喃道,进入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将盒子与棋盘小心的放入一个旧箱子里面。打开箱子,箱子里还有好几个盒子,不知是什么。
夜晚悄然来临,周桐躺在了床上,想着明日的事情。意识逐渐模糊。
主线........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