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周桐可算是勤勤恳恳的工作,为的就是等到可爱的御史大人到来交接工作。欧阳羽也是,实实在在的做到了一个师兄的责任,一有空就拉着周桐传授着一些治理度事之策。
说白了,就是跟管理学和心理学的结合差不多。周桐表示这些他都懂,但是要描述个所以然他是说不出来,给他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所以他就把老王的棋给顺了过来,决定要好好的给这个‘大师兄’好好上一课什么是人间险恶。可是他苦恼的发现,奶奶的,他好像是谁都下不赢。要说跟老王下棋,边下还能边聊聊天,求求情还能给他悔悔棋。到了欧阳羽这倒好,讲的就是一个落子无悔。一边讲一边给他分析。
两个人还时不时用棋局推演战场。每次两人推演,都是欧阳羽给周某人逼到了墙角只能守城的情况,周某人表示不到逆风他就不会玩。
给周桐整的每次给欧阳羽整活,什么金汁涂墙,嗯,就是粪。或者是投石机投粪发射等等之类的。给欧阳羽这个文雅人都急的骂缺德,嗯,骂的很脏。周桐表示,他那幼小的小心脏被狠狠伤害到了。
回去也是,被老王拖着下棋。给周桐整的是看到棋就怕。于是,周桐就把这两个祖宗给弄到了一起。嘿,您猜猜怎么着,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聊的火热。
怎么评价这两个人的相处呢?
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如鱼得水,相见恨晚。两个人的称呼也渐渐开始不对劲,原来是叫欧阳先生,王老先生。到了后面就是王老哥,欧阳老弟了。
周桐表示,原来我才是那个外人。
看着二人玩的不亦乐乎,他便拉着赵宇那一帮人到城外去陶陶鸟蛋改改口味,这小日子也过得清闲。
直到一天,正搁那儿爬树得周桐正准备又给一窝鸟蛋霍霍时,赵宇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叫住了他。
“小周,小周,御史来了,先行通报的人已经快到城口了,你娘的快下来。快点,这次迟了可是大事,快回去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
送钱的终于是要来了吗。周桐看着眼前的蛋咽了咽口水,这次就放你们一把。他赶紧滑下树,跟着赵宇向着城门口狂蹦。飞快的跑到住所换了一身他认为干净的衣服,从地上拔了一个草根将头发盘起来。便又气喘吁吁的跑到城门处,与赵宇并肩而立,注视着远方。
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也没看到有人影过来。周桐忍不住问赵宇:“赵叔,你说他们是不是遇到了鼠疫还是半路车坏了啊?”赵宇直接给他一个爆头。
“你小子读书读傻了是吧?御史能来,肯定是把鼠疫给清理的差不多了,听说上面的人采用了你小子的办法,很多地方都没了鼠患,而且比以往干净多了。”
周桐一脸激动的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能拿到很多钱了啊?到时候我可要给我师兄搞一个木轮车玩玩,到时候推着他满城跑。\"
赵宇听后也是呵呵傻笑起来:“应该是会有很多钱,说不定之前一直拖欠着的军饷也会一起发过来。我可是一直记得要还你们一顿呢!到时可别抢我风头。”
有人主动请客买单,周桐自然是非常的乐意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正畅想着。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前面来人了!”这声呼喊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氛围。听到这声音,在场的众人心中皆是一紧,连忙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远处那空旷的道路尽头。
远远望去,只见前方的地平线上逐渐浮现出几个快速移动的身影。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原来是数匹骏马正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这些骏马四蹄翻飞,速度极快,每一步都溅起一片飞扬的尘土,仿佛形成了一道滚滚黄尘的长龙,气势颇为惊人。而马背上的骑手们身姿矫健,驾驭着马匹如行云流水一般,转眼间就已经逼近到了众人眼前。其中一个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身姿矫健却又透着一股傲慢。他们身着精致的轻甲,甲胄上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腰间佩刀,一看就是装备精良之师。
为首的大踏步向众人走来,看着矮小破旧的城门,又看了看众人的穿着。眼神中满是不屑,径直对众人说道:“御史将至,速去通报你们的将领,莫要耽误了大事。”
赵宇赶忙上前行礼:“桃城守将赵宇,早已恭候御史多时,小城破旧,还望诸位同僚多多包涵。”
赵宇话落,那几人却只是冷笑几声。其中一人道:“就凭你们这破地方,还敢称城?怕不是个大点的寨子罢了。”
众人听了这话,虽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发作。那几人见状更是张狂,为首之人又道:“今日我们前来,本应受到盛情款待,可瞧你们这寒酸样儿。”
赵宇陪着笑说:“实在抱歉,城中物资匮乏,但已尽力准备些许薄酒粗食,还请各位先入内歇息。”
只见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之间似乎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低沉而轻蔑的“呵呵”冷笑声,这笑声仿佛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其中一人摇着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就这般光景,谁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万一吃下去坏了肚子可如何是好?我等还是早些回去通报一下御史大人,让他早些做好准备离去。”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斜睨了一眼周围,眼神里尽是嫌弃和鄙夷之色。
说罢,便带着一行人便匆匆离去,只留下原地一片冷清与寂静。
赵宇望着那群人的背影,紧握双拳,骨节泛白。身后的士兵们个个满脸愤懑。连周桐都感觉想抽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的注视着前方,心里都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前方,是刚刚来的探马正在引路,后面是两列身着鲜明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身姿挺拔,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身后,跟着两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辕上的铜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车身的雕纹细腻而繁复,彰显着不凡的身份与威严。车轮滚滚,碾压在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宣告着御史的到来。
车队渐近城门口,那震耳的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引得众人的心也跟着愈发紧张起来。待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一只肥厚的手轻轻掀起,从里面先探出一个圆润的脑袋,接着,一个身躯肥胖、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慢慢挪了出来。他那一身精致的华府绸缎,被肥胖的身躯撑得满满当当,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只见他站定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带着几分傲慢地扫视着周围等候的众人。
赵宇深吸一口气,再次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拜见御史大人,末将在此恭迎大人多时。”
御史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赵宇,鼻腔里哼出一声,“听闻此地简陋不堪,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紧接着他又开始环顾了四周,看到一穿着布衣的小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正是周桐。
那御史大怒:“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这般直视本官!”说着便示意身边的护卫去捉拿周桐。
赵宇赶忙求情:“大人息怒,此子生性淳朴,只是未曾见过世面,不懂规矩,绝非有意冒犯大人。况且他正是解决此次鼠疫的功臣。”
说完他抬手就给旁边这周彤一个爆头。
“大人是你能看着吗?还不快给御史大人请安。”
周桐忙不迭低下头,御史却冷笑一声,“功臣?本官能相信这毛头小子能解鼠疫之灾?莫不是你们串通一气欺瞒本官?”
周桐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是把这头老肥猪给捅死。看到赵宇急得满头大汗,他无赖的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按住。
将自己面部表情管理好,一脸谄媚的看向那个胖御史。
周桐上前一步,深深作揖,腰弯得极低,声音里满是讨好:“大人明鉴,小的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大人面前有丝毫欺瞒。这小子虽年少,但有一颗爱国之心,从小就励志要为大顺分忧。
大人您心怀天下,心系百姓,犹如那青天白日,普照众生。这小小鼠疫,在大人您的威名之下,必定不敢作祟。小子不过是借大人的福泽,略施小技,这次成功,也是大人您领导有方,庇佑之功。大人目光如炬,定能看出其中真伪,小的们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不知大人的名号可与小的说与一二,好让小的开开眼。”
那胖御史听这一顿彩虹屁那是眉头舒展开来。
“算你小子有点眼力见儿。本官乃是朝廷正三品户部员外郎和珅是也。我看你小子还算机灵,今日之事本官就暂且信了。不过,若日后发现有任何猫腻,休怪本官无情。”
周桐一听到‘和珅’这名儿在心里是直呼我操,似乎是想到了家乡的故人。
赶忙磕头谢恩,“多谢大人宽宏大量,小的们感激涕零。”赵宇也跟着行礼。
何坤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说这小子能解鼠疫之灾,那便细细说来,到底用了何种法子?”
周桐清了清嗓子,“回大人,这小子发现那鼠疫是由老鼠传播,于是便想出解决源头,将老鼠驱出城外,挖坑焚之。同时,还调配出一种草药香囊,让众人佩戴,说是可以驱散疫气。就这样双管齐下,鼠疫才得以控制。”
何坤微微点头,“嗯,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这等方法,为何之前无人想到?”
周桐赔笑道:“大人圣明,之前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还是这小子思维独特,才能想出如此妙法。”
何坤看了看赵宇,“哼,希望你以后真能为大顺多做些实事,莫要辜负本官今日的宽容。”说罢,拂袖而去。
看到那个死胖子终于不挑刺儿了,众人都松了口气。
赵宇怪异的看着周桐,只用他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小子是真能扯。”
周桐也回了一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不然那胖子还要叫呢。”
两个人正吵着呢,后面第二架马车也缓缓驶来。一阵独有的香味飘了出来,钻到了众人的鼻子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第二个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掀起,那手指如葱段般莹润,玉镯在皓腕上微微晃动,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露出一张绝美面容,肌肤如雪,双眸似星,眉如远黛,唇若樱桃不点而朱,一头乌发在车内微光的映照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裙,金丝绣线在裙摆与袖口处勾勒出精致的花纹,彰显着高贵的身份。
那女子看向周桐,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鄙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朱唇轻启,冷冷说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却不想竟也是个阿谀奉承的谄媚之徒,当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言罢,帘子重重落下,只留下了被女子美貌震惊的还没缓过神来的众人。
周桐愣在当场,我尼玛,我是不是被骂了?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嘟囔道:“我怎么就成谄媚之徒了,这位姑奶奶又是哪路神仙?”
他看向了嘴巴还张的老大的赵宇,亲自动手给他合上。
没办法,这个小姑奶奶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的杀伤力堪比樱花国的‘小男孩’。
“走了,进城。”周桐率先迈开步子。后面众人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擦了擦嘴角的‘眼泪’,魂不守舍的跟在周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