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褪去,晨曦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周桐早早起身,看着仍在睡梦中的徐巧。片刻后,他轻轻摇醒了少女。
“巧儿,我要进宫了,你在客栈切莫乱跑,若是想出去透透气,记得叫上老王陪着你,万事小心。” 周桐轻声说道,语气中饱含关切。
徐巧睡眼惺忪,却也听出了周桐话语中的担忧,她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定要早早回来。”
周桐应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衫,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客栈外,欧阳羽和赵宇早已等候多时。欧阳羽坐在轮椅上,神色从容淡定,一袭青衫随风飘动,自有一番文人雅士的风范。
赵宇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他们来到皇宫的正阳门前,只见那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巍峨,门上的铜钉排列整齐,闪耀着冷峻的光芒。
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尊威严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皇家的威严。
宫门前,一队身着金甲的禁卫军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身姿笔挺,手持长枪,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前方,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势。
周桐等人上前,恭敬地向禁卫军递上文书。禁卫军接过文书,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其中一名头领模样的士兵高声喊道:“来人,带他们去侧门核验身份!”
于是,在一名禁卫军的带领下,他们沿着宫墙旁的小道前行。小道由平整的石板铺就,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修剪得十分整齐。
一路上,他们路过了几座偏殿,殿宇的飞檐斗拱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扇较小的宫门前,这便是专门用于核验进宫人员身份的侧门。侧门处,几名太监和官员早已等候在那里。
周桐等人首先被要求站成一排,保持肃静。
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手持一份名册,目光冷峻地走了过来,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眼神中透着审视与威严。
“报上姓名、籍贯、官职。” 官员大声说道,声音在这宫墙之间回荡。
赵宇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在下赵宇,乃钰门关守军将领,籍贯玉门关,此次前来是奉陛下旨意进宫领赏。”
官员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欧阳羽,欧阳羽坐在轮椅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欧阳羽,同是钰门关守军,籍贯陇西。”
周桐紧接着说道:“小人周桐,是赵将军麾下,籍贯桃城,随将军前来。”
官员对照着手中的名册,仔细核对他们所说的信息,不时地抬头观察三人的表情,眼神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核对完基本信息后,另一名官员开始检查他们携带的物品。
他将三人的包袱一一打开,仔细翻查着里面的物件,每一件物品都被拿出来仔细端详。当看到周桐随身携带的佩剑时,官员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
“为何携带兵器入宫?” 官员严厉地质问道。
周桐连忙解释道:“大人,此剑乃是在下的贴身之物,一路防身所用。此剑只是在下一时疏忽,忘记取出,还望大人恕罪。”
官员听后,神色稍缓,但依然严肃地说道:“这皇宫禁地,岂容兵器随意携带,念你初犯,此次便先记下,下不为例!”
接着,他们又被要求出示各种证明身份的信物和文书。周桐将朝廷颁发的嘉奖令、任职文书等一一呈上,官员们仔细查验着每一份文件的真伪,反复比对印章和字迹,甚至还拿出了一些样本进行对照。
在查验过程中,一名太监走上前,围着三人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他们的穿着打扮和神态举止。他突然伸手,轻轻摸了摸欧阳羽轮椅上的一个装饰,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这轮椅上的装饰颇为独特,是何来历?” 太监尖着嗓子问道。
欧阳羽神色镇定地回答道:“公公,此物乃是在下一位好友所赠,纯为装饰之用,并无其他特殊含义。”
太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检查其他地方。
经过一番繁琐细致的核验后,官员们终于再次核对了一遍所有信息,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入。
但在进入之前,一名太监走上前,尖着嗓子说道:“这皇宫之内,规矩众多,尔等切不可随意走动、大声喧哗。见到皇室成员,要行叩拜之礼,切不可直视龙颜。若有违反,定当严惩不贷!”
周桐等人连忙拱手称是。随后,他们跟着太监走进了皇宫。
一进入皇宫,眼前的景象宫殿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分布其间,每一处建筑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宫殿的墙壁上绘制着精美的壁画,或是描绘着古代帝王的丰功伟绩,或是展现着神话传说中的奇幻场景,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他们沿着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前行,道路两旁的花坛中种满了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不时有宫女和太监匆匆走过,他们脚步轻盈,神色恭敬,见到周桐等人,只是微微低头行礼,便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宫殿前。太监停下脚步,说道:“各位在此稍候,咱家这就去通报。” 说罢,便匆匆走进宫殿。
片刻后,那太监从宫殿内缓缓走出,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宣周桐、欧阳羽、赵宇觐见。”
周桐听闻,神色一凛,立刻停下手中整理衣衫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他稳步走到欧阳羽身后,双手稳稳地握住轮椅的把手,轻轻推动,确保轮椅的前行平稳且安静,不敢发出丝毫突兀的声响。
赵宇则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他先是用力地挺直脊背,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拉成一条直线,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以此来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虔诚,紧紧地跟在周桐和欧阳羽身后,每一步都迈得极小且谨慎。
三人一同随着太监走进宫殿,这座宫殿便是御书房。
踏入御书房的瞬间,周桐的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室内的陈设,随即又迅速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地上。
他看到沈渊正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上,全神贯注地批阅奏章,那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威严气息。
周桐等人见状,立刻在距离书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周桐先是微微侧身,目光快速扫向欧阳羽和赵宇,眼神交汇间传递出无声的示意,三人几乎同时动作,整齐划一地屈膝下跪。
周桐的双膝缓缓着地,他的上身保持挺直,双手恭敬地放在膝盖前方,低头弯腰,将额头轻轻触碰到地面,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且整齐,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在御书房内回荡,久久不散。
欧阳羽坐在轮椅上,虽然行动不便,但他的动作同样一丝不苟。
他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微微用力撑起上身,然后以尽可能标准的姿势弯腰低头,以表达自己对皇帝的敬重。
而赵宇的动作则堪称恭敬到了极致。
他先是单膝跪地,另一条腿弯曲,脚尖点地,随后上身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倾,整个过程中,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平衡与稳定,没有丝毫的晃动。他的双手抱拳,高高举起,拳心向内,与额头平齐,额头紧紧地贴在拳头上,整个人仿佛凝固在了这一恭敬的姿态之中。
他口中高呼万岁的声音,比之周桐更加洪亮、更加饱满,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他对皇帝深深的敬畏与忠诚,那声音在御书房内激荡回响,充满了力量与虔诚。
沈渊并未立刻抬头,手中的朱笔依旧在奏章上移动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片刻之后,在周桐内心都要开喷的时候他才轻轻放下笔,缓缓抬起头。周桐等人虽然低着头,但似乎能感受到那道冷峻而威严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平身吧。” 沈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响起,如同洪钟一般,直击人心。
周桐等人听到这声旨意,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恭敬的神情。
周桐率先抬起头,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整个过程动作缓慢而稳重,避免因起身过快而显得失礼。他微微低着头,眼睛注视着地面,余光却留意着欧阳羽和赵宇的动作。
欧阳羽则依靠双手的力量,慢慢将上身抬起,坐直在轮椅上,调整好自己的姿态。
赵宇也迅速站起身来,双脚并拢,双手自然下垂,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赵宇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极度恭敬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的敬畏,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触犯到皇帝的威严。
他的呼吸依然轻柔而平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其有丝毫的放松或懈怠,时刻准备着再次向皇帝表达自己的忠诚与敬意。
没办法直接见到国家最高的领导人,你不紧张才怪,这些动作都是欧阳羽昨晚教他和赵宇的,足足是排练了一个时辰。
沈渊说完让他们平身之后,便又继续静静地批阅奏章,整个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唯有笔尖在奏章上划过的沙沙声,以及偶尔蜡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周桐等人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动静,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他们低垂着头,眼睛注视着地面,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下一个指令,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过了一会儿,沈渊终于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目光缓缓地从周桐等人身上扫过。他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让人无法洞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朕听闻你们一路赶来,这路途想必十分辛苦。” 沈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威严地在室内响起。
欧阳羽微微拱手,恭敬地回道:“多谢陛下关心,臣等能为陛下效力,虽路途劳顿,但不敢言苦。”
沈渊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你们在钰门关坚守多日,面对金兵的攻势毫不退缩,英勇奋战,实乃我大顺之福。朕要嘉奖你们的英勇和领导有方,如今,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欧阳羽连忙再次拱手,神色诚恳地说道:“陛下,臣等不敢有什么奢望。此次钰门关之战,能保家卫国,臣等心愿已足。
若陛下恩准,臣等恳请陛下让我们回去做个闲散之人,安度余生,便心满意足了。”
沈渊微微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缓缓说道:“朕的四弟沈太白可是在朕面前极力称赞你们有大才,尤其是你们二人,他说你们谈吐不凡,见识广博,绝非等闲之辈。”
欧阳羽谦逊地笑了笑,再次拱手道:“陛下过奖了,臣等不过略通一点文学皮毛罢了,实在入不了陛下的眼,当不得这般夸赞。”
沈渊的目光转而看向周桐,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就是周桐?最近你的诗文可是在长阳传得沸沸扬扬啊。”
周桐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行礼,有些惶恐地说道:“陛下,臣不过是随心而发,涂鸦之作,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让陛下见笑了。”
沈渊静静地看着他们,似乎在审视着他们话语中的真假。片刻后,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朕看得出来,你们这是真情实意想要归隐。
但朕也知晓,你们皆是有抱负之人,只是怕这朝堂复杂,纷争不断。朕今日便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是有才之人,真心为我大顺效力,朕绝不会让他们明珠蒙尘,定会给予施展才华的机会和应有的庇护。”
欧阳羽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动,脸上露出一丝动容之色:“陛下圣明,臣等感激陛下的知遇之恩。只是臣等久居边疆,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实在怕有负陛下的期望。”
沈渊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无妨,朕相信你们的能力。这朝堂虽复杂,但也正是你们施展拳脚之地。朕问你们,现在呢?朕表明了心意,你们还想不想入朝为官?”
周桐面露犹豫之色,沉默片刻后,再次躬身说道:“陛下,臣属实觉得自己不配为官。在钰门关之战中,武有赵宇等将士奋勇杀敌,文有欧阳羽师兄出谋划策,臣自觉并未有什么突出的本事,怕入朝为官也难以为朝堂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反而会误了陛下的大事。”
沈渊深深地看了周桐一眼,说道:“朕既然看重,自然有朕的道理。你能在钰门关坚守,带领将士抵抗金兵,这岂是无才之人能做到的?而且你能写出那般诗文,才情也是有目共睹。朕需要的是有勇有谋、有才有德之人,而非那些只会阿谀奉承之辈。”
嘿!还非要我留在这里,我就不留,你说的倒好听。
周桐微微颤抖着身子,再次恭敬地行礼:“陛下如此看重臣,臣感激不尽,只是臣深知自身的斤两,实在是自惭形秽。
臣本就出身平凡,所求不过是与心爱之人过些平常日子罢了。臣恳请陛下成全臣这小小的心愿,让臣得以归乡,臣就心满意足的。”
周桐的脸上满是诚恳与期盼,他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复杂与凶险。
自己又没有什么保命手段,只能猥琐发育,别浪。
更何况他现在一心只想回到那宁静的生活之中,与徐巧长相厮守,不愿卷入这权力的漩涡。
沈渊静静地凝视着周桐,似乎在思考着他的话语背后的真心实意。御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那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强求不得。你既想过平凡日子,那朕便赏赐些钱财与你,让你日后生活无忧。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要求?”
周桐连忙跪下,磕头谢恩后说道:“陛下,臣不需要钱财,只求陛下能赦免臣妻子的死囚身份,如此臣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沈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佯装好奇地问道:“哦?你妻子是何人?竟让你如此挂心,不惜放弃这大好的仕途。”
周桐再次磕头,恭敬地回答:“陛下,臣妻不过是一个被发配到钰门关的死囚,因家中有罪受到牵连。但臣与她情投意合,恳请陛下看在臣为朝廷效力的份上,赦免她的罪行,臣将感激不尽。”
沈渊微微点头,说道:“朕知道了。你放心,朕不仅会赦免她的罪行,还会如之前所言,给你一笔钱财,让你们日后能够安稳度日。至于你之后的安排,容朕再想想。”
周桐听闻,再次磕头谢恩:“陛下圣恩浩荡,臣愿为陛下祈福,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渊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忽然将朱笔往砚台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起身绕过书案,明黄色龙袍下摆扫过台阶,竟亲自走到赵宇面前。
";赵爱卿。";沈渊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朕记得奏报里说,你为守西门曾七日不卸甲?";
赵宇浑身一颤,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末、末将只是...";他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句子,额头沁出细汗。周桐余光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揪着衣摆。
沈渊继续说道:“朕听闻你在钰门关时,曾单枪匹马杀入敌阵,救出数十名军士。如此勇武之人,为何也甘愿归隐?";
赵宇喉结滚动,结结巴巴道:";回陛下...臣、臣只是...那个...";
欧阳羽悄悄递了个眼色,但赵宇已经紧张得语无伦次:";臣与周、周大人他们...同进同退...";
沈渊忽然伸手拍了拍赵宇肩甲,这个随意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朕的禁军统领要是有你一半尽责,去年宫里的走水事件就不会发生。";他转身时袖中飘出一缕沉水香,";说说,你想要什么?";
";末将...";赵宇突然单膝砸地,青石砖发出闷响,";末将愿终生为陛下守城门!";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住了,慌忙偷瞄欧阳羽。
周桐看见师兄闭了闭眼。
";好!";沈渊抚掌大笑,转身时龙袍旋出耀目的弧度,";不过长阳城的城门可比钰门关金贵。";他忽然压低声音,";知道为何朕登基三年未立太子?就因为朕的皇子们缺个好师父。";意有所指地看向欧阳羽。
赵宇急得去扯欧阳羽衣袖:";先、先生!陛下说...";
欧阳羽轮椅轻轻一挪避开他的手,苦笑道:";陛下这是要臣做千古罪人。若教不好皇子........";
";欧阳先生过谦了。";沈渊不知何时已站在轮椅旁,手指掠过案上《桃城防疫纪要》,";能七日厘清八千流民户籍的人,会管不住个孩子?";忽然将一枚羊脂玉镇纸塞进欧阳羽手中,";听说你爱收集这个?";
周桐看见师兄摩挲镇纸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是前朝书法大家顾恺之的遗物。
";三年。";欧阳羽突然抬头,";臣只教三年。";他转向周桐时,眼底有歉然之色。
沈渊嘴角微扬,目光终于落在周桐身上:";现在只剩你了。";
";陛下明鉴!";周桐重重叩首,";臣知陛下一片好意,返程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只求陛下能赦免..........";
沈渊微微点头,说道:“朕说过了。你放心,会赦免她的罪行,还会如之前所言,给你一笔钱财。”
周桐听闻,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看样子是终于放过他了
“陛下圣恩浩荡,臣愿为陛下祈福,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渊微微点头,神色变得庄重起来:“朕观你们在桃城治理鼠疫以及钰门关抗击金人时皆表现出众,实乃国之栋梁。
赵宇,你身为将领,抗疫期间坚守城防,披坚执锐,率麾下将士日夜辛劳,尽显忠勇坚毅之风范,于钰门关抗击金人时更是勇猛无畏,冲锋陷阵。朕特擢升你为长阳南门四品守将,担那守护京城要冲之重任,务必严查出入,保京城之安危,护朕之周全。
欧阳羽,你虽身有残疾,却凭满腹才略,于桃城抗疫时调度有方,物资调配、人力安排诸事皆处理得井井有条,在钰门关抗击金人之际,亦能出谋划策,稳定军讲学士,兼领教导五皇子沈递之责,于翰林院内不仅要参与编撰典籍、为朕出谋划策,更要将所学倾囊相授于五皇子,培育我朝未来之贤明君主,望你能不负朕望,倾尽全力,再建奇功。”
欧阳羽和赵宇听闻,连忙跪地谢恩:“臣等叩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所能,报效陛下!”
沈渊转而看向周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周桐,朕本有意让你在朝为官,发挥你的才能,但你既一心向往平凡生活,朕也不勉强。
朕特恩准你为正七品桃城县令,且将周围几个小县城皆划分于你管理。此乃一方水土,百姓民生皆系于你手,望你能用心治理,保一方安宁。你意下如何?”
周桐心中暗自叫苦,本想推脱这官职,可转念一想,这桃城地处偏僻,事务想来也不会太过繁杂,大不了寻个可靠之人代为打理,自己便可带着徐巧逍遥自在,如此也不算太过为难。
于是,他也跪地谢恩:“臣周桐叩谢陛下圣恩,臣定当勉力而为。”
沈渊微微抬手:“平身吧。”
待三人起身,他又接着说道:“此番桃城抗疫以及钰门关抗敌,尔等之表现朕皆看在眼里。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朕委以重任,便是期许你们能将过往之智、之勇带去,各守其职,各尽其责。
这天下,乃朕之天下,亦是尔等之天下,需我君臣同心,方能保我朝之昌盛繁荣。”
说罢,沈渊唤来一旁的太监,命其取来早已准备好的封赏文书和印玺,亲自提笔在文书上写下对三人的任命和赏赐。
对于赵宇和欧阳羽,除了官职晋升,还各赐予一座府邸,府邸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宽敞气派,装饰精美,并有若干佣人供其使唤。
文书中明确写明,府邸将在三日内准备妥当,待一切就绪,他们便可择日上任,以便熟悉新的职责和环境,尽快投入到为朝廷效力的事务中。
周桐虽未得府邸,但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包括一些金银细软和书籍文房四宝,以助他在桃城的治理之务。
诸事安排完毕,周桐等人行礼告退,在太监的引领下,缓缓走出了内城。
出了门,赵宇首先打破了沉默,长叹一声道:“唉,贤侄啊,我这心里真是舍不得你。这一路从钰门关走来,历经多少风雨,如今却要与你分开,实是不舍。”
周桐笑着拍了拍赵宇的肩膀,安慰道:“赵叔放心,兄弟们在钰门关还有我照看着呢。
您在这京城,肩负着守护京城要冲的重任,定要小心谨慎。师兄你也是,在这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您要多留个心眼儿。不过,这也终于到了你们施展自己抱负的时候了,我为你们高兴。”
欧阳羽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陛下乃是明君,有雄才大略,能赏识我等,我自然愿意尽心辅佐。待日后功成身退,我们便回桃城与兄弟们团聚,共享太平。”
赵宇也点头应和:“对,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喝个痛快!”
众人一路说笑着,心情逐渐从离别的愁绪中解脱出来,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后,周桐将封赏之事跟众人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让随行的二十人自行选择去留。
这些士兵们跟随周桐他们等人已久,彼此之间情谊深厚,但也明白这是一个关乎前途的重要抉择。
经过一番商议,有八人选择跟随欧阳羽,他们看中了欧阳羽的才略和在京城的发展机会。
十人选择了赵宇,他们希望能在京城的守卫之职上继续建功立业;剩下两人则决定跟周桐回桃城,也向往桃城的宁静生活。
分好人手后,众人决定去吃一顿散伙饭,一来是为了庆祝各自的封赏,二来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践行。
周桐拉着身边的徐巧回到房间,说是东西还没有拿
等进了房间,徐巧的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桐哥哥,你为何不留在长阳呢?是.....不是因为我拖累了你?”
周桐笑着将徐巧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道:“巧儿,你别胡思乱想。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本就不喜欢这里,我也是,逍遥习惯了,我又怎会勉强你留下?
再说了,我回桃城将那里打理好,不也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欢迎师兄他们归来吗?我这个人啊,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守着家,守着你。”
徐巧靠在周桐的怀里:“就你会说甜言蜜语。”
周桐轻轻抚摸着徐巧的头发,从怀中取出那份赦免文书,递给徐巧,说道:“巧儿,你看,这是陛下的赦免手谕。其实你早就被赦免了,但一直以来没有这真正的文字证明,如今有了它,你再也不用为身份的问题担心了,我还从陛下那讨了些去疤膏药,等晚点我就帮你敷上。”
徐巧接过文书,眼中泛起泪花。“桐哥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
周桐轻轻拭去徐巧眼角的泪花,笑道:“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好了,我们出去和大家会合,一起去吃饭吧。”
两人手牵手走出房间,与众人一同前往酒楼,今晚,可要好好喝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