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京城的集市热闹得像开了锅。
街边摊位一个紧挨着一个,卖货的扯着嗓子吆喝,买家们讨价还价,你一言我一语。
风宁一身普通布衫,头戴顶旧斗笠,在人群里慢慢走着。
她手里攥着串冰糖葫芦,时不时咬上一口,眼神却透着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冷静,边吃边打量四周。
突然,人群一阵大乱。
有人高喊:“抓小偷啊!”
人们纷纷避让,场面瞬间失控。
风宁正想找个安全地方避开混乱,一个身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顺手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低声说:“事关袁熙奎。”
没等风宁反应过来,这个身影就消失在人群里。
风宁觉得,这人的气息很熟悉,可又不敢确定这人的身份。
她稳了稳神,快步走到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打开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袁熙奎,城郊回春药铺,罪证。”
风宁看到“袁熙奎”三个字,手猛地一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牙齿下意识咬了咬下唇。
*
多年前,风家还是京城有名的大户。
风宁的父亲风远,在朝中为官,为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
那时袁熙奎就在朝中有些势力,可他行事不正,贪污受贿,坏事做尽。
风远看不惯,四处收集证据,想揭发袁熙奎。
没想到,袁熙奎提前得到消息,恶人先告状,诬陷风远叛国。
一夜之间,官兵包围风家,风家满门惨遭抄斩。
风宁在混乱中,被奶娘拼死推出后门,才捡回一条命。
从那以后,风宁流落街头,饿了就找些残羹剩饭,渴了就喝路边的脏水,受尽了苦头。
有一天,她饿晕在山林边,一位路过的神秘女人把她救了。
女人听了她的遭遇,心生怜悯,又看她眼神里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就收留了她。
这女人可不简单,据说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只是碰巧遇上风宁罢了。
女人说她叫司徒半梦。
后来,风宁都叫她司徒大人。
风宁跟着司徒半梦,每日练功。
从最基础的扎马步开始,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腿抖得像筛糠也不放弃。
练拳脚时,一招一式,反复练上百遍,直到动作利落、有力。
晚上,别人都睡了,她还借着月光研读兵法谋略,遇到不懂的,就缠着司徒半梦问个不停。
寒来暑往,风宁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变成了武艺高强、心思缜密的女子。
后来有一天,司徒半梦将风宁叫到身边。
“你如今的武功大有所成,可以下山去了。”
风宁一听,以为司徒半梦不要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将司徒半梦当成了自己的师父。
“司徒大人,你要赶我走吗?风宁不想离开,风宁想一直留在这里,跟大人学习武艺。”
风宁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不舍。
司徒半梦摇摇头,“并非我赶你走,而是我该走了。”
“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迟早会离开的。”
司徒半梦俯身,摸了摸风宁的头顶,目光温和。
其实这阵子相处下来,司徒半梦也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不过,她不能留恋尘世的一切,她只能做人间的过客。
“风宁,你的父母死于非命,难道你不想讨回公道吗?”司徒半梦突然问道。
风宁一愣,她没想到司徒半梦会突然问这个。
她想了想,又咬紧了嘴唇,“我想讨回公道,可对方有势力,我怕我成功不了……”
司徒半梦摇摇头,正视风宁的眼睛,说道:
“风宁,你这样想就不对了。”
“你忘了我教你武艺的初衷是为什么了吗?”
这个风宁没有忘,她道:“是为了让我保护自己,顺便惩奸除恶。”
司徒半梦微微一笑,“对,保护自己,惩奸除恶。”
“那么这第一关,就是为自己讨回公道,顺便惩奸除恶。”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司徒半梦眼神坚定,看的风宁也心潮澎湃。
报仇,她当然想报仇。
以前她是不敢,如今有了司徒大人的支持,她也有了勇气。
回忆中断,风宁看着手中的纸条,回味着刚刚那个身影的气息。
她不禁喃喃自语,“大人,是你吗?”
“是你来帮我了吗?”
风宁把纸条小心藏好,转身朝城郊走去。
没费多少工夫,风宁就到了回春药铺。
药铺看着普普通通,门口挂着几束草药,伙计在柜台前忙着整理药材。
风宁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去,装出一副买药的样子。
“小哥,我最近老是睡不好,想买点安神的草药。”风宁开口说道。
伙计抬起头,笑着回应:“姑娘,我们这儿有酸枣仁、茯苓,都是上好的,您看看。”
风宁一边翻看草药,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
她瞧见药铺后面有个小门,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神色匆忙,行迹十分可疑。
风宁找了个借口,在药铺里慢慢转悠。
趁伙计不注意,她悄悄靠近那扇小门。
轻轻推开门,里面是个院子,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风宁瞧见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本账本,上面写着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
风宁小心翼翼走进院子,躲在一旁的杂物堆后面。
她竖起耳朵听,发现这些人说话间多次提到袁熙奎。
就在她准备再靠近点,看清楚账本内容时,一个守卫突然转身,大声喝道:“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风宁心里一惊,知道不能暴露,立刻施展武艺,几个箭步冲过去。
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宁一脚踢倒在地。
其他几个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风宁毫无惧色,与他们打斗起来。
她拳脚并用,动作又快又狠,没几下,就把这些人打得东倒西歪。
风宁趁机拿起账本,转身就跑。
药铺里的伙计听到动静,赶紧放出信鸽,给袁熙奎报信。
袁熙奎正在府上喝茶,看到信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地上,怒吼道:“竟然有人敢闯我的据点,还拿走账本!给我全城搜捕,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风宁拿着账本,在小巷里拼命跑。
她知道袁熙奎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
跑了一阵,风宁躲进一个废弃的仓库。
她喘着粗气,打开账本,仔细研究上面的内容。
原来,这账本记录着袁熙奎与各方势力勾结的交易明细,包括行贿受贿的金额、时间和地点,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风宁正看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心里一紧,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应对。
然而,仓库外面的人似乎没发现她,脚步声渐渐远去。
风宁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在仓库里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把账本重新藏进怀里,轻手轻脚地推开仓库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她猫着腰,像只敏捷的野猫,迅速隐没在小巷错综复杂的阴影里。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苏文,和他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苏文是她下山以后,结识的一个朋友。
据苏文所说,他的家人也曾遭受过袁熙奎的迫害。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合作搞垮袁熙奎。
苏文此时正在自己那间狭小昏暗的书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轻微敲门声传来。
苏文猛地停下脚步,快步走到门前,谨慎地问道:“谁?”
“是我,风宁。”门外传来风宁刻意压低的声音。
苏文连忙打开门,风宁一闪身进了屋子。
苏文看着风宁略显疲惫的模样,急忙问道:“风姑娘,你可算来了!没受伤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宁摆摆手,示意苏文先别着急,然后从怀里掏出账本,“啪”地一声放在桌上,三言两语把在药铺的遭遇跟苏文讲了一遍。
苏文拿起账本,眉头紧皱,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风姑娘,这账本上的符号和数字看着杂乱无章,不过我觉得肯定有规律。”
“我之前在一些书里见过类似的标记,说不定是某种特殊的密语,专门用来记这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风宁眼睛一亮,连忙问道:“苏公子,你见多识广,有办法破解这密语吗?要是能知道袁熙奎接下来的计划,咱们就能占得先机。”
苏文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一个人可能解不开,但我在京城文人圈有几个好友,他们平时就爱研究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儿,说不定有人能帮上忙。”
“风姑娘,你先在这儿歇着,我这就去联系他们。”
风宁点点头,叮嘱道:“苏公子,这事儿关系重大,你千万小心,别暴露了行踪。”
苏文应了一声,披上一件破旧的披风,匆匆出门。
风宁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拿起账本瞧上几眼,试图从那些神秘符号里找出点线索,可看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几个时辰后,苏文满脸兴奋地回来了。
“风姑娘,有眉目了!”
他一进门就大声说道,“我有个朋友研究过西域的商贸密语,他说这账本上的符号和西域商人常用的记账方式很像。”
“袁熙奎和西域势力勾结,看来这背后的交易肯定不简单。”
风宁精神一振,问道:“这么说,咱们能从这方面入手,弄清楚他的交易详情?”
苏文点头道:“没错。我那朋友还打听到,最近有个西域的重要商人要来京城,袁熙奎很可能和他做一笔大的非法交易。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风宁思索片刻,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得加大打听消息的力度。”
“袁熙奎这次交易肯定特别小心,交易地点估计在很隐蔽的地方。”
“城外的废弃庄园、旧宅子之类的,都有可能。咱们得提前去排查。”
*
接下来的几天,风宁和苏文乔装打扮,四处打听消息。
他们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和各种各样的人交谈。
终于,在一家酒馆里,他们从几个喝醉的人口中得知,城外有个废弃的庄园,最近经常有陌生面孔出现,行为鬼鬼祟祟。
风宁和苏文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们就朝着城外的废弃庄园赶去。
到了庄园外,只见大门紧闭,周围杂草丛生,一片破败荒凉的景象。
风宁围着庄园转了一圈,发现围墙有几处已经塌了,正好可以从那儿进去。
她对苏文使了个眼色,然后一个纵身,轻松翻过围墙。
风宁在庄园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轻,生怕触发什么机关。
她发现庄园里有不少房间,地上有新鲜的脚印,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最近确实有人活动。
就在风宁准备再往里探探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心里暗叫不好,赶紧躲到一旁的草丛里。
透过草丛的缝隙,她看到袁熙奎带着一群手下正朝着庄园走来。
“大人,听说有人来这庄园打探,会不会是之前拿了账本的人?”一个手下低声问道。
袁熙奎冷哼一声:“管他是谁,敢坏我的好事,都得死。给我仔细搜,一只苍蝇都别放过。”
风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对的办法。
袁熙奎的手下在庄园里四处搜寻,脚步声越来越近,风宁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嘶声,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呼喊声。
原来是苏文见情况不妙,在外面故意制造动静,引开了一部分守卫。
风宁抓住这个机会,从草丛里一跃而起,朝着庄园外冲去。
袁熙奎看到风宁,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大声喊道:“就是她,别让她跑了!”
风宁使出浑身解数,和追上来的守卫们展开激烈搏斗。
她身形灵活,拳脚虎虎生风,一时间,那些守卫竟然近不了她的身。
但袁熙奎带来的人太多了,风宁渐渐感觉体力不支。
苏文见状,心急如焚,他抄起一根木棍,冲进庄园,帮着风宁一起对付守卫。
两人背靠背,互相照应,在混乱中艰难地杀出一条血路。
经过一番苦战,风宁和苏文终于摆脱了追兵,躲进了附近的一片树林。
风宁喘着粗气,查看苏文的伤势,发现他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刚才打斗时被划伤的。
“苏公子,你受伤了!”风宁满脸愧疚地说道。
苏文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儿,就是点皮外伤。风姑娘,袁熙奎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公子,这次虽然危险,但也让咱们确定了这庄园和袁熙奎的交易有关。”
“咱们回去好好商量,一定要在交易的时候,把袁熙奎绳之以法,为咱们受的冤屈讨回公道。”
苏文闻言,轻轻点头。
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趁着夜色,悄悄地返回了京城。
*
风宁和苏文回到京城后,便径直来到了苏文的住处。
屋内气氛凝重,二人围坐在桌前。
这时,苏文则起身,为风宁倒了一杯茶,“风姑娘,此次从庄园脱身,虽惊险万分,但也确定了袁熙奎的交易与此处有关。”
“只是他如今必定加强防备,我们该如何行事?”
风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苏公子,既然已知交易与西域商人有关,且地点大概率在废弃庄园,我们便从这两处入手。”
话刚说完,风宁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这时察觉到茶里有毒,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苏文,你……你给我下毒?”
风宁捂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很快渗出了鲜血。
“风宁,对不起。”
“我确实与袁熙奎有仇,可跟报仇比起来,我最缺的是钱。”
“袁熙奎的人说,抓到偷账册的人可去领十两黄金,这钱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另外,这药的毒不会致命,只会让你气血瘀滞,行动不便,等我领了钱再来救你走。”
苏文说完以后,似乎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看了眼风宁,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风宁满心悲凉,她看着苏文离去的背影,不禁自嘲一笑。
什么是人心险恶?这就是人心险恶。
苏文的背叛,真是让她始料未及啊……
还说报仇呢?她果然不是这块料。
风宁笑着笑着,突然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苏文说这药不会要她命,可她为何这么难受?难道是药性太猛了?
风宁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这时,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还顺带飘来一阵幽兰香气。
“傻丫头,早让你不要轻信人心了,你偏不信。”
说话的人语气很轻,但风宁立马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她猛的翻起身来,“大人,是你吗大人!”
司徒半梦立马扶住她,“别乱动,你中毒了,让我替你医治。”
风宁心中瞬间涌起一丝安心的感觉。
果然是大人……她真的回来帮自己了……
*
有了司徒半梦的治疗,风宁没多久便好了。
按理说这是好事,可风宁就是不开心。
因为司徒半梦又走了。
她总是在自己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又在帮完她以后离开。
风宁看到身边还有一封信,她拿起一看,是司徒半梦写给她的。
上面说:“丫头,要相信自己。”
纸上就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风宁重拾信心。
既然大人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风宁感觉自己已经大好了,于是她重新收拾起来,出了房间。
*
风宁找了个机会,去找了父亲曾经交好的一位官员,周大人。
据说,这个周大人清正廉明,从不会做贪赃枉法的事。
希望,她这次不会再受骗。
风宁深吸一口气,赌了一把,将袁熙奎的账本交给了周大人。
接着,风宁又去了上次的庄园中,想再查探一番。
殊不知,她这一去,发现袁熙奎的人早已守在园中了。
“小丫头,你总算来了。”
袁熙奎阴冷一笑,伸手丢过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风宁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苏文的头。
那头两眼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这人办事不利,说你在他家已经中毒。”
“谁知我带人过去,根本屁都没有。”
“于是,我便割下了他的头,以示警告。”
袁熙奎说话间,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仿佛杀人这事就是家常便饭。
“变态。”风宁红着眼,低声骂了一句。
苏文虽然背叛了她,但落得这个下场,风宁依旧替他难过。
“变态就变态,我这人一向如此。”
袁熙奎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接着伸出一只手,“小丫头,将账本交出来。”
“只要你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风宁轻嗤,“想的美。”
听到这话,袁熙奎的脸色立马变得狠厉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我上!”
风宁这才发现,袁熙奎带的人还不少。
风宁正了正神色,决定血战一场。
她拔出腰间的短刀,瞬间冲入人群。
在打斗间,风宁脑海里不断闪过以前的场景。
那时的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她有父亲母亲的守护,有一个富裕的家庭,以及美好的一切。
后来,她全家被灭,只剩自己一个人逃出来,又遇上了司徒大人。
她教自己武功,告诉自己做人的道理。
她给自己指明了道路,教她复仇的方向。
她亦师亦友,让自己飞速成长。
而如今,自己早已不同以往。
她可以只身在人群中战斗了,她再也不是缩在人身后的那个小丫头了。
风宁奋力用短刀砍倒了数十人。
可袁熙奎的人越来越多,显然是不打算让她今日离开这里。
渐渐的,风宁开始体力不支起来。
有人趁机一刀刺向她,风宁避之不及,因为这一刀在劫难逃。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周身发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将刺向她的那人弹飞。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这个小丫头用的到底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厉害,竟然刀枪不入?
只有风宁知道,是司徒半梦在暗中助她。
大人……风宁感激不已,内心又生出不少力量。
她撑起身子,打算继续投入战斗。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袁熙奎还以为来的是自己人,可当他回头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来的正是周大人,他还带来了其他官员一同彻查此事。
那个账本已经被周大人上交给了圣上。
此时,他正是奉命来捉拿袁熙奎的。
“大胆袁熙奎,还不束手就擒!”
周大人怒吼一声,身边的官兵纷纷过来,将袁熙奎围住。
“想不到我会栽在你这个小丫头手上。”袁熙奎咬牙切齿的瞪着风宁。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风宁冷笑一声,“你确定无冤无仇吗?”
“五年前的风家,被你诬陷叛国,以致于我家满门抄斩。”
“我是风家唯一的血脉,你还敢说无冤无仇!”
袁熙奎一震,“原来你就是那个偷跑出去的女孩?”
他真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斩草除根。
不过,此时的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大人带来的兵马将袁熙奎抓了起来。
几天以后,袁熙奎被当众斩首,百姓一片欢呼。
在人群中,袁熙奎的灵魂缓缓飘走,被司徒半梦一把捏住,然后塞进了瓶子里。
而人群中的风宁也远远的看着袁熙奎那落地的头颅,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久以后,风家沉冤昭雪,终于洗脱了罪名。
*
大街上,风宁手拿一根糖葫芦,边走边吃。
吃着吃着,她忽然吃出了一根纸条。
上面写:“风宁,再见。”
风宁看着纸条上的字,不禁泪流满面。
因为她知道,她的司徒大人,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大人,保重。”
风宁擦干脸上的泪,轻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