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期,新的开始,班级里重新排了座位,有了新的同桌,也有新的插班生加入这个班····也可能有人转学走了,没注意。
来的来,去的去,萍水相逢并不仅仅只一个照面,相处一年两年的····也可能是萍水相逢。
没有了谁,也就没有了谁,彼此都只是过客,彼此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也就两忘于江湖。
只是,贾道世变得沉默了很多。
看上去也更认真读书了,给同学算命什么的也不玩了。
可能算是成熟了些,长大了些。
倔强的长大。
人生本就是因为各种经历慢慢让人成熟起来的嘛。
女班长貌似更加活跃了些,有责任有义务关心每一个同学似的,对贾道世这个问题同学自然更关心些,时不时来慰问他,跟他谈谈心什么的····
感觉她以后肯定能当官。
培养起来了。
个人能力嘛,确实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的,有意无意间在某方面就培养出来了。
女班长有领导能力的话,贾道世顶多算是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他的新同桌严仁斐则很圆滑。
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这个年纪····说一个人的性格还没定型也可以,已经定型了也可以,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主观认识,有了自己的认知····对了还是错了,则不一定。
很多事在潜移默化中,环境造就性格····或者说环境会对一个人的性格造成极大的影响。
严仁斐同学家境很不错的样子····说明他爸混的还不错,学习成绩也不错,是陆老师主导的补习班里的人。
有时候,考试的时候,严仁斐同学抄了贾道世同学的考卷,结果贾道世同学只有八十三分,严仁斐同学反而有八十五分····真是无语。
所以人家就算抄,也不是无脑抄。
总之,同桌嘛,关系挺不错,自然而然的比一般同学要好····好比他之前跟陈昆非常好一样,因为不常见面了,又渐渐的生疏掉。
黄圣番肯定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仕途,干脆白天去上班,晚上回道观睡觉,每天爬山,倒是把身体锻炼的好了不少。
他要赖在道观,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贾道世,只能继续睡柴堆。
开春了后,又挺烦的,贾道世不想再种地了,但也不是想不种就能不种的,被他爷爷追着臭骂,只好继续把家里这一亩多地种下去。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嘛,开春就要把地翻一翻,回头种粮食有力一些。自己家里没有牛耕地,就得雇人把地翻一翻····好几十块钱呢。
然后还要买种子,做秧田,给秧田保暖还得搭个暖棚····春天还比较寒冷,容易冻坏了秧苗。
一直到了五一节,正好是插秧的时候,劳动节嘛。
秧苗插上了后,需要耘了,隔一阵就要给秧苗松松土,顺便把杂草清理掉,几乎是在一亩多地上爬一圈····要反复好几次,免得杂草长出来。
都是夏日炎炎的时候,所以叫夏耘。
两季稻在暑假里就可以收割一次了,紧接着重新插秧····
一个暑假大半就耗在田地里了,晒的黑不溜秋,累的直翻白眼。
一个劳力耗在一亩多地里,还能正常上学,已经很不错了。
成年人在农忙之后则要施展各种手艺,去乞讨生活,挣些钱贴补家用,才能养家糊口。就算丰收,也仅仅只是解决了口粮问题而已。
不知不觉间,一个学期就过去了,上了初三。
这段时间里,贾道世比较沉默,忙忙碌碌的来来去去,学习成绩不仅没有掉下去,反而略有上升,就算没有参加补习班,依然也是班里前十。
而且在稳步提升中。
看了一圈古籍后,至少眼界打开了很多,对学习显然很有好处,容易理解多了,随随便便的····成绩也在上升。其实贾道世并没有认真多少,依然还在钻研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就是不再喜欢显露了。
女班长因此还特意夸了他一番,认为是在她的督促下,贾道世同学终于改邪归正好好学习了,成绩得到了喜人的提升····未来大有可为。
敷衍着应了几声,就算是她的功劳吧。
陆老师也特意要求他参加补习班,被他拒绝了,没空啊!
也没钱。
不知道要收多少钱,感觉挺多的。
陆老师开了一个半学期的补习班,貌似发了笔小财,但效果如何真不好说,也没见哪个同学成绩突飞猛进起来嘛····倒是没有参加补习班的贾道世同学有突飞猛进的趋势,这样的学生不加入他的补习班,显然是不对的。
没了吹嘘的资本。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总不能免费吧?
开补习班本就是为了赚钱,不是做慈善。
又到了深秋,有一天早上来上学时,据说班里有个女同学失踪了,家里人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谁啊?
叫小丽?
贾道世跟男同学玩的还不错,跟女同学····都不熟的样子,就有些分不清是哪个女同学。
“贾道世同学,你不是会算卦吗,算一卦看看?”
失踪两天了,干着急也没用,也不方便跟着出去瞎找,就有人提议让贾道世算卦。
总也是个办法吧!
“算一卦看看你算的准不准····去年给我算的好像不太准。”
“不是啊,给我算的貌似挺准····”
“对,我也觉得他算的挺准····”
“别吵了,赶紧算算小丽在哪,准不准马上就能知道····”
说法不一,闹哄哄的····总之都催着他算卦,准不准再说,总比干着急强。
贾道世看看女班长没在,也果断的从书包里摸出了卦板,坐在了这个叫小丽的女同学位置上,闭目念念有词一番,洒下一卦,盯着卦象琢磨。
“什么意思?”
“快说啊,什么意思?”
“急死人了,快说啊!”
“别吵,不要扰乱他。”
贾道世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缓缓闭上眼,又掐着手指算了一会····掐手指其实是在比对卦位,然后以各种卦象分析出冥冥中的指引。
准不准,得看解卦人的修为····也就是感觉。
抓的准那种感觉,也就····蒙出来了。
鸦雀无声的过了好一会,就连女班长走进来也被气氛镇得蹑手蹑脚····不明所以。
好一会后,他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说不尽的沧桑····
不像出自他之口。
声音太苍老了!
也使得场景更严肃了些。
“怎么说?”
他无奈的睁开眼,叹一声:“人已经淹死了。”
“淹死?”
掉在了河里淹死的话,河道偏僻水草丛生的····一两天没有浮上来,找不到人也比较合理。
“真的吗?”
“准不准?你不要胡说八道,咒同学死就不对了。”
咒同学死,回头那个小丽回来的话,就尴尬了!
贾道世又看了番桌上的卦象,说:“死地在东,还是淹死,尸体应该在江里,如今可能已经流进海里了吧。至于准不准····我不知道,卦象是这么说的。”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有个同学说:“就当是真的吧,要不要跟她家里说一声?”
“若是真的,尸体入海也很快会被渔民捞起来的吧····”
“贾道世同学,你又搞封建迷信····”
女班长凑过来挤开人群看一眼,忍无可忍的怒吼了一声。
一听到女班长的声音,贾道世连忙抓了卦板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有人说:“班长,是不是封建迷信,得看准不准,不准就是封建迷信,准的话就是神机妙算,你说是吧?”
“我感觉假道士算的可能很准,很像那么回事。每年都有人掉江里淹死的,前几年渡船还翻过呢····”
“对对,去打听打听,或者告诉她家里人一声,往海里打探打探也不是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