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的小船,看来没翻,女班长居然也来了。
人数也比上回去望海观时有所增加,从五六个增加到了七八个。班里女生本就只有二十多人,有十来个能玩到一起已经很不错了。
她们看到贾道世,兴冲冲的跑过来,又发现场面太大,有些畏缩。
“幸会。”
贾道世一本正经的冲她们施了个礼,“诸位居士别来无恙?”
有布施就是施主,没出钱布施就是居士,没错吧?
跟她们打个招呼,主要是给她们壮个胆。
遇上了大场面,其她女生下意识的畏缩,女班长则会迎头而上,队伍很快变成了她一马当先,其她人缩在了她身后。
默默白他一眼,昨天放学刚分别,就盼着别人有恙?
“幸会····贾大师,我们出来游玩,随便走走看看,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
堂堂副会长,这么点主能做吧!
这个道观并不对外开放,这下也不得不开放了。
“贾大师,可否带我们参观一下?”
女班长一口一个大师的叫他,虽然不知道他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自己人嘛,先捧起来再说。
聪明的女人,会在外人面前奋力捧自己人。
愚蠢的女人,则会在外人面前打压自己人。
“可以可以····”
贾道世有些无语,他也是第一次来,压根不熟,这个时候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领着她们去各殿参观,顺便也甩脱了那些道士的纠缠。
只要没人拦,随便走随便看呗。
韩老道是个隐居道士,平时深居简出,不跟同行来往。贾道世自小又不想做道士,对道教文化知之有限,顶多就是看了些相关的书籍····这道观里到底供奉着什么大仙,还得仔细琢磨才能猜出来一些。
正经的道士画像或者塑像也就算了,穿着道袍好认,有个殿里供奉了一个看上去珠光宝气的王侯,也没有注明是谁,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道家怎么能供奉王侯呢?
功名富贵如过眼烟云,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是人,也就一视同仁。
进而应该众生平等····都是蝼蚁嘛,总不能还要区分蝼蚁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吧。
王权富贵应该不能进道观····算了算了,都是野道士嘛。
可能是修建这座道观时,某个出了大头的大施主吧····再次一点,名字刻在碑文里,也就是所谓的功德殿。
贾道世原本想找会长和副会长们聊聊,被这些女同学跟着就不方便了,只好耐着性子陪她们玩耍,希望她们早点玩累了回家去。
无语的是,她们····游性极浓,一个个有意无意的往他身边凑,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反而把女班长挤开了。在道观里混了顿午饭后,还不肯回去,要到他的道观玩。
黄昏时领着她们回到了望海观,又得给她们准备晚饭。
看这架势,是要留宿在望海观了。
无语····又不好拒绝。
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没那么容易,还不能太小气,又是杀鸡又是炒菜····好一通忙活。
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烤地瓜?
一群女孩子挤在灶台后面烤地瓜····
热热闹闹的一场同学聚会,没有外人在,女孩子们反而要放的开一些,贾道世有点被调戏了的味。但他不想招惹谁,一本正经的装高人····也就是装傻子,傻呆呆的不做任何回应。
一个巴掌拍不响嘛,随便她们的巴掌乱拍,随便她们闹腾。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比同龄的男孩子早熟,春心萌动想要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什么的····作为同龄的男孩子,傻一些就对了,情窦未开不行吗。
买的两床被子····柳冬冬还没用过,被她们先用了,七八个在道观里的太上老君画像前铺了一张大地铺,足以挤的满满当当。她们不肯去住老道的洞府,连灯都没有太吓人。
回头得重新买两床被子,备用,免得被柳冬冬闻出女人味什么的····凭空找出麻烦。
坐在道观的门槛上,一手烟一手酒瓶,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
人间啊,在艰辛中寻找希望,寻找美丽。
“贾道世同学,我们占了你的床铺,你没地方睡了呢。”
女班长走出来坐在他旁边,偏头看着他,马上开始数落他,“你才多大,又抽烟又喝酒,跟个垃圾生一样,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赶紧戒了,不然····我告诉老师。”
说出告诉老师这句话,她有些尴尬,转而说,“告诉你妈,告诉你妈····你家人呢?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不是孤儿。”
贾道世就着酒瓶喝上一口白酒,又抽口烟吹到她脸上。
她连连挥手驱赶烟雾:“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好欺负吗!
就是被她欺负惨了,仗着酒劲报复回来一点。
“这话该我说。”
“我有欺负过你吗,是你一直在欺负我,从来不听我的,一直阳奉阴违,气死我了。”
不把她这个班长当干部,她觉得受欺负的人是她!
有怨有仇有纠葛的人,反而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越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人,就算在一个班做同学,回头可能也想不起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我是班长,我是班长啊!”
这时,有个年青的道士在月光下走了上来,站在悬崖边,抬头打量着这个道观。
很小的一个道观。
而且有些不伦不类。
没到回春道观看过,说不上有什么不对,看过回来后就觉得哪哪都不对了。
作为地主,贾道世自然得迎上去,一手烟一手酒的迎上去:“这位道友,入夜来访,有何见教?”
这个道士也就二十来岁,长得剑眉星目,相当帅气····做道士可惜了的那种,不结婚的话,是天下女人的损失。他目光落在贾道世身上,行了个道礼:“有扰道友,贫道找此间主人。”
贾道世没穿道袍,而且有些痞气的样子,让他没法确定就是此间主人。
“贫道就是此间主人。”
“是吗····”
年青道士又瞄了他一眼,“幸会道友。”
不伦不类的道观,有个不伦不类的主人,倒也顺理成章。
“幸会。”
“贫道溪松,前来寻找家师问泉。”
稀松?
瘟犬?
贾道世有些无语的就着酒瓶又喝上一口酒,摇了头:“本观并没有留客····不是不是,没有留男客,只留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