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体校这样的民办学校,通常就是那些武术世家搞出来的····赚钱嘛,各显神通。
能拿到县体校这样的牌头,已经很不错了,能不能做大做强,就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反正贾道世没兴趣去做体育老师,其实也做不了····专业不对口。
送走这位体育老师后,柳冬冬已经兴冲冲的在他的灶台里点上了火,忙着烤地瓜。
“锅里啥都没有,你是想把我的锅烧穿吗?”
贾道世急急忙忙把锅洗刷一番,问:“吃稀饭还是吃干饭?”
“烤地瓜。”
“再加一碗干饭。”
“半碗。”
“那就把里灶也烧起来,烧几个菜,喝点酒····”
“不准喝酒。”
“喝一点。”
“不准酒后乱性。”
这个词有些敏感,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贾道世下意识的往后瞄,看柳冬冬是个什么表情,嘴里说:“我酒品可好了,半瓶白酒漱漱口····”
“那就只能喝二两,要是怀了孕,我妈会打我。”
还说自己是未成年,其实什么都懂。
她妈也算通情达理,若只是出去玩,没玩出多大的事,也不会太管着她····这个年纪是叛逆期嘛。
什么事都要把控好度。
给子女适当的自由,也是一个度。
不能过了度,应该也是柳冬冬答应了她妈妈的。
“我是好人····”
贾道世松了口气,随口说,“等你十八岁,再讨论怀孕的问题。”
“呸呸,十八岁当妈妈还得了!”
“你妈多少岁当的妈妈?”
“呃····十九,她大我大姐十八岁。”
“那就是十八岁在讨论怀孕的问题嘛。”
“那就十八岁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没问题。”
一个厨前一个厨后,总算配合起来了,一边聊天一边忙活上一阵,总算吃上了饭····不是,一个吃地瓜一个喝酒。
“明天我要上学的,你得送我去。”
“没问题。”
“背我下山。”
“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了····对了,被子买了没有?”
“买了,新的,还没用过。”
“晚上我一个人睡,你不准挤进被窝。”
“没问题。”
愉快的谈好了条件,就只剩下两小无猜了,郎骑扫帚飞····真的飞起来了,就是高度不高,在道观里勉强飞一圈,就累个半死。
“这样的扫帚哪买的?
我也想买一把,做个巫婆。”
跟柳冬冬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随便说点什么,就能把贾道世逗乐,拿了湿毛巾帮她擦擦嘴角擦擦手:“你的洗漱物品也都给你买了。”
“还算你有良心。”
“就是洗澡不方便····”
“可以回家洗了再来。”
“吃饭。”
“吃不下了。”
“吃半碗?”
“吃不下,再吃就胖了,扫帚都驮不动。”
吃完地瓜,她兴冲冲的拿起那把扫帚骑上去,怎么也飞不起来,“怎么飞,开关在哪里?”
柳冬冬家里是有电视的,贾道世则很少有机会看电视,接触面完全不同,只好憋着一口气带着她贴着地面飞了半圈,就跌下来了。
传说中的御剑飞行,御的是飞剑,不是扫帚。
飞剑也必然是法器,不是普通的扫帚。
“还要飞。”
“累死我了,明天再说。”
玩玩闹闹到半夜,时间过的飞快,柳冬冬累的爬上柴堆上铺好的床铺,钻进去就睡。
很舒服的床,下面是松软的柴草,又垫了好几层被褥,软绵绵的····柳冬冬睡的相当香甜。
这是对他的信任。
夜已深,风已冷,道观里的纸月亮的亮度貌似稍稍褪去了一些。
道观的门有些不靠谱,毕竟韩老道不是正经的木匠,当初只是随便弄个门将就着用,门缝比较大,漏风。贾道世想把道观的门关实一些,漏风的地方尽量堵一堵,再用扁担顶上,免得外人随便推门进来惊扰了柳冬冬。
却从门缝里看到了门外有好几个手里握着刀的蒙面人。
吓一跳。
柳冬冬没有在这里的话,他可能不会有多害怕,打打杀杀的场面也算见了一些,打不过就跑,大不了躲一躲。柳冬冬在这里,就没法躲,甚至不想惊醒她的好梦。
一旦混战起来,刀手冲进道观,柳冬冬很难幸免于难。
他这样的人是非多,跟他接近了肯定会比较危险,可能也是当初老柳直接拒绝他跟柳冬冬交往下去的原因。哪个父母不是想着子女能平安呢,平安健康就好,其他不重要。
贾道世猛皱眉,紧紧抓住了扁担。
徐锦海不是已经被捕入狱了吗,怎么还会有杀手找上门来?
看这架势,人家直接就是来杀人的,而不是像前几波人那样只是想活捉他。
活捉的难度比直接把人杀了,难度大多了。
人的性命有时候很脆弱,不过是一刀的事。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黑漆漆的,反而是道观内有个纸月亮的光芒普照,显得道观内越发明亮些。
他站在门后,通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黑影汇聚过来的越来越多,足有十来个,全都一色的黑衣蒙面手握砍刀,做好了破门而入的准备。
貌似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同一个组织之人。
同一个组织,又训练有素,而且行动前会有各种演练,会有各种应急预案,进退有序,配合默契,就很难对付。
一旦冲进来····
贾道世紧张的额头冒汗,缓缓松开了握住扁担的手,转而不断的掐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打打杀杀的事,他本就是个野路子,跟谁斗都可能是五五开,单挑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手里有锋利的武器····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何况对方足有十来人。
生死相搏的时候,胜负即生死,生死往往只是一瞬间,谁死谁活难说。
之前捡的两把砍刀,让他挖洞挖成废铁了,手里能用的也只有扁担····还有道法。
不会道法也就算了,只能抡扁担拼了,如今会一些道法了,先来一波道法输出再说。
只能寄希望道法能给力一些,发挥出奇效。
门前展开一排握刀的黑衣蒙面人,一个个缓缓扬起了刀,等着领头之人一声口令,一起撞门····其中一个蒙面人扬起的刀,忽然不受控制的砍了下去,砍在前面同伴的身上。
他有些措手不及,反应也极快,拼力控制手臂,虽然刀还是砍下来了,只是在同伴身上划开一条口子,划破了衣服,带起一些血花。
挨了刀的这个同伴疑惑的回头:“你砍我干嘛?”
“不是我,不是我····”
“你他妈以为别人都瞎吗····啊!”
原本在他前面,如今在他后面那个蒙面人也砍过来一刀,他顿时惨叫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刀砍的更重些,刀锋嵌入了他身上。
“就算老子得罪过你们,这个时候下黑手····大家都看见了····”
“卧槽,没病吧,小心刀····”
“狗东西,就算平时得罪了你,这个时候内讧,你死定了!”
“不是,不是我,我控制不住手····”
“放屁,找个像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