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的····贾道世被烦的脑袋嗡嗡的,又压根脱身不了,又得跟着李龙返回乡衙门。
在这里又算是他的地盘,又没有什么事。
“做个笔录就可以走,这事大哥心里有数。”
李龙拍了拍贾道世的肩膀。
做笔录的又是贺小兰:“怎么又惹出事了,害我下班了又得过来加班。”
贾道世把事情的前后大致跟她说了一下,让她琢磨一个对他有利的笔录。
做笔录的时候,笔锋偏向哪一方很重要,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一旦对自己不利,会成为重要的证据而输掉最终的官司。不要盲目信任任何人····贾道世跟贺小兰的关系又肯定值得信任,正打的火热,算是····战友。
贺小兰寻思着说:“这事····不管对方是不是半夜上门、有没有蒙面,跟你扯上关系免不了没完没了纠缠不清,打上几年官司都有可能,定你罪也有可能,毕竟你确实拿扁担追了。
这样的事有过案例,房主追上门的贼,贼摔死了,房主被判了有罪,所以····你最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门都没出过。”
“哦····”
有自己人指点,真是好,不然起码得有官司缠身。
真要因此官司缠身被抓了的话,他初中都毕业不了。
想好好活下去真不容易啊,就算自己不惹事,也会有事来惹自己。
“要一口咬定,懂吗?”
“哦····对了,确定他们都是那个体校的人了吗?”
“还有好几个人都还在县医院里躺着呢,一死三重伤,轻伤就算了,他们不太敢报案,如今闹到这一步就瞒不住了····这案子大了····你也已经牵扯好几桩命案了。”
不知不觉的牵扯进了好几桩命案,肯定会被当成不良分子,贾道世也是无语的很:“总不能我成为命案的死者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总之你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在惹出事了····笔录就这么说,也简单,你过目一下,免得对不上。天不早了,到我家等我,等我做完所有笔录就回去····”
“都说了今天挂免战牌····”
“友好和谈一晚上不行吗?”
“我得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了东西,若有,明天找他们算账。”
不想去贺小兰家,急急忙忙又连夜跑回道观····那些家属显然没有人上来,道观无恙,才松了口气。
烦扰越来越多,是非不断,就算没有灭顶之灾,也不得清静,想要过安静的日子已不可得。
红尘中打滚,就是在是非里摸爬滚打,总会沾染一身的泥垢,又怎么干净的了。
这个麻烦过去,那个麻烦又来,乱如麻。
状态又不好的话,只会更加烦躁。
好在这个道观也算离开了滚滚的红尘一点距离,有时候也能得到安静····只要半夜没有杀手再找上来。
身体状态不好,又有些害怕再有杀手来打打杀杀,多半会被人杀掉····
请杀手没那么容易,已经连着来过两波,失败了的话····就算再找人也没那么容易吧?
顶上道观的前后门,饭也懒得折腾,早早就开始打坐。
运气不错,一夜都没有人再来找麻烦。
自己不可控的事,就只能交给运气····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体状态好了不少,浑身都轻松了很多,心情也好了很多。
出门前特意把那一盆吸魂花搬到了药园里去,免得放在前面太显眼而损失。若不是对药材有些研究的人,就算闯进道观也不会特意去药园里挖乱七八糟的药材,还不如捉几只鸡回去呢。
居然有不少家属一早就汇聚在了柳江乡衙门前,其中还增加了一些重伤躺在医院的体校学生家属,义愤填膺的吵吵闹闹。
“就是他!”
“别让他跑了····”
一声喊,呼啦啦围过来一大群人。
贾道世真有些想跑,硬是停住了脚步,反而迎了上去,犹如孤身一人闯进了千军万马之中。他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弱的少年,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可言,有些愤怒的家属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开战。
总不能让这些爪子抓的血淋淋吧····
“休得闹事,谁闹事抓谁。”
有穿制服的捕快大声呵斥上一句,就安静了。
舞起的爪子纷纷收起。
怂货。
贾道世默默鄙视这些人一眼,说:“我警告你们,碰我一下,不管是谁,我都会自卫反击,女人也照打。
自卫,懂吗?
打了也白打。
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抓破一点皮就是轻伤,坐三年牢。”
纯属吓唬,但这样的吓唬通常有用。
只是重伤的这些家属,更多的是想他能赔偿医药费,死者的家属则是见识过他一拳撂倒一个壮汉的战斗力,又是在乡衙门前,面面相觑的····不敢动手动脚。
有个妇女说:“我儿子给你弄成那样,你总得赔偿医药费吧?
我们已经花了很多钱,还得花很多钱才能治好,要倾家荡产了····倾家荡产也不够。”
贾道世淡淡的说:“医药费该找谁赔,问你们家的孩子去,他自己肯定知道该找谁,而不是找我。”
若是深究下去,非要打官司····他们可是做杀手,怕不也得捞一个图财害命、杀人未遂之类的罪名吧?
这妇女又说:“事发生了,总得有个解决之法,伤的太严重,医药费花销实在太大,保险只承担了一部分,学校也只肯承担一部分,你起码也得承担一部分吧?”
就算贾道世如今是万元户,也不够塞医院的牙缝,何况绝对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怎么就得我来承担这一部分?
就算你们家孩子到我们道观玩耍,我们道观又没有收取门票,自然没有义务承担跟我们无关的责任。何况半夜三更上我们道观来,还蒙面,还带刀····非奸即盗吧?
别说只是摔伤了,就算全都摔死也与我们道观无关。
非要打官司的话,嘿嘿,就算他们把伤养好了,回头还得坐牢,十年八年跑不了。
你们明智的话,这事就不要闹大,去找该找的人赔些钱,糊弄着这事也就过去了,彼此都省心。算是买一个教训也好,算是成长的代价也罢,以后好好管好你们家的孩子。
我这人怕麻烦,不想打官司····非要打的话,奉陪到底,到时坐牢····可别怨我。
半夜三更,蒙面持刀到别人家去,说是玩古装电影游戏····有些牵强吧?
你们自己信吗?”
自己都不信的家属,就散去了不少。
这官司打起来,占不了便宜,很可能反而要把人贴进去。
伤者家属还好说些的话,死者家属就豁出去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害死人命,你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这官司我们家打定了····回头我们就把尸体抬你家去,灵堂设在你家哭。”
“随便,反正我家里又没人住。”
“他住道观,我们也抬道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