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的心态确实有些崩。
之前他在柳家还算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物,很有心理优势,也从容很多····自己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说话有人听,人到有人敬。
如今过街老鼠一样。
这段时间里,柳家不是新增好几个女婿吗,他有被踩到底的感觉,跌落神坛成了咸鱼一样,谁都嫌弃他似的····急于翻身,急于把面子挣回来,迫切的想要证明些什么,反而更加乱了方寸。
心态很重要,荣辱不惊,才能始终淡定从容。
人生起起落落本属正常,得意之时不嚣张,失意之时不惶恐····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甚至很难做到。
一路上只剩下柳冬冬滔滔不绝的数落二姐夫的不是了,目标转移成功,走到她家门口时,贾道世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手伸进她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了门钥匙····结果一眼扫到了街对面有个男孩子打着伞看着他。
街上的路灯还是能分清谁是谁的,就算在街对面的角落,还是能认出····又是那个男孩子。
这么晚了,还在柳冬冬家门外徘徊,真是····服了,真情啊!
玩的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当时贾道世也经常到柳冬冬家门外徘徊,用心其实是一样的,就是他先了一步,对方迟了一步。
贾道世冲他扬了扬摸出来的钥匙,表示名花有主了····另外找一朵吧。
柳冬冬下意识的偏头看过去,那个男孩子连忙放低雨伞,挡住自己。
“谁啊?”
“你班上的那个····谁吧。”
“我哪知道谁啊,最近老是收到情书,每天去上学抽屉里都会有,一封都没有拆开看过。在柳江口的时候,我都会看的哦,好奇····现在一点都不想看了。
不对不对,你没有给我写过情书,赶紧写。”
注意力又被扯回来了,贾道世开门进去,说:“今天聊二姐夫,继续聊二姐夫。”
“二姐夫有什么好聊的,聊情书,你不是说你写情书很厉害的吗?”
“有吗?”
“有啊,以前老吹牛,说你自己写情书很厉害,结果一封都没给我写,害我白等···你是不是写给其他女孩子了?”
“那是帮别人写的。”
“那你现在给我写一封,不及格我就把你赶出去。”
“只是写情书,很难追上女孩子的····情书好比是参赛报名而已,能不能最终夺冠不在情书写的好不好。”
“你没给我写过情书,就是没有报名参赛嘛,结果夺冠了····就是作弊,现在我取消你的冠军称号,必须重新报名参赛。”
柳冬冬等他脱下了蓑衣,往他身上一跳,“抱我上去,不然取消冠军资格····取消冠军奖品。”
抱一个人,就算是走木板楼梯,贾道世也能身轻如燕悄无声息的快速直上五楼,没有弄出多大动静。
“前面住的谁?”
“我小弟····你几天没洗澡了?”
“呃····不知道。”
真的好多天没洗澡了····道观不是被占了吗。
“咦····脏死了!”
柳冬冬嫌弃的····又没有嫌弃他,“这个时候不方便洗澡了,会把我妈吵醒,将就忍你吧····明天我洗被子。
赶紧脱衣服,脏衣服不能弄脏我的被子。”
“冬哥,求你不要欺负小女子····”
“嘿嘿嘿····喊破喉咙也没用了。”
从柳冬冬家到柳江口去上学,不需要太早起床,走的是宽阔的大马路,要比从道观抄小路跋山涉水的轻松很多。
还能吃到丈母娘做的免费早餐,很有家的温暖,美滋滋的出门····又看到了那个男孩子撑着伞站在街对面。
这就不能忍了!
性质不一样了。
不知道柳冬冬名花有主的话,想要追求她,自然正常的很,明知道她名花有主了还要追求····也正常,她又没结婚。但这是对贾道世的挑衅,意思是要跟他竞争,撬他的墙角,横刀夺爱。
在这条追与求的赛道上,就算他阶段性的夺得了一个赛程的冠军,也不算最终夺冠。
赛程有点长。
还有可能会有强行插队的。
早上细雨蒙蒙,雨很小,贾道世开着门一边穿蓑衣一边盯着街对面那个男孩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真的很稚嫩的一张脸····满是不服输的倔强。
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大意往往是最终战败的根源。
人世纷杂,瞬息万变,不定什么时候和柳冬冬吵个架,她脑子一抽对别的男孩子投怀送抱,也是有可能的····
静静的一路走到柳江口,无语的是,殡仪馆那个跑腿的已经一大早在校门口等他了。
跑腿真不是容易干的活!
昨天跑完一圈,还以为能休息一阵了,结果一大早又开始跑了。
又是先跑去了道观,再追到学校,二八大杠都骑的冒烟。
“贾道长,贾道长····我们馆长又请您去殡仪馆莅临指导了!”
昨天送鱼干的时候,他以为是个句号,又加上疲惫、烦心,脸色就没太好。如今又是个逗号,笑容重新灿烂起来,甚至有些点头哈腰。
这位是个爷!
显然,昨晚那些老道们已经动手了。
至于怎么动的手····贾道世忍不住有些好奇,问:“又怎么了?”
“据说,昨晚有两具尸体到处跑,吓死人了!
好在昨晚我没在····这不是想睡个好觉嘛,搂着婆娘····反正半夜就被喊起来了····推也推不掉,说是只有我熟悉路,不想跑腿也得跑。”
他无奈的述说着自己的苦楚,希望能得到一些同情。
“哦····贫道没空啊,这不是上学嘛。
殡仪馆应该在县城那边,要请道士去看看,也应该请县城那边的道士,我们这边过去就是捞过界了,破坏规矩的。”
“这样的吗····这不是跟你们熟吗,肯定请你们的嘛。”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便破坏的,你们殡仪馆能把买卖做到隔壁县吗?”
也是有地盘的嘛。
跑腿的很无语,一大早、大老远的跑过来····白跑了?
“我们想请谁就请谁,没关系的····大家这么熟,你们也都很厉害的样子,我们馆长相信你们····”
你们相信我们,屁用。
我们不相信你们。
贾道世翻着白眼点上他递过来的烟:“非要找我们,你也得找那些老道去,他们闲的很,我忙着学习呢。”
“我们馆长已经亲自去请他们了,就是贾道长住的比较远一点,又到海边这里上学,才让我跑过来喊····”
一喊就到的····就真成一袋鱼干就能喊到的喽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