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用叫声回应了我,可我现在精神有些恍惚......错乱中望着天际,此刻天还未完全亮,很明显我应该浅度睡眠了两三个小时,所以我还是决定再回到房间里试着再睡一会儿,告别狼王后我又回到床上躺着,在揣摩梦境中再次入睡。
……
嘭!
一声巨响将我从睡梦中惊吵醒,微眯着眼,我看向墙上的挂钟,不看还好,一看火气又蹭蹭往上升,才九点!
隔壁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如同闷雷在我耳边回响。当我试图让自己再入睡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抵挡不住声音的侵蚀,一时间我也不得不起床,穿上衣服后,我来到了阳台,对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发起了质问。
“喂!臭女人!”
温暖:“......”
“臭女人!叫你呢,装什么聋子呢?”
温暖一如既往的冷漠,道:“有很多人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善待过,所以他们戾气很重。因此,他们本能的将戾气撒向外界,殊不知,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一个哈莉奎茵。”
“我管你什么哈力龟啥的,你不觉得你大早上这么折腾是在扰民吗?”
“你这是属于作息问题,并不能说我在扰民,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不属于扰民时间范围内”。
“你就是扰民!”我怒气冲冲地说。
“那你可以选择报警。”温暖淡定地回答。
我算是明白了,与这个女人讲道理只会招致更多的辩驳和抨击。此刻,我宁愿用男人的风度悠悠不尽来衬托她的高尚,因为,我已经懒得再去与她争辩!
来到卫生间进行洗漱。洗漱完后,我再次返回床上躺下,沉思片刻。我决定还是应该给房东老李发个微信,问清楚一些事情。毕竟我长期在这个安静的地方生活,突然间有旁人搬进来,我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手机开机后,微信上接连着一串消息如炮弹般弹射而出,其中有罗冬(同事兼兄弟)的,有经理的,将信息一一回复之后,在通讯录找到房东老李的微信,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一阵提示音过后,房东老李还是没接电话,内心略感困惑,心想这老李不是应该早就起床去小区公园幽会老太太回来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接电话......面对屏幕上无人接听的提示,我只好暂时放下了继续拨打电话的念头。
……
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在我腹部爆发,我知道,我那该死的胃病又发作了,强忍着胃痛,我起身来到了厨房寻找一些食物缓解症,寻找无果后,只能给自己烧了壶开水,然后在收纳柜里找到几片速效止痛药服用,随后便躺在沙发上。
我对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感到厌烦,这些年酒精严重腐蚀着我的胃,尽管如此,可我宁可让酒精继续摧残我的身体,也不愿清醒着去接受分手带给我的痛苦;只有浓烈的酒液灼烧喉咙,淹没我的意识,才能让那些痛苦随着酒精一同燃烧殆尽!
药物起效后,我感到身体稍微舒缓了一些,拿起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后起身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到二楼晾晒。过程中,我注意到楼下的温暖正拿着相机拍摄着我种植的月季花,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她身上,好似应了那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
在她的身旁,蹲着我平时喂养的狸花猫和橘猫,橘猫此刻在她脚下蹭着,她又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微笑着抚摸起橘猫身上的毛发,这种淡然又不失亲和的美丽,让我不禁想起昨晚那种不近人情的态度。
相对于昨晚她那不近人情的做法,楼下那充满善心的温暖属实让我感到难以理解;我不禁思索起她的复杂性,她在不同情境下展现出的截然不同的一面让我无法捉摸。当然,我才不会相信她如此善良,毕竟,她是一个不讲信用的小人!
微信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索,想也没想便从口袋中拿出接听:“喂?哪位?”
“你打给我的你问我哪位?”
“李老头啊?!”我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道。
“余温你个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电话里响起了房东老李咆哮般的怒喊。
“唉唉唉,不就开个玩笑嘛,李叔。”
“说吧,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那我可说了嗷,李叔!你也太不讲道义了!什么时候隔壁搬来了尊大佛你也不提前通知我,搞得我毫无防备被那娘们报警抓到警察局!”
老李停顿了许久,才问道:“你干啥了?”
“你知道像我这种文青,平时在家里弹吉他很正常吧?可那娘们以我扰民为理由给我逮到警察局一顿教训。”
“倒是像那姑娘的性格。”老李呢喃着,又道:“不过你也活该,晚上不睡觉抱着吉他在那瞎搞…”
我忍不住插嘴道:“这哪是瞎搞,我这是在对华语乐坛做贡献,未来哪一天我要是火遍大江南北了,你这间破院子不也得跟着水涨船高!”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混子样,能有只嘎抓(潮汕话的蟑螂)在下水道听你唱就不错了,还整天说自己是文青,我看是下水道里的蛆吧!”
“唉…不跟你扯那么多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余温,我实话跟你说,这姑娘拿出三十万要买我这间房子,我没卖,你就庆幸吧!”
“你疯了还是她疯了?这破院子值三十万?”
“不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这个季度的租期快到了,过阵子有空了我把合同还给你,到时候要继不继续租咱俩面谈,不聊了,我还得去送孙子上学!”
电话挂断之后,我看着房子内的陈设发愣,这破院子值三十万?我想老李又寻我玩笑,要是那女人真那么有钱,怎么会跟我一样住这晚上连路灯都没有的破地方。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在发疯?我吗?
走到阳台边,感受着风肆虐地拨动我的神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混乱和迷茫。或许,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荒诞,我摇摇头,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抉择。是继续留在这个破旧的院子里坚守着那份死去的爱情,还是接受未曾料想到的开始……
我似乎又忘了我接下来打算干些什么,很快,饥肠辘辘便地传来提醒声,倒是让我记起来了,从衣柜里拿起皮夹克套在身上,随即又想到了些什么,又从橱柜里拿出几条猫条和猫粮,穿上鞋子便出了门。
……
院子外,温暖正捧着她的卡片相机,专心地找角度拍着照片,浑然没有注意到我在她身旁,看着她的动作,我忍不住开口道:“喂!拍我的花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听到我的声音,温暖身体一震,转过头看见是我后,带着被揭穿后的恼怒道:“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昨晚我就应该让你进去待几天反省反省!”
“懒得和你鬼扯,帮我把虎王喂了,待会我请你吃早餐。”我举起右手拿着的猫粮,顺势指着她脚下的橘猫,说完便不等她的同意,将手中的猫粮一股脑塞到她手里便拂袖离去。
沿着脚下的青砖石路向外头走去,秋风不解风情地钻入我的怀里,我只得再次把皮夹克掖得更加紧实。
……
在沿江路边找了个早餐摊,买了杯豆浆和几根油条,便坐在椅子上享用,短暂的满足过后,点了支烟,感受着秋天的凉意,静静地思考着人生的脆弱和变幻。
想来昨晚的风雨挺大,江面都上涨了不少水,可他妈我的工资怎么不涨?我又想起了:大概是两年前,店里收到了一笔八万八的巨款,出于不自信,我联系上了那个老板,老板是个女人,但她却只是说:是对我作品的认可;我总觉得很邪门,可又因为这个惊喜冲昏了头脑,那天,我将自己喝了个烂醉。
因为我不在是柳商言(柳沁的父亲)口中那个搞破烂的小子!
那段时间,我很想赌石,如果赌到了紫罗兰翡翠,我一定亲手将它设计成世界上最美的礼物送给柳沁,告诉她:“她是我人生中最美的珍藏。”
我终究没有赌到最美丽的紫罗兰翡翠,而柳沁也没有回来,所以我收获了一堆绝望和废料。残留的废料在我手中讽刺着我的无能和失败,生活也像一场残酷的赌局,让我输得一塌糊涂,毫无希望可言!
打包了一杯豆浆和几根油条,我又跑去超市买一些米面做为应急粮,随后晃晃悠悠地向老院子赶去。
回到院子后,先是将米面放回冰箱,接着提着豆浆油条就往温暖家走去,敲响她家的门,很快,温暖打开门,好似自带音乐般出现,道:“你还真买了?”
我点点头,不禁打量着她这一身行头,外衬是一件max mara 米色大衣,内搭则是职场常见的白色雪纺衬衫和一条休闲西裤,最吸引眼球的还是手中那个爱马仕新款手提包,更别提身上的首饰了,这一身行头下来最少得六位数,这姑娘到底得多有钱啊?这身行头能顶我一年收入了,可她为什么要买下这间年代久远的房子呢?
“我能理解为你在贿赂我吗?”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