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话像一根针,一点一点刺在我心里头,久久都不能平复下去,我开始回想,回想往日里那些我自认为美好的画面,时而开心,时而幸福,时而难过,时而又充满了惆怅。
这是我决定和温暖断联的第二十三天,我试图让自己忙碌,试图让自己不去想她,可我发现时间并不会驱散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感情,相反,因为刻意去忘记,却在心里留下越来越深的印记。
想起这些,我的内心充满了苦闷,于是下意识地点了一支烟,试图把自己困在迷雾里。
……
待到迷雾散去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夏阳还在被窝里睡觉,这些天他去空城旧梦的次数越来越少,晚上有时候都会帮我打下手,中间叶晚来问我夏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如实回答后,叶晚却一脸感慨,又为感到他开心,她说:夏阳应该去更大更广的舞台展现自己的才华,而不是把心思留在她这个二手女人上。
我反驳她:没有什么二手女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过去,不能因为过去的经历就轻易地贴上标签;夏阳对她的感情是独特的,只是有缘无份最折磨人。
我为之感到惋惜,可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爱一个人便会等上一个人万年,无怨无悔。
我还是决定,在夏阳家里接待家里人,因为我真的不能再见到温暖了,我怕我的真情流露;我在对待情感总能被情绪所左右,我不想被她的耀眼所影响、吸引,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将屋子收拾干净之后,我准备联系我妈,告诉她我搬家的事情,刚拿出手机时,恰好她给我打了过来。
接通之后,她率先开口道:“儿子,在哪呢?你过来开个门,我们到了。”
“妈,我......”话还没完全说出口,我妈便打断了我:“不用了,小暖过来开门了......你早点回来啊......还有,来的时候顺路去市场买点食材回来,我们来的比较匆忙,什么东西都没买......待会我把要买的清单发你微信上,先这样,挂了。”说完,她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
在菜市场里,我机械地挑选着清单上的东西,脑中却依旧在思考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局面,要怎么演绎这种小心翼翼,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情感漩涡。
可不管是我生命中出现得哪个女人,她们或多或少地在我心里都留下了难以察觉的位置。
迄今为止,我的感情状态好像变得异常复杂,曾经简单的情感,现在却成了我避之不及的难题。
慢慢地,我意识到,当自己面对当前复杂的感情状态,我并不是想要逃避,反而是想要找到一种平衡。
一种既不会失去任何人的平衡。
提着一大袋食材,我来到了老院子,每靠近一步,我的内心就更加忐忑一分;直到推开房门看见各个熟悉的面孔。
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奶奶和老妈一左一右坐在温暖身旁,奶奶眼里看着温暖流露出温柔以及那上扬的嘴角,就好似在看自己孙媳妇一样......
我就站在房门口,我和温暖似乎有着心灵感应,刚进门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在她眼里看到过闪出的一丝欣喜。
只是,那一瞬间,我的心跳仿佛都暂停了。
奶奶终于顺着温暖的目光发现了我,同样也是欣喜,但是不及她对温暖的欣喜。
“小鱼,在门口愣着干嘛呢?赶紧把东西放下过来一起聊天。”
“好,我放完东西就过来。”我回应着奶奶,又把东西全部放进厨房。
我们家的家庭氛围其实比大部分家庭好很多,除了没有常人家庭的父慈子孝,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其乐融融;尽管我和余伟雄之间还没有修复好关系,但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纽带,似乎他们都在为彼此的存在而欢喜。
......
坐在温暖身旁,我除了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熟悉的清香味,取而代之的就是我的不自在,我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却恰好被她捕捉到,我只好尴尬地撇开视线。
温暖不依不饶地盯着我,那种无形的关注令我愈加不自在,终于,我压低了声音悄悄向她问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温暖没有言语,这次,没有再看着我,继而有说有笑地跟奶奶聊着天。
“老妈,路上堵不堵车?”被冷落后的我,只好挑起话题想跟老妈聊天,不曾想,老妈也不搭理我,全然沉浸在温暖身上。
我就这么尴尬地杵在原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除了偶尔和余伟雄有过几次目光上的交锋。
饭点的时间越来越近,走进厨房忙着准备晚餐,原本这件事情应该是我来的,但是自家老妈却让我留下多陪温暖说几句话。
可她老人家不知道,我根本不敢直视温暖的眼睛,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将手机卡丢到马桶里冲走的尴尬场景,为什么明明说好的不再与她见面,却又见上了呢。
我的经验告诉我,一个女人,一旦住进了自己的心里,恐怕余生都无法将她抹去,即使试图逃避,那份牵绊依然如影随形,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正想着,屋外突然传来颜艺的声音,她在外面大喊:“余温,快开门,本小姐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我,眼神中都充满了好奇;我心中一紧,随即感到一阵无奈。
颜艺的到来无疑给这个本就尴尬的局面增添了更多的复杂性,她的出现让我不得不面对温暖的目光,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我主动起身去迎接,打开门后,我将颜艺拉在一旁,看了一眼屋内又刻意压低声音问道:“颜小妞,你这个时候不是在横店拍戏吗?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