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想起温暖的笑容,心中便被不甘充斥着,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我心甘情愿沉溺于这样的迷茫与纠结中?难道是幻想吗?
但现实却将幻想隔开,她拥有的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我只能在夜深人静中默默期望,期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能够换来一次与她真正的交谈。
抛开幻想,就算我再努力,这种上下的差距又该如何打破?
我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停止乱想的时候,耳边出奇的安静,也没见到夏阳弹吉他的声音,就在我即将入睡的时候,他推门的声音又把我从即将入睡的状态中扯出。
接着他说:“我要走了......”
“那你走呗,关门的时候小声点,吵到我睡觉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惠州了。”
“什么?”我猛然坐起,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躺好你的,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我是北京户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给你说个事,其实我17岁就见过叶晚了,那时候我还在北京上高中,学校的元旦晚会上邀请了央音的学生给我们演艺,也就是那个时候,台上一身红衣的她让一个青少年怦然心动,也就是那个晚上我就已经被她深深吸引到。”
说着,他的表情似感慨似忧伤,在点燃一支烟后,猛吸好几大口,才继续说道:“那天她离开后,我就开始魂不守舍,后来为了追随她的脚步,我也考上了央音,甚至去加了她的社团,加入后才得知,我刚入学她就已经毕业了,我的人生就多了一些遗憾;再到后来我和刘依岚相恋,我才慢慢把她放下,毕业后......原本我们是打算以情侣的身份出道的,刚好有个小有名气的音综导演找到了我们;也就是那会,他们一个小投资商看上了刘依岚,甚至在我面前都直言不讳说我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让我识相点尽早滚蛋,我当时气得举起手里的吉他砸在了他头上,当场给他开了瓢;因为那事,我也被娱乐圈彻底封杀了,内娱容不下我,那会起我接不到任何商业演出,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一砸会把我的星途给毁了,但我不在乎,如果一个男人没有点血性,那还能叫男人吗?”
“阳哥果然有血性!”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别打岔......到后面,没有收入的我,就开始躲在出租屋里浑浑噩噩度日,甚至连家都不敢回,我不敢告诉父母,我把自己给毁了,直到刘依岚再也忍受不了我这副模样,当着我的面上了秃顶男的跑车;你说......人真的会有恨吗?其实根本恨不起来,这是她的选择,选择了更适合她的生活;奇怪的是,分开之后我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因为我在朋友那要到了叶晚的微信,得知她在深圳后,我连夜坐火车下了广东,你还别说,接近三十个小时的硬座,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哪来的勇气坚持的下来;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后,我竟然后悔自己冲动了,因为她有男朋友了,还是当地一个富商之子,后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个男人带她私奔到了惠州,再到后来男人也不辞而别了,后来的后来,也就和你们认识了......”
“你说了这么多,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这儿?”
“咱颜艺知道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原本我是没打算坦白自己心里那些事的,但架不住颜艺那软磨硬泡的攻势;她得知后,大手一挥说重进内娱那都是小事,她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一个顶到天的娱乐传媒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就找到了我,说要签约我,并帮我摆平所有麻烦,但代价就是为他们公司写歌,准确点来说,是帮颜艺的电影写主题曲,所以,我要回北京了......”
“余温。”
“嗯?”
“其实我离开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绝望后的重生,一开始你前女友带着男朋友来找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的心死了,直到刚刚那首曲子,我觉得你已经破茧重生了,我也应该重生了,等下次回来,你就得喊我夏老师了......哈哈......”
他的笑只是让我感觉到心酸,同时我自己也心酸,如果夏阳走了,那我身边的朋友也就又少了一个,可成长的代价不就是不断失去吗?人人都在选择过更好的生活,只是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何时了。
“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你用完这地方后。”
......
次日一早,我轻手轻脚洗漱完便离开了屋子,开上车往“甬莞高速”驶去,上了高速之后,我以八十迈的速度稳稳地行驶在最右边的车道上,原本三个小时的路程,现在要接近四个小时才能到,因为我实在是有些心神不宁了。
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好,阴沉沉的,但也没有下雨。
路边的风景在我视线里飞速掠过,灰蒙蒙的天空与低矮的云层交织在一起,就显得格外压抑。
偶尔有几辆车从我身边超车而过,才显得有那么点人气。
过了河源市后,天空也没有那么阴沉了,路上渐渐多了些车流,偶尔有几声喇叭声打破了这份沉闷。
历经三个半小时,我终于下了高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城;不同于另外两个市,揭阳真的是一座名不经传的小城,在这里,小城的文化氛围显得宁静而淳朴,几乎没有夜生活的繁华和喧闹,街道上常常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和那几家早已熟悉的小店,远远比不上北上广深的繁华。
虽然这里缺乏都市的繁华,但这座小城却有它独特的魅力,街边那些肠粉店与牛肉店让每个在外的孩子都归心似箭,恨不得在忙碌的时候来上一碗家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