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的不辞而别,就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在我心里留下了千疮百孔;在这些年里,尽管我努力让自己忘记对柳沁的情感,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份牵绊,后来她带着未婚夫的出现,让我彻底死心。
为了避开颜艺对我的情感,我忽视了她两年,她的关心与陪伴让我感到窒息,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选择逃避;后来我喜欢上了温暖,可却因为自己的自卑继而选择了逃避,我试图说服过自己一定要做一个上进的人去追赶她的脚步,可内心的自卑反而愈加明显。
遇到了夏清然,我却不能坚定地给她一个答案......刚刚,我和江黎差点发生了性关系,那一刻的冲动让我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欲望的追逐,也有深深的内疚;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并不代表真正的情感,只是潜意识里对孤独和空虚的逃避。
可我好像成了别人口中的渣男......
这种多重困扰如同无形的洪流,反复撕扯着我的内心,使我愈加迷茫,脚下的烟头越来越多,好似无尽挣扎后留下的沉重印记,而眼前弥漫着浓厚的烟雾,久久无法散去,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回到了车内,透过车窗凝视着浩瀚星空,静静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
次日一早,我强忍着通宵过后的疲倦,驱车回了惠州,并去采购了一批合成钢材送到朋友的临时工作室,忙完这些,回到夏阳的住处,便天昏地暗的睡了过去。
这些天我的精神实在太累了,醒来的时候被一阵胃痛刺激着,看了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夏阳还没有回到,算算时间,我足足睡了二十一个小时,要不是胃痛刺激着我起来吃点东西,想必我还能再睡会。
给自己煮了个泡面,沉睡的感官终于苏醒了些。
吃完将碗洗了之后,我打开手机看了看微信,除了许多条条夏清然发过来的消息我还没回复之外,基本没有什么人给我发,哪怕是一条问候的消息都没有。
我挑了夏清然其中一条消息回复,刚发过去,夏清然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早上好。”
“你昨天怎么一整天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说话,可又在同一时间沉默下去。
片刻后,我又脱口而出:“昨晚手机关机了。”这是一个谎言,一个我不知道如何编织出来的谎言,可事实上,昨天晚上无论是谁给我发消息,我都会选择性逃避,虽然一条都没有......
“可我说的是昨天......”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我的心猛然一紧,才惊觉到自己昨天睡了一整天。
于是,我又对夏清然说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昨天睡了一整天。”
“嗯,你朋友怎么样了?”
“人没什么事......我回惠州了,待会准备做些后续工作,不出意外,得等我休息的时间才有空回复你。”
我和夏清然在电话里聊了半个钟,最终她用要去吃早餐的理由挂断了我的电话;抹去了头上的冷汗,我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便匆忙投入到工作间中,一直忙活到下午,肚子传来饥肠辘辘的感觉,我才停止了手中的工作。
这个上午我是有收获的,因为我将“蓝色太阳”的细节给做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去采购一批编绳,部分用做它们的项链,工作依然繁忙,接下来的黑曜石雕刻则是更为重要的环节,至少要我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又和夏清然聊了会天,接着转身投入到工作当中,直到接近黄昏的时候,房东老李给我打来了电话,告知我有东西落在老院子里,他放在门口一个花坛里,让我回去取;我才从工作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到了老院子时,我站在大树底下瞄着温暖家,发现她的车并没有停在门口的时候,我才敢进去拿,到手才发现,是那条曾经我打算送给温暖的蝴蝶项链......
我将项链紧紧握在手里,曾几何时,这条项链承载了我对温暖的期盼和幻想,如今却成了我心底的一抹遗憾。
痛,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
开车回去的路上,黄昏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浸染了万物,却寒了人心,我看着人潮涌动的街头陷入到麻木的状态中,忘记了时间,我想起了她的笑容,想起了她像个仙女一样降临在我身边,恍若就在昨日。
开着开着,我的车速逐渐缓慢,最终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里面每个人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那种氛围让我感到一阵刺痛,仿佛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
我叹了口气,启动车子准备离开,却在这个瞬间,目光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是温暖,她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杯咖啡,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她还是那么好看,即便静坐在那里,就如同带着温和、治愈力的仙女,滋润了我破碎的心灵。
我很想停下车走过去,想要和她说说话,但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此刻的我,似乎无法再与她交谈,无法再回到过去的时光,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她,默默祝福她一切安好。
最终,我一脚油门驶离了现场。
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坐下,手机铃声便响了,我看着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却能猜得出是谁给我打来的。
接通之后,双方都沉默着,空气中充满了尴尬与沉重的气氛,隔着电话线,我能感受到她的犹豫与不安。
过了许久,江黎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柔和却略带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最近还好吗?”
我心中一震,原本以为会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质问,却没想到是这样平淡的开场;我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似乎显得无比遥远,却又近在咫尺,可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勉强回应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