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双手叉腰,故作生气道:“你不听我的话?”
我不以为意,一个发力往更高的地方爬去,好不容易爬到树顶,江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棍子,在底下威胁我道:“余温,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快点下来,不然你待会就得挨打!”
我依然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好不容易挂上许愿带后,我缓了一口气,慢慢往下爬。
刚从两米高的分枝一跃而下,江黎毫不犹豫扬起棍子抽了我一下,不过她的力度给我的感觉就是不痛不痒,也不是真想给我教训。
随后我嬉皮笑脸对她说道:“现在你的愿望挂在梦想树的最高处,老天爷准会让你第一个实现愿望,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江黎没好气地再抽了我一棍:“我感动你个头,你要是因为我出事,我还怎么跟爸妈交代?!”
“女孩子家家的,别老骂人!”
“我是女人!”
“没对象是都是女孩。”
“你再嘲笑我没对象试试?”
……
次日早上,我给江黎简单做了顿早餐,吃完后,她依依不舍跟我道别,一步三回头上了车,慢慢离开。
好不容易送走这个姑奶奶,只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柳沁就来到办公室找我。
今天的她,心情似乎还不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少有的几分活力,笑着向我说道:“我刚去了趟公司,地址选的不错。”
我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才说道:“柳总就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有。”
“说来听听。”
柳沁瞪着我,说道:“就是你不必这么刻意和我保持距离。”稍稍顿了顿,她又说道:“人只有在自己心虚的时候才会掩饰自己。”
我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沉默了片刻后,才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不语,看柳沁满脸认真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一条笔直的烟棍。
柳沁伸手挥散了她面前的烟雾,骂道:“余温你有毛病吧!”
“对,我就是有病!”我满不在乎回应道。
柳沁略微皱眉说道:“懒得搭理你,我今天是来问你,客容量的事情解决没有?”
我把自己心里的计划,以及解决方案全盘说出:“我已经考虑过了,在原有基础上,我定制了十个星空屋先让市场考验一段时间,这十个星空屋可再容纳30个左右的客人,我还准备了一些额外的方案,比如规划出一个区域作为露营场地,增加一些帐篷,让客人可以体验到更贴近自然的住宿方式,只不过目前我还没有对民宿市场进行消费调研,或许也只能等第一波客户出现,看看他们的反馈,我才能给这些新设施定价以及民宿的定价。”
柳沁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的计划很不错,星空屋和露营场地的设想都很有吸引力,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天气因素?广东的天气两极分化,冬天湿冷,夏天闷热,星空屋在这样的环境下,可能需要常年开着空调和暖气来维持客人的舒适度。这无疑会增加你的运营成本。”
我按灭了烟头,回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得去尝试……要建一栋真正的民宿楼周期实在太长了……虽然现在的地产行业还处于上升期,但谁也说不准未来,没准哪天还没建起来就烂尾了……更何况,这块地并不是我自己的,而是高扬从ZF那租来的。如果想要私企建一栋民宿楼,还得参与竞标,过程复杂且耗时……即便真的建成了,也会违背我最初的理想,毕竟我的初衷只是想给别人创造一个能让人忘记痛苦的温柔乡。”
沉默了许久,柳沁叹了口气:“你的决定我尊重,但我还是想提醒你,虽然短期的尝试可能会带来一些灵活性和机会,但长期来看,运营成本和管理难度始终是你必须面对的现实,尤其在天气变化大的地区,如何保证客人的舒适度和满意度,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意识到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随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需要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具体我还得静下心来想一想。”
“嗯嗯,忙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
柳沁刚说完这句话,齐菲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柳沁在和我聊天后,又退了出去。
“那我先走了,你别忘了下周一的事情。”
我应了一声,送走柳沁后,秃男的朋友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电脑已经组装好,正在配送的路上,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验收。
我在电话里跟他说我去公司等他,随后便挂断电话,开着我的面包车往办公室开去。
……
在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电脑设备终于送到。测试人员组装、开机调试完后给我让了一个位置,让我体验一下性能以及流畅度。
确认没问题后,测试人员便离开了。
我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吞吐间,温暖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才按下接通。
“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温暖显得很不满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话吗?那我挂了!”
“没有......只是你平时都很忙,所以我潜意识里以为你没时间。”
“可这有什么关联吗?!”她的声音中透着不快。
我不知道温暖哪来的脾气,本就被自身的事务烦得焦头烂额,于是也很不满地阴阳怪气道:“我怎么感觉你疑心病很重呢!”
温暖语气冷冷地说道:“你是想和我吵架吧?”
我下意识怒怼道:“谁想和你吵架!我担心你有事所以多问了一嘴,你呢?就必须揪住一个问题不放,难道我关心你也有错?”
沉默了片刻,温暖的语气软了一点,说道:“是我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