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瞬间骂道:“你丫的吃啥药了?”
“温暖回上海了,你说我有心情跟你在这讨论这些么?”
“哦......相思病犯了呗!”
“傻逼。”
夏阳叹息一声:“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当初你要是和颜艺在一起,当初你要是和颜艺在一起,哪会有这些烦心事儿。颜艺多好啊,家境好,人长得漂亮,对你还一往情深的。”
“你tm的别提她了行不行!” 我怒目圆睁,冲着电话那头吼道。
夏阳在电话那头不以为然地说道:“瞅你那怂样,提一嘴就急眼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当初要是选了颜艺,哪会落到这般田地。”
“挂了!”我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又踹了路边的路墩一脚。
这一脚踹得我脚底生疼,可心里的郁闷却丝毫未减;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又走过了叶晚的餐厅,来到了西湖。
我在湖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双手撑着头,陷入了沉思;现在的我彻底迷茫了,手上的工作明明很多,可就是不知该何从下手。
岸边的垂柳依依,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湖面上偶尔有游船划过,打破平静的湖面,这让我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湖面,背后一定隐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暗流。
就像我的生活,表面上或许旁人看来并无异样,可只有我自己清楚,如果我不能逆流而上,冲破这层由迷茫与痛苦编织的网,就只能被无情地卷入水底,永无翻身之日。
......
摸了摸口袋仅剩不到半包的烟,我当即决定去叶晚那要一点当作今晚的口粮。
我沿着湖边的小径,脚步有些沉重地往回走,没一会儿,我就走到了叶晚的餐厅。
人不算多,熟悉的环境让我稍微放松了些。我看到叶晚在柜台后面忙碌着,她一抬头,瞧见我,脸上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在餐厅忙,怎么回惠城了?”
“来你这儿蹭点烟抽,我这烟快没了。”
叶晚应了一声“等着。”便转身走向里屋,片刻后,她手里拿着一包荷花走了出来,递给我:“给,上次客人落这的,先拿去解解馋。说吧,到底咋了,别光说蹭烟。”
“没咋啊,今晚没地方去,温暖去上海见朋友了。”
叶晚拉过一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别跟我说你又吃醋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你就别瞎猜了,她去见的那个朋友是女的,我只是不想回去面对那空荡的房间而已。”
“余温,你的文青病又犯了!”
我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给我来杯冰啤酒呗。”
“开玩笑呢,待会暖儿杀了我。”
“别说的那么夸张,”我摆了摆手:“她现在又不在这儿,而且就一杯,能有什么事。我这心里烦得慌,喝点酒说不定能好受些。” 我夹着烟,眼巴巴地望着叶晚,试图用眼神说服她。
叶晚 “啪” 地一巴掌轻轻拍在我的肩头,道:“上次喝到胃出血还不长记性。温暖要是知道我给你酒喝,真得跟我急。你也知道她有多在乎你,万一因为喝酒再把身体搞垮了,她得多心疼。”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这段时间对酒精的念想愈发强烈,修养了这么多天,身体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于是于是我满脸堆笑,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继续软磨硬泡:“哪有那么夸张呀,胃出血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心里有数。就一小口,就当是给我解解馋,ok?”
叶晚白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得,怕了你了,自己去冰箱拿吧,就一瓶,说好了,多了可绝对不行!”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麻溜地起身走向冰箱,拿出那瓶期待已久的冰啤酒。在返回座位的途中,又对叶晚说道:“叶晚姐,陪我喝一杯呗。”
叶晚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提高音量道:“不喝!老娘来大姨妈了,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讪笑着坐回原位,赶忙打开啤酒瓶盖,迫不及待地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裹挟着麦芽的香气顺着喉咙滑下,那种久违的畅快让我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过完瘾,一瓶啤酒就这么被我一口喝完了。
我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下意识地拿起叶晚烟盒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叶晚看着我这一连串动作,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烟也没有,火也没有,还挺会就地取材的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又问出了我最近比较疑惑的事情:“话说,自从夏阳去北京出道以后,按理说你这个地方应该生意更好才对呀,毕竟他之前在这儿驻唱,也算给你这积累了不少人气。可我看你这儿人也不算多,是咋回事呢?”
“哪有那么简单。夏阳走了之后,刚开始确实有不少人冲着他以前在这儿驻唱,跑来店里体验体验。但时间一长,大家新鲜感过了,该走的还是走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想这家餐厅让太多人知道。”
我了然地点点头,因为所谓的空城旧梦,我其实不希望它变成喧闹嘈杂、人来人往的大众场所;这餐厅,是我心底的一方净土,也有着只属于她的故事与节奏。
又怎是用客流量和商业利益能够衡量的呢?
我弹了弹烟灰,目光在店内温馨的布置上缓缓扫过,继续说道:“这座充满欲望的城市能有这么一处保留着独特韵味,不随波逐流的地方,真的很难得......我也一直觉得‘空城旧梦’是有灵魂的,它不该被世俗的热闹和利益裹挟,就像一本有深度的书,不需要人人都读,只等待那些能读懂它的人......”
“事实上,你比我更懂得它,我也只是在空城中等待那个旧梦的女人而已......”